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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身的拖地長裙在地上綻放出一朵黑色的玫瑰,黑色長發編成法式復古辮,搭在形狀姣好的鎖骨上,襯得皮膚雪白。 他湊到鏡頭前,“好看嗎?” 傅斯容愣了很久。 顏山嵐的眼睛很亮,淺灰色的眼里閃著細碎的光芒。 傅斯容去過很多地方,見過絢爛的極光,也看過璀璨的星河,但那些風景都不及眼前這雙美麗的眼睛。 他看了很久才回過神,“好看,這是……哪個牌子的高定?” 顏山嵐說了個名字,“是刺繡蕾絲?!?/br> 傅斯容“嗯”了一聲又不說話了。 他在巴黎見過顏山嵐穿裙子拍的海報,漂亮歸漂亮,但都是靜止的平面照,沒有實感。 顏山嵐像這樣穿著蕾絲吊帶長裙站在他眼前問好不好看,是第一次。 可惜是隔著鏡頭,看不清細節,也摸不到蕾絲的觸感。 顏山嵐聽見傅斯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笑著朝他揮了揮手,“我先去忙了,等你回來?!?/br> 傅斯容說:“嗯,拜拜?!?/br> 顏山嵐走出化妝間,發現工作室里彌漫著一股消沉的氣息。 坐在沙發上的幾個人聽見開門的動靜,“唰”地站起身,直勾勾地看著他。 克萊蒙更是直接跑了過來,問:“怎么樣?” 他之前和緹娜說話還一副不茍言笑的樣子,現在這樣看著倒是接地氣了些。 顏山嵐在所有人不安的目光中輕輕點了點頭,“他說可以,我們出發吧?!?/br> 工作室爆發出一陣歡呼。 一群人帶上服裝和設備,嘰嘰喳喳地坐上了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組團出去郊游。 出發前,所有人都以為顏山嵐是和熟人借了場地,結果到了地方才發現完全不是這么回事。 攝影師看著站在門前的管家,期期艾艾道:“嵐,這是……傅家?” 蔣琬看著熟悉的大門,臉色有些難看。 顏山嵐知道她在想什么,低聲說:“他不在家?!?/br> 蔣琬示意他別說話,背過身做了好幾個深呼吸。 攝影師看了看克萊蒙,又看了看顏山嵐。 因為臨時出了意外,耽誤了不少時間,現在再去找合適的場地已經來不及,而顏山嵐又已經和那位傅先生打過招呼了。 他糾結不過三秒,高舉起手拍了兩下,“我們抓緊時間,今天要拍完所有的內容?!?/br>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兩下掌聲鼓舞了低迷的士氣,其他人都慢慢動了起來。 攝影組在花海里忙碌,顏山嵐和克萊蒙一旁等待。 離上一次散步才過去兩天,花園里的姬金魚草已經全開了。 合攏的白色花瓣完全舒展開,將花心一點橙黃展露出來。夏日的微風吹過,像白色鳳尾金魚在半空中游動,走進似乎還能聽到張著嘴“啵?!钡暮粑?。 “嵐,這里真不錯?!笨巳R蒙蹲在地上,戳了戳花瓣間的橙黃。 顏山嵐笑道:“謝謝?!?/br> “老師說你喜歡花,這片花是你種的吧?!笨巳R蒙挪揄地看著他,“送給你先生的?” 顏山嵐沒回答,只是說:“他要是和你一樣懂得這些就好了?!?/br> 他把攝影組帶到這里,除了還人情,也有一點自己的私心。 這片花海是他給傅斯容的告白,可那個Alpha雖然會欣賞,卻不懂這隱晦的表達。 有聯姻的婚前協議在先,哪怕自己親口說“愛他”,傅斯容都會以為他這么說是出于法定伴侶的職責。 他們的感情好覆著一層薄紗,而外頭的流言也從沒停歇過。 不安分的家伙總在揣測他們的婚姻,用見不得光的手段挑撥,他在休息室能聽到,總有一天也會傳到傅斯容的耳朵里。 顏山嵐不敢想傅斯容聽到之后會作何反應。 他雖然和母親說自己會處理,實際卻沒有什么手段可以應對。 思來想去,他只能讓更多人看到這片花海。 “啪——” 克萊蒙突然打了個響指,將顏山嵐的思緒拉了回來。 “他會的,不過你也太含蓄了些?!笨巳R蒙單手插著兜,撥了撥白色的小花。 “剪幾支花送給他,他要是好奇自然就會查了?!?/br> 顏山嵐若有所思地看著花海里隨風飄動的小金魚。 * 攝影師調整好設備,推遲了兩個小時的拍攝終于開始了。 顏山嵐躺在草地里,蕾絲裙擺鋪在地上,像伸展開的人魚尾巴。 被反光板折射下來的一縷陽光落在顏山嵐的臉上,他將那束用姬金魚草扎起的白色花捧擋在眼前,編成麻花的長發里插了幾朵白色的小花。 他像迷失人間的天使,在潔白的花海里安睡。 這一個鏡頭拍完,助理和克萊蒙扶著顏山嵐站起來。 他身上沾了零星幾片花瓣,發絲間也有幾根碎草,但克萊蒙沒有讓人打理。 顏山嵐拿著花捧,逆著光走在花園的小路上。 他微微側過頭,陽光模糊了他的面容,整個人散發著柔和的光暈。 攝影師按下快門,克萊蒙湊過去看了眼照片,大喊一聲:“漂亮!” 黑色的長裙配上白色的小花點綴,明明是黑白分明的極差對比,柔美朦朧的蕾絲刺繡卻和花海里的小金魚融合成溫柔的畫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