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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館長的習慣,這人名可不代表一切。明面上是調查這個馮旬,說不定暗地里又是一樁不為人知的秘密。所以他不急著下定論,反倒是悠閑地繼續吃著飯,“小易,你打電話到這個武安派出所,跟他們要一下這個馮旬的資料?!?/br> 看了一眼電腦屏幕上,這個自殺案件最后受理地是武安區派出所,葉朔覺得他有必要了解一下具體情況。 白易按照葉朔的吩咐,打電話給負責案件的民警,大概過了三十分鐘,葉朔警察內部郵箱里彈出來一條新信息。點開來看正是武安派出所發來的案件詳情。 看著郵箱里文件所羅列的一條條文字和一張張圖片,葉朔不由得眉頭緊蹙。手指若有似無的輕敲桌面,晃動著鼠標反復查看。 “葉隊,怎么了?”白易發現葉朔在思考時偶爾會有這種不經意的舉動,所以他覺得應是武安那邊的同志發來了東西。 “我問你啊,如果你要是自殺,會選擇在家里,還是在外面?” “恩... ... 這個要分人吧。我肯定選擇在家,在家自在一些,環境也熟悉,我可不想死在一個陌生的環境里?!?/br> 葉朔聽白易所說不無道理,暗暗的點了點頭。 “那倒也是不一定,有的人就喜歡在外面??赡苁撬幌肱K了自己的家又或者需要引起更多的人關注吧?!彼{予插了一嘴,她繼續分析著,“或者他怕有熟人看見給救了,所以還是死外面的比較好?!?/br> 葉朔聽了藍予的話,也點了點頭,又問:“那如果選擇自殺的方法,你會選擇上吊嗎?” “額... ...我肯定不選,那玩意兒太痛苦了,我還是安眠藥吧?!?/br> “恩,我也不會,跳樓、投河、割腕、上吊都挺痛挺難受的,我都不想選?!?/br> 葉朔聽那二人的話不由得會心一笑,這就是根本沒打算自殺過的人,真要是想自殺,哪還考慮什么痛不痛,活著本身才是最大的痛苦。 “好,我再問你們,如果死的時候,你是會穿戴整齊的去死呢,還是會脫得一絲/不掛呢?” 林顏坐在一側好似透明,但其實也在側耳聽著,手里的鋼筆又在無意識的開始“噠噠噠”的響著。 而先前兩個問題雙伊伊一直沒有參與,直到聽見一絲/不掛這個詞出現,她忽然來了興趣。 “葉隊,你是說那個死者死的時候沒穿衣服?” 葉朔沒有回答,只是微微挑起眉骨,示意雙伊伊,你猜。 可雙伊伊哪還是那種會跟他玩猜謎游戲年紀的小姑娘了,她立刻來到葉朔身邊,扒著對方的電腦,使勁看?!罢O,還真是,連內褲都沒有哦。不過身材還不錯?!?/br> 葉朔見其反應,清了清嗓子,“桃姐,請對死者表示尊重?!惫烂@雙伊伊是相親上癮,現在看個男的,無論死活,先從顏值身材走一波。 藍予聽到這話,也從座位上跳了起,探了探頭往屏幕上瞅。她微微點頭,以她多年鍛煉的經驗,這死者身材雖好,但應該是天生的,不象健過身。 “誒誒誒,聊正經兒事呢,你們倆個女的把口水擦一擦?!?/br> “葉隊你胡說什么呢,我再對男的饑渴,也不會喪心病狂的喜歡一具尸體吧!” 葉朔冷哼,要不這么說,那倆人都快把他電腦給掀翻了。 “開個玩笑,你們倒是說說這事是不是有些蹊蹺?” 雙伊伊為顯著自己還是個人民警察,故正色道:“恩也不一定。你看有些國家的人,跳樓的時候就喜歡將鞋脫了,有的人割腹時不就裸露了上身。也許人家是考慮到一個哲學問題,所以做的儀式感呢?!?/br> “哲學,什么哲學?”葉朔看著雙伊伊這一本正經的信口胡說,他倒要聽聽難道還能說出點什么形而上的大道理。 “不是都說人是赤條條的來,也要赤條條的走。死者可能就是想展示一個有始有終的循環,如此,多么完美的儀式??!” 葉朔聽后,嘴角不由得抽動,就這?他還以為雙伊伊有什么高談闊論,這還用她說。 “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一個人自殺,選擇在一個陌生的賓館里上吊的時候還特意不穿衣服?”葉朔怎么想都覺得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地方,就是很詫異。 這時,林顏急促的按筆聲突然停了,他噌一聲站起身來,兩步走到葉朔桌前,那條大長腿瞬間貼近在一旁坐著的葉朔手臂上。 兩人這種零距離的摩擦,顯然林顏并有意識到,他此刻正全神貫注的看著葉朔電腦屏幕里的資料和照片。 林顏隔著衣服傳出的體溫,讓葉朔莫明奇妙的感到心里一慌,這種感覺與他在部隊里與戰友們摸爬滾打的體驗不太相同。那里都是汗水交織而出的臭味,而林顏身上帶著淡淡的草木清香,聞多了讓人心曠神怡,情緒舒緩。 葉朔感覺自己有點失態,假意推搡了一下林顏,“你干嘛呢?” 林顏不僅僅不茍言笑,而且惜字如金。 葉朔覺得要想聽到他說超過五句話,估計要等到下個世紀了。 果然如他所料,對方根本沒搭理他這個隊長,看完資料,轉身就出了房門?!翱?,真是一點都不把我這隊長放在眼里??!” 白易望了望空曠的門口,又看了看葉朔臉上因暴躁起的青筋,咽了咽口水輕聲問道:“葉隊,接下來怎么辦,你還要查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