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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言聲系好后這才抬眸,他先是盯著席寒看了幾秒,突然側了側頭,吻住那張帶著被酒洇得發深的薄唇。 先是用舌尖一遍一遍地臨摹,再探入其間,動作生澀卻是堅定,用著從席寒那學會的接吻技巧試探。 他很少這般主動,用舌尖順著另一舌向上滑勾的時候哪怕莽撞都有一些挑.逗的意味,一時之間寂寂,只有唇舌之間的細微的響動撩人神經。 正是柔情意切的時刻,冰都能化成水,殷言聲眸子飛快地滑過一道暗芒,緊接著齒間含住下唇,廝磨一會兒毫無征兆地咬了下去。 一口,雖然收斂了一些力道,但還是令人心驚。 唇間有些刺痛,像是被蜂蟄了一口,還有些一點麻,柔情時刻的清醒不過如此。 殷言聲咬了之后就退開,他抬眸看著席寒,并不言語。 唇上還有些痛,現在延生出一點麻,無論是方才的吻還是現在面前的這個人,給人的感覺都是悸動與野性。 像是狼崽子一樣,知道不是什么純善無害的羔羊,但露出那種軟乎勁的時候還是撩得人心癢癢,有毛茸茸的皮毛也有著利爪與尖牙。 兇,帶著一點軟乎的乖,還有著清凌凌的勁,看見了就想上手。 不可否認,這個樣子的小朋友對他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殷言寒看見席寒驀地輕笑,接著抬手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他傾身向前,身影攏上將他罩住,緊接著就是剛才的那個吻。 他被逼到墻角,背靠著冰冷的瓷磚,煙草的苦寒將他裹挾住,暗紅色的液體由唇舌渡到口中,從舌尖蔓延到整個口腔,酒精的氣息幾乎要將人淹沒。 強勢與侵略感襲來,像是墜入水中,身邊的人似是最后一根浮木,情.欲悸動野□□織在一起,鋪天蓋地的大網將兩人一同罩住。 那一口酒,到最后幾乎是兩個人分喝了。 分開的時候都是氣息不穩。 席寒摸了摸殷言聲的臉,用指腹擦過他眼尾,輕笑著道:“你知道的,我對你沒什么自制力……” 殷言聲閉了閉眼睛,他如今是一身的熱汗。 他吸了幾口氣,接著慢慢開口:“你怎么了?”為什么這么不高興? 手上的煙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被扔在了地上,還沒熄滅,留著一點星火亮光,席寒看著,抬腳踩滅。 他抱住殷言聲,與他一起靠在墻上,慢慢開口:“給你講個故事吧?!?/br> “三十年前,有個女孩子在京都上學,碰見了一個男人?!?/br> “后來她未婚先孕,可能是為了錢、又或者想當做一個籌碼,總之她把那個孩子留下了?!?/br> “她被學校開除,她的父母都是老師,接受不了女兒做出這種事情,后來也不認她了?!?/br> “她也沒嫁給那個男人,到最后什么都沒了?!?/br> 席寒輕笑了一聲:“小朋友,你說她傻不傻?” 殷言聲沒有說話。 他不傻,他能猜到這個故事里的女人與孩子是誰,他只是有點難受,難受席嬌嬌經歷過這種事情,怪不得他曾說過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他聯系著曾經的只言片語,也知道封一然與席寒是表兄弟的關系,又聽到席寒幾次提過姑母與奶奶,心中大概推測席寒后來可能是離開母親和他父親一起生活了。 殷言聲用力抱了抱席寒。 他也曾有過繼母,李文娟待他不錯,但很難取代生母在心中的地位,那時他在家像是一只孤雁,空落落的無處下腳。 原來席寒也經歷過那些事情。 殷言聲貼在席寒的胸膛上,他用力將人環住,輕聲開口:“后來呢?” “后來?”席寒挑了挑眉,像是沒想到他還會再問下去:“她再婚,又生下了一個孩子,男人待她不錯,孩子也懂事乖巧?!?/br> 三言兩語道盡平生,三十年往事,皆是不可追。 殷言聲用臉龐在席寒胸膛上蹭了蹭,對于席寒的母親他不想評價,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個結局勉強稱得上善終。 所有人都有了自己的生活。 殷言聲沉默了一會,輕聲道:“你要是想看看她,就讓我陪著你,要是不想也好,怎么都行?!?/br> “你高興了就好?!?/br> 席寒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擁著人,好久都未說話。 殷言聲視線掃過地上,地板上是一地的煙蒂,窗臺上放著一瓶酒,里面液體只剩下了一點。 如今窗子關了,門被打開,臥室里的熱氣向這里過來,終于不再是像雪洞一樣的溫度了。 他把席寒的手捂住,慢慢地捂熱:“只是你以后少喝點酒,如果想抽煙的話不要開著窗?!?/br> 那么冷的天,平時穿得厚都抵不住風寒 ,更何況現在。 席寒抬眼,這回應了一聲。 他反手拉住殷言聲的手:“走吧,回去睡覺?!?/br> 躺在柔軟的床鋪上,席寒將殷言聲摟住。 他手臂照舊環住小朋友的腰,其實那個故事還有后來。 女人接受了江家姑母的錢,一百萬讓人把孩子帶走,她去了法國。 后來又有了一個孩子,名字叫尼諾,中法混血的男孩,小時候在海灘走丟,她傷心欲絕,尋覓多年無果,乃至后來精神出現了一些問題。 他原以為她會錦衣玉食,甩掉了一個包袱后重覓金龜婿,他曾幻想過再見,也許她依舊庸俗虛榮,也許她是哪個人的妻子,他甚至想過她成了哪個人二夫人還有個不把她放在眼里的繼子,但都是珠光寶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