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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二夫人摸著下巴道:“還有這事?” “我還能給你說假話不成?” 兩人正說著,門被突然打開,卻見江瑜進來,他還是一身商務裝扮,連領帶都沒結,像是緊急地趕回來。 江瑜先是斯文有禮的和江二夫人打了招呼,再目光轉向江惠民,他唇邊還是溫潤的笑意:“父親,您今兒去醫院說什么了?”語氣淡淡,已經有了質問的意思。 江惠民愣了愣:“我能說什么,你別一副興師問罪的語氣?!?/br> 江瑜站著,他身姿頎長,身后是云蒸霞蔚的景象,影子落到腳邊,無端氣勢磅礴:“我自是不敢和您興師問罪?!彼溃骸跋凰莆?,對江家沒什么責任感,您要是把他和人家愛人得罪了,他撂挑子不干后造成的損失您負擔嗎?” “他愛人?”電光火石之間像是一切都說得清了,為什么席寒當時那么好說話,原來兩人是這種關系。 江惠民想通了這點后心理不大舒服,皺著眉開口:“他怎么找個了男的?” 他以為就是找了一個家室不好的女的結婚,結果現在才知道是和一個男的攪合在一起,他臉上青青白白一陣,呵斥道:“他這是瞎胡鬧?!?/br> “胡鬧?”江瑜意味不明地重復了一遍:“父親,我可是提醒您,這門親事奶奶和老爺子可都是點頭了的,他們兩位老人家可都是同意了的,老爺子送的玉墜子現在就在人脖子上掛著呢。您這說席寒胡鬧,”江瑜輕笑了一聲:“您是覺得老爺子還是奶奶糊涂?”最后一句聲音驀地放沉。 江惠民一滯。 江瑜把他神情攏入一雙桃花眼中:“我要是您就放得聰明點,別去給人找事,也別仗著是父親就去說些什么話,席寒可寶貝著,要是他有什么事,您猜席寒能做出什么來?!?/br> 說了一通之后眼看著江惠民的臉色變了幾遍,江瑜琢磨著也夠了,語氣中咄咄逼人褪去幾分:“我今兒回來也是擔心您,話語沖了點,父親您多擔待些。有人給我送了一些酒,我明兒給您帶來?!?/br> 說完后甚至還施施然地行了一禮,打一巴掌再喂個甜棗之類的事情江瑜做的太順手了。 他該說的說完后就去江天房里,江天看到江瑜回來了驚喜開口:“瑜哥?!?/br> 江瑜掃了一眼,江天和三只貓橫七豎八地躺著,其中一個還在踩奶,江瑜伸手摸了一把:“養得挺好的?!?/br> 江天有點小得意,頭上頭發亂翹著,看起來還有點可愛:“真的嗎?我就每天喂喂再梳毛摸摸,三哥以前就養得好,不生病?!?/br> 江瑜笑了一聲。 這兩兄弟在這聯絡感情,客廳外江惠民和江二夫人面面相覷,江二夫人說:“我讓林媽煲點湯明天去醫院看看?!?/br> 江惠民點了點頭。 * 惠風和煦,天朗氣清。 席寒已經手背上打了點滴,身邊某位小朋友給他喂水果陪著說話聊天,又沒有什么公務纏身,按理說一切都很美好。 但他心里就是不太爽,慢慢地舔唇,嗓子也有些發癢,有種想要咳嗽的感覺。 沒抽煙的第三十個小時,有點難受。 以前他什么時候想抽煙了就來一根,故而也沒覺的自己有煙癮,現在強制性戒煙,總覺得哪哪都不舒服。 席寒抱著殷言聲,將下巴搭到小朋友的肩窩,閉著眼睛忍住心理的焦灼和煩躁。 殷言聲轉了轉脖子,席寒的黑發蹭著他脖子上,有些輕微的癢意,羽毛拂過似的,這人闔著眼睛看起來懶懶散散的,像是烈日之下躺在樹蔭下懶洋洋睡覺的大貓,無精打采。 殷言聲偏頭看席寒:“你現在是不是很難受?”戒煙最難熬的時候就是第一周,他在網上查了一下,發現這個時候有人會煩躁緊張,還有人會變得易怒萎靡不振。 席寒應了一聲,他瞇著眼看殷言聲的后頸,黑發下的后頸纖細又白皙,上面一根紅繩,皮膚細膩又溫潤,看起來既脆弱又能激起人的掌控欲。 他把手搭在上面,一下一下往出拽紅繩,等全部拽出來后又放回去,如此反復借此消磨時間。 殷言聲由著席寒拽,他甚至為了更方便席寒的動作解開了領口的扣子。 過了一會席寒不拽了,又靠在枕頭上,他現在唇上有了一點顏色,總算不是前幾天蒼白的樣子,修長的手指又有一搭沒一搭地摩挲殷言聲身上的扣子,指腹一點一點地沿著紋路畫圈,看上去就是一副閑出毛病的模樣。 殷言聲看不得他這般難受的樣子,懨懨地靠著沒有精神,像是對什么都提不起興致:“我做什么能讓你好受一點?” 席寒思量一下,抬了抬眼皮:“你把衣服當著我的面脫了吧,要全部脫了?!?/br> 殷言聲:“不行?!?/br> 這是醫院??!現在才上午八點,要是晚上的話說不定還能少穿點。 席寒本身也在開玩笑,他知道這小朋友做不出來這事,就只是逗逗他。 他故意別過頭看向窗外:“哦?!币粋€字讓他說的語氣淡淡,仿佛沒有期待什么感。 殷言聲慢慢地把他臉捧過來:“你再說別的,換一個?!?/br> 這小朋友乖得很,說話都是輕聲細語的,話語神情之間都是全然的愛護,要是個稍微有良心的都不會再提要求了。 可惜啊,席寒如今仗著小朋友心疼自己,多少有點恃寵而驕。也不知道見好就收,順勢再提要求:“那就攢著,我再想一個,小朋友說些下.流的話讓我聽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