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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席寒說有那就表明他今年真的不回來了,要是他直接說‘這里有團圓飯與我有什么關系我回去吃’那可就太好了。 殷言聲心里微跳,等待著他的答復。 席寒眉梢一挑,他指尖點了點筆發出有規律的響動,饒有興致地故意說:“有,就是味道不太好?!?/br> 那邊的小朋友‘哦’了一聲。 干巴巴的。 席寒幾乎都能想像到自家小朋友此時的表情,薄唇微微抿著,臉上白凈,睫毛闔在眼瞼上濃密,又黑有長的。 殷言聲看了看時間,覺得兩人聊得夠久的,叮囑席寒說:“你早點休息別太累了?!?/br> 席寒應著,接著結束了通話。 他看了一下日程安排,再有三十個小時就能和家里的小朋友見面了。 臘月三十這天總是與眾不同的。 家里衛生早就打掃好了,窗戶和燈具也都擦了,殷言聲早上在超市買了蔬菜和rou打算晚上做年夜飯。 殷姥姥吃得少,說讓不要準備太多。但最起碼的魚rou和雞rou必不可少,除此之外還炒了兩個素菜,包了蝦仁餡的餃子。 晚上八點的時候坐在客廳,電視上播放的是春晚,喜氣洋洋一片。 殷言聲不太愛看春晚,主要是老人的習慣,她年年看春晚,這幾乎就是春節必不可少的項目了。 殷姥姥看著電視,先是歌曲再是小品,等幾個熟悉的面孔出來后老人就笑開了。 殷言聲一直挺沉默的,做好的飯菜動了幾口,他手里的筷子就放下,望著窗外微微出神。 其實以前也是這樣過的,這般和姥姥一起經過的春節他過了無數個,沒有什么不同的,但今年就覺得寂寞了些。 他其實不算粘人,一個人打掃衛生準備飯菜把生活安排的井井有條,唯獨現在就開始想念一個人。 絲絲纏繞的,像是大網一樣把他包裹在內,怎么也掙脫不開。 門鈴聲突然響起,鈴聲在開著電視的客廳里有些低沉,殷言聲猛地抬頭看向大門的方向。 殷姥姥就見原本沉默的外孫一下子站起來,快步向門口走去,甚至因為迅速身形都蹦跶起來。 “哎,這孩子怎么不好好走啊?!?/br> 殷言聲根本沒聽進去姥姥的話,他開著門的手都微微顫抖著 ,等到看清門后的人了呆在原地,又驚又喜道:“你怎么回來了?”不是說要在國外吃團圓飯嗎? 這話問的。 席寒走進房里,一邊換鞋一邊壓低了聲音逗他:“小朋友這話可不能亂問,不然我以為家里藏了個野男人呢?!?/br> “哪有,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br> 他眸子又黑又亮的,這樣看起來又乖巧又好玩的,真不禁逗。 席寒走向沙發上坐的老人,含笑道:“姥姥好,新年快樂?!?/br> 殷姥姥忙不迭地點頭:“你回來就好?!彼戳艘谎圩郎系牟耍骸澳阍趺床辉琰c說,我們就再等等你?!憋埐艘呀泟恿藥卓诹?。 席寒看了一眼道:“不用等,我在飛機上已經吃過了?!彼铝孙w機胃口不太好,可能是氣壓影響吧,不太想吃東西。 殷言聲說:“沒事姥姥,我去給他煮點餃子?!?/br> 說著就洗手去了廚房,席寒也跟著去了。 殷言聲挽起袖子鍋里加了熱水,一旁案板上放的全是包好的餃子,圓鼓鼓的瞧著喜人。 席寒捻了一個放到手里掂了掂:“什么餡的?” “蝦仁,我在里面加了一點胡蘿卜和香菇?!币笱月暥⒅伖烂疁?,見水開了就順著鍋邊滑下去:“你要吃帶湯的還是蘸汁的?” 沒等席寒說話他又道:“算了,我兩樣都給你做一些?!?/br> 他忙忙碌碌的,又去準備做湯底,穿著灰色的居家服,在一鍋熱水升起的白霧旁模樣又清凌凌又生動的。 席寒看著看著,伸手把人腰一摟:“不用,我想吃蘸醋的?!?/br> 廚房是半開放式的,但客廳里有視線死角,不用擔心被姥姥看見,席寒有些肆無忌憚,一手順著脊背滑上去,在肩胛骨上微微摩挲著,嗓音沉沉的在小朋友耳邊道:“你還不知道我真的想吃什么?” 殷言聲回過頭來看他一眼,仿佛在說行事怎么那么大膽。 等餃子煮好后撈出來端到客廳,殷姥姥怕積食不敢吃,殷言聲方才吃了點菜也沒吃,只有席寒一個人吃。 總共煮的不多,也就二十個,席寒吃了十個說不想吃了,殷言聲把剩下的吃了。 春晚還在繼續,殷姥姥睡得早,撐了一會兒困得瞇眼就回房睡了,留下了兩個不愛看春晚的人, 席寒也不喜歡看,他頭有些疼,吃了餃子之后就去洗漱,接著就去房里睡了。 殷言聲大致的收拾了一下,洗完澡后進了臥室。 臥室的燈還亮著,可能就是專門給他留的,那種介于暖黃的燈光照著臥室,幽幽的靜,床上的人閉著眼睛,面容隱在暗處。 他睡著的時候很安穩,許是困倦了,碎發在枕頭上蹭地有些亂,沒了白日的界限感。 殷言聲悄悄地上來在席寒身邊躺下,剛要伸手關燈的時候身后人貼了上來,一支手臂就從后面環住他的腰,氣息就蕩在耳畔:“小朋友?!?/br> 這嗓音酥酥麻麻的,又是輕聲,殷言聲覺得那些傳聞中讓耳朵懷孕的聲音也就是這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