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思暮想 第93節
她氣呼呼點開微信,從好友列表里搜著蔣銘繹的名字。 半年前跟他分道揚鑣,她為了眼不見為凈,刪了跟他的對話框,也屏蔽了他的朋友圈,至于好友,她覺得他應該會刪,就一直沒有動手。 這會兒點他名字,竟然還是原先她畫的頭像? 趙思睦扶著扶手,搖椅被她動作晃得一顛一顛的,她盤腿坐起來,點開他的名字。 頭像“唰”的更新,變了。 趙思睦:“……” 眼睜睜看著偏幼稚的頭像更新成了這人模狗樣的精英照。 自戀、秀! 是,他是長得好看,但用得著拿自己的照片當頭像? 好像還是跟文姑娘參加酒會那套西裝。 不看了不看了。 果然,男人是理智動物,說走就能走,說換女朋友就能換,只有女人才最感性。 【何清歡:迷死趙,容我提醒你,當初可是你甩了蔣總的?!?/br> 趙思睦:“……” 暴擊,她要吐血。 可她……也沒說要吃回頭草啊。 接下來幾天,趙思睦再沒遇上蔣銘繹,她更確信他的確是來蘇州工作的,至于為什么出現,大概是他的工作正好在附近。 “你先去,我晚兩天過來?!?/br> “對,東西我都給你準備好,免得你丟三落四?!?/br> “還有什么要的?我一起給你?!?/br> 去機場的路上,寧夏一路叮囑趙思睦:“你家我已經讓人給你打掃過了,你到了新加坡直接入住?!?/br> “我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n個銀河,這輩子才能遇上你?!壁w思睦表白。 寧夏無奈笑:“別拍馬屁,自己注意著點?!?/br> 趙思睦到機場,她在上海飛,從蘇州直接來的浦東機場,司機停好車,替她推著行李,“我知道了,寧夏小jiejie?!?/br> 寧夏聽到機場播放的聲音:“到了?” “到了?!?/br> “看好登機口,別走錯了?!?/br> 趙思睦低頭看了看航班信息:“小jiejie,我小學就出國了,初中就一個人坐飛機?!?/br> “但你不是丟身份證就是忘登機牌,永遠不長記性?!睂幭暮敛涣羟榈拇疗?。 趙思睦無語:“那是從前?!?/br> “有區別?” “你可真是親閨蜜?!?/br> 寧夏笑:“謝謝夸獎?!?/br> 趙思睦從司機手里接過行李箱,只有兩個箱子,她先去辦托運,“那小jiejie就不要掛電話哈,等我登機可好?” “可以,一只耳朵分給你?!?/br> “另一只呢?” “聽報告?!?/br> 趙思睦:“你有點逆天?!?/br> “不好意思,就比你厲害一點而已?!睂幭暮苤t虛。 趙思睦從工作人員手里接過登機牌,正要損幾句,一道熟悉的身影猝不及防闖進視線。 黑色大衣、深色西裝,還有,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冷漠。 蔣銘繹? 趙思睦腳步不受控制,往他的方向走了兩步細看。 “怎么了?”寧夏問。 恰好有導游帶著旅行團,一行十幾人來辦托運,誰的行李箱撞了她一下,生生擋住路。 “不好意思?!睂в乌s緊道歉。 趙思睦握著手機,目光在人群中尋找,已經沒有蔣銘繹的蹤影了。 看錯了? “沒關系?!彼π?。 緊繃的弦瞬間就松了,墜地那種。 寧夏只能聽到聲音,見不著人,著急問:“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就說一分鐘不看著你就得cao心?!?/br> 趙思睦從人群中脫身:“小jiejie,我這就去登機,上飛機等起飛,您總不用cao心了?” 其實是她在休息室肯定坐不住,蔣銘繹這個人吧,她以為半年前就已經斷干凈了,但真的聽到他名字,見到他人,她還是會心跳加速,情緒起伏。 畢竟,是她初戀啊。 算是吧。 “你說我是不是應該盡快談場戀愛?”她忽然問。 寧夏沒聲音了。 趙思睦去登機:“當我沒說?!?/br> 寧夏認真思考了一番:“可以,那位程先生就挺不錯的?!?/br> 趙思睦:“……” 那可就不可能了。 上了飛機,趙思睦掛了電話,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前,她下意識瞅了一圈,頭等艙,位置不多,但沒有蔣銘繹。 真是瞎緊張。 她登錄微博,最近瀏覽里蔣銘繹排在第一,她順勢點進去,最新的微博還是昨天的,今天并沒有更新。 也許看到的并不是他,只是一時眼花。 趙思睦放下心來,對著窗外比心拍了張照。 【谷田:冒個小泡泡,今晚的連載追起來,可不可?】 【哇哇哇,大大要出去玩嗎?】 【可可可可,早就等著今晚的連載了,jiejie什么時候加更?】 【男主人設太帶感了!】 【筆芯筆芯筆芯?!?/br> 【大大,不能現在就更嗎?好治愈的故事?!?/br> 【霸總一點都不冷,還特別暖,超喜歡的!】 趙思睦刷了會兒評論,她的新漫畫正在連載,剛開了個頭,還是用了最初偷畫蔣銘繹的人設圖,至于女主,是個撒嬌賣萌的小可愛。 【央揚氧樣央:去旅游?】 私信準點到達,從不缺席。 趙思睦還挺好奇的,每次她一發博,“央揚氧樣央”的私信來得就特別快。 就像是住在她的微博一樣。 【谷田:不是,也算是?!?/br> 趙思睦猶豫,她不是個愛對網友說自己生活中瑣碎事情的人:算是回家,有個工作,順便散個心。 她算是在新加坡長大,確實像是回家。 【央揚氧樣央:看來要待很久?】 【谷田:嗯,要待一陣?!?/br> 【央揚氧樣央:散心愉快?!?/br> 趙思睦回了個笑臉,“央揚氧樣央”再沒有發消息過來。 她往上翻了翻記錄,他們的聊天很頻繁,但每次聊天也就幾句話,他不會打探她的私生活,就像是剛才這樣的點到為止,卻又很敏感的能察覺出她發的每條微博到底是開心,還是難過。 真是奇怪。 趙思睦又去翻看“央揚氧樣央”的微博,他最近的微博還停留在半年前,這半年他再沒有更新過,連過去隔三差五的搞笑段子也沒有。要不是他從半年多以前就會在她微博留評,已經算是微博鐵粉,她都要懷疑這就是個披著“央揚氧樣央”皮的陌生人,尤其,他偶爾的私信語氣跟蔣銘繹還挺像。 真是…… 趙思睦倒扣手機,還是腦洞太大,想太多。 她戴上眼罩,閉目養神。 落地新加坡,比蘇州和上海不知道要暖多少,趙思睦脫了外套,只剩下里頭的薄開衫,然后,給她的好友安娜打電話約晚上見面。 安娜是個法國人,她們是大學同學,畢設又是同一個指導導師,關系一直很好,這一回在新加坡的慈善畫展就是安娜邀請她來幫忙的。 兩個人大半年沒見,吃了頓大餐,聊了許久,安娜突然叫了一聲:“糟糕,我忘了給你的禮物?!?/br> 她是個十足浪漫的人,每次都會給朋友帶禮物,儀式感很足。 “不行,你等會兒跟我回酒店,我拿給你?!壁w思睦都能猜到安娜這么說。 反正也不晚,她同意了。 趙思睦開車送安娜回酒店,到大堂,“拿到了回去后再拆?!卑材榷?。 趙思睦挽著她的手:“知道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