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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容其實很精致,但平時總帶著陰鷙,很容易讓人忽略那一張好相貌,現在唇微微勾著,這樣看一個人時就會有一種獨特感。 看,他待別人都不假辭色,唯獨待我是特殊的。這種獨特感很容易讓人產生一種幻覺:他愛著我。 江瑜亦是含笑:“那就多謝了?!?/br> 晏沉眸子緩緩地掃過他,他大張旗鼓地追人,對方也是不接受不拒絕,今日突然晚上相邀,這就沒意思了。 晏沉有些意興闌珊起來,他慢慢地坐起來,話語中還是深情的意味:“這就客氣了,畢竟我是……那么喜歡你?!?/br> 江瑜一直勾著唇,看起來像是信了八分。 晏沉頓覺得索然無味,他慢慢地湊近,嘴上還是說著情話:“我那日一見你,便是驚鴻一瞥?!?/br> 江瑜失笑,他這回看著面前的人那雙漂亮的眼睛:“是嗎?你有多愛我?” 晏沉道:“你想著有多愛便是多愛?!?/br> 他話落,卻看到面前這位貴公子一下子笑了。 面前的人一直是溫潤的,如今這樣笑起來卻像是滿樹花開盛開之感,綺麗到奪目,竟然有一種近乎侵略意味的艷麗感。 笑夠了,江瑜斂了笑意,和平日一般的溫聲開口:“愛?你不就是想上.我嗎?”他說得隨意,云淡風輕。 這才是那些一見鐘情的真相,面前的人與他皆是未動情。 晏沉頓住了。 他慢慢地瞇了瞇眼睛,看著眼前人。 依舊是溫潤的樣子,不見絲毫驚訝,早就看透了心思。垂手搭在座位上,溫和的眸色里卻是涼薄。 晏沉意味不明:“你玩我?”話語中已經有了危險的氣息。 江瑜仿若未見,只倒了杯茶,他轉著茶杯開口:“要不要和我打個賭?” “賭什么?” 江瑜散漫道:“什么都行,我若輸了任你處置,反之亦然?!彼а劭粗鴮Ψ狡恋拿嫒?,微微捻了捻指尖:“你敢不敢?” “什么都可以?” “自然?!?/br> 晏沉嗤笑,他看著對面的人已經像是他的所有物:“那就開始?!?/br> 江瑜驀地笑了。 他心情不錯地瞇了瞇眼:真是……漂亮啊。 第60章 分別 他們這般倉促的分別還是頭一次…… 席寒關了電腦后在書房里坐了一會。 正有些百無聊賴的時候, 自己的電話又響起了。他一看眸中微微沉思,是江老爺子打來的。 對于江老爺子,席寒和他不太親近, 席奶奶和江老爺子是一種很傳統的相處方式,夫妻兩人一輩子相敬如賓。 很多事情, 席寒能對著席奶奶開口,但到江老爺子那里便一句話也不會說。 他回神過來打起精神,接聽了這通電話,聲音里含著笑意:“老爺子好,您身子怎么樣?” 江老爺子聲音還是很莊重:“老骨頭還行?!彼f到這里話語中似有揶揄:“我沒打擾到你們年輕人吧?” 外頭是光禿禿的樹枝, 樹影投下來竟然有些筋骨遒勁的味道, 沒有什么盎然之意卻是暗含著鋒芒,席寒笑說沒打擾。 他知道這個時候江老爺子的這通電話絕不只是說這些瑣事, 便也按捺住心思,只悉心聽著他的話語。 果然老爺子下一句開口便是:“你也是新婚兩載了,該休息夠了, 下個月就回來吧?!?/br> “你還年輕, 退休還早著呢?!苯蠣斪拥穆曇粢呀浻行┎蝗葜绵沟囊馕读? 這和上次兩人見面時那種談話不同,此時他已經有些強硬的味道:“我知道你心中還惦念著什么, 只是現在此一時彼一時,江瑜需要你, 江.氏也是?!?/br> 席寒用左耳與肩膀夾住手機,一手去摸煙。 方才和江瑜的那通電話也是說讓他回來, 要真論起來,江瑜這人是最知情識趣的,這兩年來封一然說過回去這話, 江瑜一次都未提,他知道席寒不會回來,故而也絕對不說,剛才那句半真半假的‘要想還人情就回來上班’也是兩年來唯一一次。 他指間靛青色的煙霧慢慢升起,在煙蒂處吸了一口,所以江家是遇到事情了嗎? 席寒突然覺得有些煩悶,煙草的氣息從口腔里彌漫下去竟然有些嗆人,他閉了閉眼睛:“老爺子,您起碼給我些時間緩緩吧?!彼行o奈地開口:“也兩年了,我早忘得差不多了,現在是什么情況我也不知道,好歹得留些時間吧?!?/br> 江老爺子道:“總之這事你要上心,這幾天我讓人發點東西你先看看?!?/br> 席寒應下。 等一出電話結束之后,他揉了揉額角,他才感覺到被人養的趣味了,怎么就要結束。 殷言聲進臥室的時候發現席寒已經躺在了床上。 他手里還有著燃著的半根煙,許是怕掉下來的煙灰落到床上,上半身還向外傾去。 席寒見殷言聲來了,傾身掐滅了香煙,再掀開身邊的被子:“殷經理快上來,我已經暖好床了?!?/br> 殷言聲頓了頓,慢慢地上了床,他身后被席寒墊了個枕頭,身邊的人貼在他肩膀上,雙手從身后環住,聲音被布料濾過一遍,氣息炙熱:“殷經理?!?/br> 殷言聲受不了他這副樣子,大貓似的愛摟著人,被圈在懷里讓人招架不?。骸霸趺戳??” 面前人的耳垂很白,薄厚度也是很均勻,上面沾著微微的濕意,燈光下透著光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