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頁
謝時嶼其實見過江阮爸媽,江臣是國內知名的導演,阮云秋曾經紅極一時,他跟謝家人去晚宴時遇見的。 不過他是晚輩,也沒有說過話。 江阮點頭,乖覺伶俐地告訴他,“我說跟朋友去玩兒?!?/br> “我是你什么朋友?”謝時嶼沒撐住又笑了一聲,抓住他那雙細白的手,將自己的賽車手套都給他套上。 有點太大了,露出細骨伶仃的一點手腕,不過倒是很防風。 江阮紅了臉,沒搭理他。 到超市買了幾盒培根和半成品的燒烤原料,江阮又去拿了點辣醬和原味的燒烤醬,跟謝時嶼一起去結賬。 早上離開溫泉酒店,是坐大巴車回燕寧市區的,他現在還有點迷糊。 去了賓館,謝時嶼稍微處理了一下烤rou,就揣著他先睡了一覺,醒來時已經天黑。 他撐起身,拍了拍江阮的后腰,想弄醒他,結果江阮睡得沒有一點反應,被咬了嘴唇都沒動靜,往枕頭一埋,睡得更熟。 “小豬?!敝x時嶼低聲數落他,捏他臉蛋,江阮被他揉捏了好幾分鐘,才勉強清醒一點。 “……嗯?”江阮頂著睡意睜開眼,對上謝時嶼的臉,突然想起自己帶的禮物,翻身去找,捧著那個風暴瓶又坐回床上,往謝時嶼懷里一鉆,遞給他看,說,“生日快樂?!?/br> 還有張便簽,貼在瓶身上,謝時嶼想摘,江阮滿臉通紅攔住他,“這個……不行,等我走了以后你再看?!?/br> 恰好今晚下雪,風暴瓶簌簌地像是落下了雪花,冰藍剔透。 謝時嶼摟著他使勁親了一口,嗓音微啞,也沒說謝謝,笑了下,低喃:“寶寶?!?/br> 江阮臊得臉紅,渾身都汗涔涔的,也不知怎么回事,像是醉了,又像沒睡醒,嘴唇被含吮到濕軟,連瞳仁都泛起一片朦朧水霧。 他攥緊了謝時嶼的襯衫扣子,失手扯開一粒,眼睫跟著亂顫,被謝時嶼捉住手,掌心貼到他溫熱赤.裸的胸膛上。 風暴瓶被妥當地擺在了床頭,謝時嶼松開他的嘴唇,還想松手,又被江阮模糊地小聲喘.息,收緊手臂拽倒回去。 江阮嗓音軟成一灘水,攀著他肩膀咕噥,念他的名字,還說我愛你。 繾.綣繚亂了半個晚上,江阮身下的床單濕透,他小腿垂在床邊歪著,腳尖蜷起又繃緊,薄薄的汗珠順著雪白腳背滴下去。 謝時嶼捧著他的臉,嘬吻他唇瓣,突然低頭跟他說:“下學期的課,我都去上,跟你一起考大學好不好?” “……” 江阮愣了下,琢磨過味兒來,臉頰紅得滴血,貼上他肩膀小聲嚷:“那我明天回家,就跟我爸媽出柜!” “……”謝時嶼朝他腰上輕輕拍了一巴掌,江阮腰眼酸軟,忍不住小聲悶.哼,抿起嘴唇不再說話。 “這有什么好攀比的,”謝時嶼被他笑死,摟著他笑了一會兒,捋平他忿忿攥起來的手指,耍無賴說,“那我要是明天高考順利,你是不是今晚就跟我去結婚?” “……也不是不行?!苯畋凰嘀^毛,跟他頂嘴說。 謝時嶼湊過去親他。 “我先跟他們說,”江阮被嘬了一口,有點口齒含糊地說,“我喜歡男生,不提你?!?/br> 謝時嶼父母離異,關系還不如崩斷的弦,他不需要想,都知道如果跟家里出柜,他們都會是怎樣激烈的反應,所以沒法想象,江阮這邊會有什么好結果。 要是非得出柜,他寧愿江阮直接拉著他一起去,這樣挨打挨罵,都是他的事,不會有人怪江阮。 “聽話,”謝時嶼捏他臉蛋,“別一個人傻兮兮跑去找罵?!?/br> “……可是,”江阮還有點不甘心,試圖跟他擺道理,“我挨了罵,以后就不會有人罵你了?!?/br> 雪夜,湊在這賓館耳鬢廝磨,明明是膩歪到令人害臊的約會,偏偏被這一來一回的幾句話,硬生生弄出點即將被逐出家門、亡命天涯的私奔感,江阮頓了下,噗嗤笑出聲。 “過幾天再琢磨吧,”謝時嶼一抬眼,跟他對著笑了半天,拎起皺擰的襯衫,勉強穿好,“先起來吃燒烤,男朋友?!?/br> 他沒弄到里邊,江阮就想待會兒再洗澡,裹著被子擠到床畔,像鬧人的小狗,掛在他背上等他烤培根。 “小心燙?!敝x時嶼遞給他簽子。 謝時嶼在這個賓館已經住了半個多月,可能還會繼續住下去,東西一應俱全,還有投影儀,他翻出來放了部電影給江阮看,然后又重新坐回去弄燒烤,烤一串喂他一串。 “別給我弄了,你先吃?!苯钔扑?。 他被子底下就穿了謝時嶼的一件T恤,很寬松,垂下去恰好擋住屁股,手沒處擱,就捂著小腹。 “肚子疼?”謝時嶼伸手揉了下,問他。 “沒……”江阮黏到他身上,電影演了點什么都不記得,嘴唇還腫著,紅得艷麗,掰他手心,說,“就是有點撐……” 也不必再多問。 謝時嶼被他說得紅了下耳根,那雙丹鳳眼視線落在他身上,一聲不吭,動作比剛才還溫柔,低頭喂他東西吃。 他們在賓館待了一晚,天亮了,謝時嶼要送他回家。 走到賓館外,江阮突然湊上來親了他一下。 “別折磨我,”謝時嶼捂住他的嘴,沒忍住低笑說,“本來就夠舍不得你了,還故意招惹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