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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策踮起腳,伸長了手臂,使了很大勁才碰到那個縫隙,他用手拂了拂,又敲了敲,發現那里確實是空心的。 “是空的?!表n策說完,所有人都湊了過來。 胡賢也踮起腳,兩人個子差不多高,但因為只有手指能碰到那個縫隙,所以根本就推不開那扇暗門。 他們兩人試了又試,實在使不上力。 韓策忽然道:“紀總,我抱著你,你推一下試試看?!?/br> 紀如許愣?。骸拔??” 胡賢瞥了眼韓策,轉而對紀如許道:“我之前在劇組托舉過其他演員,有過類似的經驗,還是我來抱你吧?!?/br> 紀如許沉默了,氣氛很尷尬。 在場幾人面色各異,明明在場的幾個男人中沈意合才是最瘦的,也是最方便被托舉的,但有能力托舉的韓策和胡賢卻誰都沒有cue他的意思。 忽然,他們聽見走廊里再次響起腳步聲,同時伴隨著跑了調的低聲哼唱,在空曠的樓道里顯得尤為可怖。 幾人也顧不上矜持了,要知道他們這個門是可以從外打開的! 韓策不等紀如許同意,就一把將他抱了起來,輕輕松松將他抱到了自己的肩頭,讓他穩穩地坐在了上面。 韓策看起來瘦,但紀如許知道他是穿衣顯瘦脫衣有rou,尤其是他的手臂力量,能抱著紀如許讓他騰空做上半個小時都不帶累的。 紀如許坐穩后就開始在周圍摸索可以打開通道的地方,而門外的腳步聲也越來越近了。 下面的幾人都緊張不已,紀如許沉下心來思考,手上的動作沒停,忽然,他想到了一種可能性,伸手輕輕擰了一下排風扇的扇葉,唰地一聲,那道足夠成年男人爬行的通道終于開了。 大家都按捺住沒喊出聲,韓策把紀如許向上推著,紀如許則借力攀了上去。 進到通道后,他發現里面居然有一長段軟梯,一頭在這邊,另一頭不知道連著哪兒,反正一直向通道里延伸著。 他把軟梯放了下去,把兩個女孩先接了上來,之后是沈意合和胡賢,韓策墜在最后。 樓道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當韓策剛剛爬上來,把軟梯收上來時,門就被人從外打開了。 韓策怔了下,向門口看去,和門口來的人視線對了個正著。 那是一個頭戴著豬頭面具的男人,個子不高但肌rou虬結,很是壯碩。 他手里拎著一個淌著血的斧頭,一頭尖銳扁平一頭四四方方鈍圓,韓策眼尖,他甚至看到了在斧尖上黏著的碎rou。 那男人只怔了片刻,隨即狂怒,大步奔過來。 韓策急忙把軟梯收好,又把一旁的排風扇的門緊緊給關上了。 那男人長得矮,蹦了好幾下都沒夠到一點邊緣,于是便更惱怒了。他怒吼著,用斧頭狠狠錘向墻壁:“小兔崽子們!我看你們能逃到哪兒去!” 通道里爬行的眾人都感覺到了微微的顫動,于是爬行的速度便更快了。 紀如許走到最前面,整個通道里一片漆黑,但他卻始終咬牙向前爬行,忽然,他看到前方終于有了亮光。 “快到了?!奔o如許朝后說了聲,隨后爬行的速度更快了。 蘇妍心在他身后,聞言也朝后遞話。幾人很快就爬到了洞口,發現軟梯就是從這里來的。 紀如許走在最前面,他目之所及是個反著光的白瓷地板,依稀能從上面看到屋里的布局。 他知道了,這里已經是三樓了,如果他記得沒錯,這里應該就是三樓的“特殊教室”。 到了洞口,他反而遲遲沒有出去,后面的人有些疑惑,紀如許就噓了一聲,讓他們安靜下來。 他讓他們安靜不是沒有原因的,而是因為,他透過地板上朦朧投射的畫面,看到屋里已經站了一個人。 那個人忽然動了,他漸漸走近,紀如許看到他穿了一雙老式的手縫布鞋,十塊錢一雙的那種。 看大小,這應該是個男人的腳。 那雙鞋的主人一路走到了洞口處,之后便停下來,紀如許向后退了一點,他身后的蘇妍心好奇地歪頭朝外看去。 洞口外的人一直沒動,忽然,一張人臉出現在洞口外,整張臉都倒著,瞪大的雙眼死死盯向紀如許。 可紀如許還沒反應,在他身后偷看的蘇妍心就已經尖叫起來。 再后面看不到狀況的幾人都嚇了一跳,韓策急忙大聲問道:“怎么了?沒事吧?” 紀如許:“......沒事?!?/br> 那張臉掛了兩秒,忽然收了回去,之后是那雙鞋的主人蹲下來,露出了正常狀態下的臉。 他盯著紀如許他們看了看,隨后道:“你們也是被送來懲罰的嗎?” 紀如許頓了下,隨后謹慎地搖了下頭。 誰知道懲罰是什么?而且說不定眼前這個少年模樣的人其實不是受害者,而是懲罰者呢,如果是這樣,那他們豈不是自投羅網? “不是?”那個人驚訝道,“那你們怎么會出現在這兒?” 忽然,他好像聽到了什么,整個人都慌張起來,他急忙對紀如許他們道:“你們躲好,別出來!” 說罷,他就蹬蹬蹬跑回了原地,大聲朗讀道:“我是同性戀,我是變態,我罪無可赦......” 紀如許震驚地朝外看去,原來,他們是到了晨讀室! 晨讀室,一個用來自我銷毀自尊,被動洗/腦的地方,他們會在每天每天的自我否定中,懷疑自己的想法,開始自卑,開始轉變,開始變成“好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