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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式西裝中規中矩,修飾身材卻不出格,顏山嵐穿上后又找了個黑色的發圈,將長發簡單綁了個馬尾。 他在鏡子前照了照,淺煙灰的顏色不死板沉悶,看著好像還少了些什么。 顏山嵐試了幾條領帶都不太滿意,在飾品柜里看了一圈,最后拿起一對祖母綠胸針。 他在西裝上別了一個,小巧透亮的胸針點綴在暗色的布料上。 搭配好了禮服,顏山嵐拿著剩下一枚胸針去找傅斯容。 和擅長搭配的顏山嵐不同,傅斯容面對著滿衣柜的西裝,臉上寫滿了糾結。 他看到穿著西裝走進來的顏山嵐,眼睛一亮,“嵐嵐?!?/br> “沒想好穿什么?”顏山嵐問他。 傅斯容的視線掃過西裝勾勒出的腰線,伸手攬住顏山嵐,說:“現在知道了?!?/br> 他從衣柜里拿出一套藏藍色的西裝,換上后又問顏山嵐:“領帶選什么顏色?” 顏山嵐沉吟了片刻,從一堆花紋沉悶的領帶里挑出一條煙灰色緞面領帶。 他墊腳幫傅斯容打好領結,將那枚祖母綠胸針別了上去。 “好了?!?/br> 顏山嵐撫平傅斯容衣領上的褶皺,兩枚胸針在衣帽間的射燈下閃閃發光。 傅斯容摟住他的腰,微微俯身親了親。 * 晚上六點,傅斯容帶著顏山嵐去了顧家舉辦的宴會。 兩個人剛走進大廳,就有人迎了上來。 一個顏山嵐不認識的中年Beta朝傅斯容打了個招呼:“傅先生?!?/br> “陳總?!备邓谷輿_對方笑了一下,說:“這是我夫人,顏山嵐?!?/br> 顏山嵐微微一點頭,“你好?!?/br> 陳總受寵若驚地和顏山嵐問好,卻沒怎么聊天就借口離開了。 顏山嵐奇怪地看了那位陳總一眼,抬起頭,發現他正笑著望著自己。 傅斯容對外一直是不茍言笑的上位者形象,現在笑起來,在某些人眼里恐怕嚇人得很。 顏山嵐大概明白陳總為什么要逃跑了。 三個人說話的動靜不小,很快就有一小群人又圍上來和傅斯容寒暄。 “傅先生和傅夫人真是般配?!?/br> 婚后一直很低調的傅總裁難得帶夫人參加宴會,面帶笑容看上去心情頗好的樣子,心思活絡的人都想趁著這個機會和他套個近乎。 畢竟當著自家夫人的面,傅斯容總不會給他們甩冷臉。 顏山嵐站在傅斯容邊上,聽他向別人介紹自己。 一位年輕的女性Alpha走過來,向顏山嵐遞了杯香檳,“顏先生,請?!?/br> 她沒有喊“傅夫人”,而是叫他“顏先生”,惹得顏山嵐多看了她一眼。 高腳杯橫在眼前,香檳色的液體冒著氣泡。 顏山嵐聞著濃郁的果香,沒有接那杯酒。 “他不能喝,我替他?!备邓谷輳乃掷锬眠^了香檳,一飲而盡。 那位女性Alpha笑容不改,小口抿著香檳。 “這才結婚多久啊,小傅你就護上了?!币粋€頭發花白的老人在兩個年輕人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顧叔叔?!备邓谷荽蛄藗€招呼,顏山嵐也跟著喊了一聲。 “難怪傅老頭總跟我炫耀自己兒子撞大運,娶了個漂亮兒媳?!?/br> 老人笑著,用拐杖敲了一下站在自己左邊的年輕人的小腿,“學學人家小傅,早點收心娶媳婦?!?/br> 年輕人不耐煩地“嘖”了一聲,眼睛卻盯上了顏山嵐。 他的視線讓顏山嵐有些不舒服,借著姿勢的遮擋輕輕捏了一下傅斯容的手。 傅斯容接收到顏山嵐的暗示,略帶歉意地說道:“我有點喝多了,去旁邊透透氣?!?/br> 他隨口胡謅了一個理由,帶著顏山嵐離開了人堆。 傅斯容和服務生要了杯溫熱的蜂蜜水,遞給坐在角落沙發上的顏山嵐。 顏山嵐接過杯子抿了一口,想了想還是問:“你父親知道你娶我,有沒有說什么?” “說了?!备邓谷蓊D了一下,“問我什么時候帶你回家見他們?!?/br> 顏山嵐捧著杯子的手輕輕顫了一下。 他在時尚圈混跡了七年,行業的黑話懂得明明白白,卻猜不透傅斯容這句話到底是借父親之口征求他的意見,還是老人家真的這么說。 顏山嵐帶傅斯容見過自己的母親,卻沒做好見他父母的準備。 他沒說話,一旁的傅斯容同樣沉默著。 傅斯容并不想顏山嵐在這個場合給自己一個答復,他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身邊的人居然因此而沉默。 一股莫名的煩躁和不安在他心底滋生,像過去每一個喜歡卻求而不得的易感期。 那感覺很糟糕,傅斯容不想回憶。 顏山嵐低頭喝著蜂蜜水,傅斯容在看他,兩個人安靜地坐在一起。 這本來是屬于兩個人的私人時間,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不合時宜地插了進來。 “嵐嵐,好久不見?!?/br> 男人站在顏山嵐面前,親昵地叫著他的小名,完全無視傅斯容。 傅斯容聽見他對顏山嵐的稱呼,心中警鈴大作,站起身想要擋住他看向顏山嵐的視線,顏山嵐忽然伸手拉住了他。 “我去趟洗手間,一會回來找你?!鳖伾綅褂H了一下傅斯容的側臉,放下杯子離開了。 他沒給對方一個眼神,男人的視線卻直勾勾地黏在他背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