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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顏山嵐的背影笑了一聲,轉過頭對阿蒂婭說:“嵐嵐很好?!?/br> 阿蒂婭看著傅斯容,秀氣的眉微微皺了皺,眼神閃過些許細微的變化。 她嘆了一聲,“傅先生?!?/br> 傅斯容繃住了背,“您叫我名字就好?!?/br> 阿蒂婭搖了搖頭,“我和阿褚都不在他身邊,他不喜歡讓家里cao心,很多事情都藏著不說,如果有人欺負他了……” “我會照顧好他的?!备邓谷莘浅W杂X地接上了話。 “外頭經常有些風言風語,但請你相信他?!卑⒌賸I略帶擔憂地看著傅斯容。 “我明白?!备邓谷萏拱椎?,“雖然對外的說法是商業聯姻,但我是真的喜歡他才結婚的?!?/br> “請您放心?!?/br> 阿蒂婭打量著傅斯容,似乎在觀察他說的是不是真心話。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木棧道上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是顏山嵐跑了過去。 他蹲在花叢里修剪花枝,顏褚站在他身后,不時抬手指著什么。 阿蒂婭望著遠處的幼子,忽然松了一口氣,“嵐嵐就拜托你了?!?/br> 傅斯容謙順地應下,將禮物遞給了阿蒂婭。 顏山嵐選的藍色鳶尾花茶具很討阿蒂婭歡心,雖然她猜到兒子選的,但對傅斯容也多了幾分好感。 離午飯還有些時間,她和傅斯容講起來自己和顏褚的事情。 阿蒂婭是冰島富商的女兒,結婚前有很多追求者,顏褚是其中一個。 她不是條件最好的,也不是相貌最出眾的,但阿蒂婭最后選擇嫁給她。 或許是同為女性,顏褚雖然和其他Alpha一樣對感情遲鈍,卻非常明白如何討好阿蒂婭。 阿蒂婭乳糖不耐受,顏褚每次約會吃飯都會提醒廚師去掉牛奶;阿蒂婭喜歡暖春才開的花,顏褚就在她生日那天捧著一大束郁金香向她示愛。 后來顏褚向阿蒂婭求婚,她沒多猶豫就答應了。 阿蒂婭嫁給顏褚后,和她一起回了顏家,第一年生了顏雪青,第五年有了顏山嵐。 她生完兩個孩子之后身體就不大好,所以顏褚在女兒成年后早早放了權,帶著她搬到了比故鄉冰島更溫暖的荷蘭。 她們在鹿特丹定居,顏褚在港口附近買了一棟別墅,門前的院子里種上了阿蒂婭最喜歡的郁金香。 顏褚每年都往外擴種一些郁金香,幾年下來,春季的院子就會變成一片五顏六色的花海。 阿蒂婭說了很多,傅斯容沒聽過父母輩的愛情故事,聽得很仔細。 他家老頭不屑于跟兒子說這些,母親也很少提起,導致他對戀愛和婚后生活都是懵懵懂懂,全靠自己摸索。 在見到顏山嵐的母親之前,傅斯容從沒想過第一次戀愛指導會是岳母給自己上的,但送到眼前的機會自然要好好把握。 “嵐嵐呢,他小時候是什么樣的?”傅斯容端坐著,身體微微朝前傾,像個虛心求教的學生。 他問了很多關于顏山嵐的問題,阿蒂婭回答了一些,但沒有全告訴他。 “嵐嵐的事情,還是他說給你聽吧?!彼龑Ω邓谷菪α诵?,說:“天熱起來了,去叫他們進屋吧?!?/br> * 顏山嵐在花田里修剪花枝。 剪刀沿著根部將半開的花朵剪下,留下花球,來年還會再長出新的花苞。 顏褚站在他身后,問:“和他結婚開心嗎?” “嗯?!鳖伾綅剐÷暬卮?,“開心?!?/br> 顏褚挑開他的衣領和長發,看了眼脖子上的頸環,“還沒標記?” “想再熟悉一點再讓他標記?!鳖伾綅箾]告訴顏褚,這是傅斯容的提議。 顏褚在他身邊蹲下,壓低聲音問:“那邊的事情,你和他說了嗎?” 顏山嵐拿著剪刀的手抖了一下,花枝被剪歪了,半開的花掉在田埂上,淺粉色的花瓣沾上了泥土。 他撿起花,輕輕抖掉泥土,“沒有,他之前已經幫了那么多忙,我不想再煩他,而且這點事情我自己可以解決?!?/br> 顏褚捏著眉心,問:“那小王八犢子還在送你花嗎?” 顏山嵐剪花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低著頭,長發遮住了臉上的表情,“我沒收,都扔掉了?!?/br> “扔掉是一回事,但你總得讓傅斯容知道,Alpha的嫉妒心很可怕的?!鳖侎夷贸鍪峙?,幫他擦掉臉頰和鼻尖上的汗。 顏山嵐看向她,抿了抿唇,問:“母親,Alpha會希望自己的Omega提起其他Alpha嗎?” 顏褚搖了搖頭,明白他的意思后又長嘆一聲。 顏山嵐知道母親在擔憂什么,安靜了一會又說:“我還沒想好怎么和他說,有機會我會告訴他的?!?/br> “行吧?!鳖侎艺酒鹕?,拍了拍膝蓋上不存在的塵土,“他來了?!?/br> 顏山嵐抬起頭,看到從遠處走來的傅斯容,抱起剪下的花枝朝他走了過去。 溫暖的風吹過花海,掀起一陣暖色的海浪,花瓣隨著風飄落在木棧道上。 顏褚看著手牽手走在一起的兩人,覺得自己大概是多慮了。 在顏氏瀕臨破產的時候愿意頂著流言和壓力娶顏山嵐,不說是不是和其他Alpha一樣善妒,但傅斯容的感情至少是真誠的。 年輕人新婚磨合的過程就像開盲盒,不知道對方會給什么樣的驚喜,既緊張又興奮,不像她們這種老夫老妻,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在想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