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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想來,從相識到現在,全都是紀如許頭腦發熱,滿腔熱情地黏著韓策,韓策或許只是習慣了他在身邊,加上又不討厭他,所以才會答應和他在一起。 這也是為什么,這么多年來,他一直感受不到韓策對他的愛的原因,因為韓策對他可能根本就沒有愛。 說來好笑,之前的紀如許為了留住韓策,便把這么顯而易見的事情,硬生生忽略掉了。 可這次沈意合的出現,只能算是一個導火索,或者契機,他讓紀如許終于肯正視自己和韓策的關系了。 紀如許其實是相信韓策的,即便韓策真的對沈意合余情未了,他也不會在和紀如許還保持情侶關系的同時,和沈意合發生什么。 只不過現在韓策和沈意合即便真發生什么,紀如許也不在乎了。他想清楚了,一個沒有愛的愛人,留在身邊除了讓彼此都難受之外,沒有任何用處。 再說了,可能真是七年之癢,他現在也感覺不到自己對韓策的愛了,甚至他覺得過去的七年里,他對韓策也只是單純的欣賞和感激,根本到不了愛的地步。 只是他太缺愛了,才會這么渴望韓策罷了。 想通了這些后,紀如許再看韓策也不覺得那么排斥了,因為他對韓策已經無感,他再怎么樣都不能再牽動他的情緒了。 短短半個小時不到的路程,韓策就發現紀如許對他的態度不太一樣了。 沒有橫眉冷對,也沒有疏離排斥,但就是這樣,卻讓韓策更心慌。 他之前還能感覺到紀如許對他的排斥,是因為紀如許對他還有感情,但現在這樣的紀如許,他覺得自己好像更抓不住他了。 紀如許一路走在前面,兩人一前一后地進了門。 換鞋的時候,紀如許便淡聲道:“你看你要帶走什么東西,如果可以就先拿點兒日用品,去酒店或者別的地方湊活一晚,剩下的東西我明天打包后讓人給你送去?!?/br> 韓策換鞋的動作一頓,沒搭話。 紀如許也不管他,自顧自進了臥室,換了身輕便的衣服,之后才又走進廚房。 他沒看呆立在客廳中央的韓策,只熟練地生火下面,給自己煮了碗清湯雞絲面出來。 額頭上的傷好了,但怎么說也算是半個病號,所以紀如許也不準備吃那些油腥重的,他一直就很會照顧自己。 韓策早就聞到了熟悉的飯香,他也一天沒吃飯了。早上忙著給紀如許辦出院手續,中午把紀如許送回家后他又去馬場看了眼,下午又馬不停蹄地趕回家,和紀如許一起去了公司。 下午過了幾個文件,等紀如許睡著后他又去開了一下午的會,一整天都沒時間空出來吃一口東西,現在聞到陣陣香味,胃就已經隱隱酸疼起來。 他抬手揉了揉胃部,隨后習慣性地走進餐廳。 可餐桌上只有紀如許一個人的湯碗,鍋里也只有點剩余的面湯,顯然,紀如許并沒有準備他的那一份晚餐。 紀如許喝了口暖乎乎的湯,初秋夜里的寒氣都被驅散了不少。 他抬眼看向杵在門口的韓策,見他神情茫然。紀如許有些好笑,因為他好像從韓策臉上看到了類似于委屈的情緒。 紀如許慢吞吞舀了口湯喝了,才對韓策道:“不好意思啊,你一會兒不是就走了嗎,我就沒做你那份?!?/br> 韓策遠遠站著看他,好一會兒才似乎敗下陣來。他走進廚房,翻了好幾個柜子,才找到了一個小碗。 他拿著碗,把鍋里剩下的湯舀出來半碗,就那么站著一口干了。 紀如許下意識蹙起眉,想說點什么,但最后還是沒開口,只收回視線。 他悶頭吃飯,邊吃還邊催促道:“小臥室柜子里有兩個皮箱,你先裝點你的日用品,其他東西我明天給你打包?!?/br> 韓策把用過的碗放到廚臺上,之后悶不吭聲地出了餐廳,路過紀如許的時候居然都沒看他一眼。 看來還是憋不住生氣了,紀如許輕笑一聲。 他就知道,按著韓策被他寵壞的性子,能忍得下這幾天不跟他鬧脾氣,就已經是極限了。 果然,沒過一分鐘,他就聽見餐廳外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看來是韓策在收拾東西了,聽著火氣還不小。 紀如許揚了揚眉,沒管他,只慢條斯理地吃著飯,久違地感覺渾身輕松。 半個小時后,韓策關門離開的聲音響起,屋里重新安靜下來。 紀如許也終于伸了個懶腰,慢吞吞把廚房收拾干凈了,之后才走回臥室。 臥室的床單皺皺巴巴,衣柜也被翻得一團亂,洗手間里的洗漱用品卻只少了一套牙具和一個洗面奶,其余東西都沒動。 看著這一片狼藉的臥室,紀如許都氣笑了。 他把床單抽出來扔到洗衣機里,隨后又鋪了個新的,其他東西倒是都沒收拾,就那么直接熄燈準備睡了。 可他下午睡得太多,現在就怎么也睡不著。 他暗罵了句臟話,才認命地坐起身,把臥室又重新收拾了,等把所有東西物歸原位,床單什么的也洗干凈后,時間已經快凌晨一點了。 紀如許黑著臉沖了個澡,之后躺到床上,沒一會兒就睡沉了。 第二天一早,他是被人叫醒的。 作者有話要說:紀總:我對他沒愛了。 小韓:他都不心疼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