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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時嶼這才跟江阮回了酒店。 已經很晚,謝時嶼拽江阮去浴室跟他一塊兒沖澡,蠻不講理地說是為了節省時間,摟著他稍微溫存了一小會兒,吹過頭發就去床上躺下。 江阮幾乎是一沾枕頭就睡著了,謝時嶼把他往懷里抱了抱,rou貼rou地抱緊他,他身上還有些發燙,江阮像是睡夢里覺得熱,小聲哼了一下,卻沒推開他。 謝時嶼沒忍住笑了笑,湊近親他嘴角,覺得像摟著個又香又軟的寶貝,鼻尖蹭著他肩窩睡了。 翌日,天光亮起,謝時嶼又要去片場。 他醒得早,稍微一動,見江阮要醒不醒地拿臉頰蹭了下枕頭,就放輕動作,把手從他懷里抽出來,起身拎了件襯衫穿上。 許鏡過來接他,才推開門,見謝時嶼示意他小聲,頓時不敢喘氣,躡手躡腳走進去。 “謝哥,咱們現在去片場?”他壓著嗓子問。 “嗯,”謝時嶼抬了下眼。 謝時嶼顧及江阮比他要臉,當著工作室自己人的面,跟他親昵也有分寸,但反正現在江阮還睡著沒醒,他嘴角噙著壞笑,俯身摸他耳朵尖,摸到他癢得直往被子里躲,又親了下他嘴唇。 這才回頭接著對許鏡說,“別吵他,他要是不醒,就讓他多睡會兒,也別睡太晚,下午一點還沒醒,記得過來叫他吃飯?!?/br> 許鏡連忙點頭答應。 但江阮也沒睡多久,迷糊間聽見門響,他就醒了。 醒來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睡眼惺忪往身上一摸,才發現還穿著謝時嶼的襯衫,他臉頰頓時一紅,明明昨晚是脫了才睡,肯定是謝時嶼臨走前故意給他套上的,一??圩佣紱]系。 他簡直想不通怎么會有人壞成這樣。 他伸手抱住枕頭,抱緊,犯傻似的躺在床上滾了一圈,然后臉頰埋在枕頭里,悶得很嚴,等透不過氣才抬起頭來,滿眼都是憋出來的水汽,乍地瞥見窗簾上有個人影,差點嚇死。 “你怎么還沒走啊,”江阮滿臉通紅,猛地坐起身,起得太著急還暈了一瞬,回過頭完全不敢跟謝時嶼對視,干巴巴地譴責他,“……你是不是故意嚇我?” “講不講理,我怎么故意嚇你?”謝時嶼才是真的要笑暈了。 他讓許鏡先下樓去往保姆車的后備箱放東西,都是待會兒去片場要用的,然后自己去洗了把臉。 一扭頭出來,就撞見江阮在那兒模仿小狗打滾。 “寶貝兒,”謝時嶼邊走邊笑,俯身摟起他,又沒忍住在他肩上輕笑了幾聲,感覺再笑下去,江阮要哭了,才抬起頭,掌心摸了把他潮.紅汗濕的臉蛋,“干嘛呢你,傻不傻?悶不悶?暈了沒有?” 江阮被他一連串問得更暈,臉頰不能更紅,摟住他脖子,小聲轉移話題,“我要跟你去拍戲?!?/br> “黏人?!敝x時嶼退了燒,嗓子也不啞了,低頭親他一口,沒再笑話他。 江阮匆忙起床換衣服,挑了身很低調的,然后又跟昨天一樣,戴上口罩和他那副沒度數的眼鏡,再扣上棒球帽和兜帽,想拍他的臉都不可能拍清,收拾停當就跟著謝時嶼去片場。 謝時嶼拍起戲來很忙,江阮就待在旁邊玩手機。 這種大導的劇組,氣氛就是不一樣,不算沉悶,但哪怕群演都很認真,江阮在《唐俠》那邊就體會過了,雖然累是真的累,全程拍下來卻收獲良多,再一想自己之前接的三流片…… 前段時間連徐小舟都忍不住咂舌,對比之下完全烏煙瘴氣,一條戲敷衍著就過了,私下演員跟導演亂搞的,要不然劇組演員也亂成一片。 等到中午,謝時嶼下戲休息,過來跟他吃午飯。 江阮是假裝助理跟來的,見他朝這邊走來,就起身去拿餐盒,挨個打開,遞給他筷子,還捎帶晾了杯溫開水。 “怎么又清湯寡水的?”謝時嶼挑刺,“不長記性?” 謝時嶼病了幾天,就沒吃劇組的盒飯,姜南叫人去另買的,他平常講究得很,喝口魚湯都得燉到骨酥rou爛,但拍戲時不太有所謂,之前也沒拿這個找過事,就是故意逗江阮玩。 江阮抿了下唇,有點局促地抬頭看他。 “跟你說話呢,”謝時嶼指節微屈,輕輕敲了下桌邊,一揚眉又訓他,“要不自己嘗兩口?看看什么味兒?” 他說罷,還真的把筷子遞給江阮。 江阮看了他一眼又一眼,發現他是認真的,就稍微扯下一點口罩,低頭夾菜吃。 其實就是賣相普通,吃起來還不錯,江阮夾了一小塊清燉排骨,入口即化,他加起來為拍戲節食了三個月,又沒休息就來找謝時嶼,還一頓好的都沒吃過,頓時勾起饞癮。 謝時嶼又催他,“挨個嘗?!?/br> 旁邊不遠處還有別的演員在吃飯,側耳偷聽了一會兒,吃完后就趕緊離開,心想外界傳謝影帝脾氣不好果然是真的,不禁捏了把冷汗。 江阮坐下真的挨個嘗了一遍,再一抬頭,發現謝時嶼眼中含笑看著他。 “好不好吃?”謝時嶼笑了一下,又拆了雙木筷,夾給他幾個酒釀丸子,壓低聲音說,“寶寶,嘗嘗這個?!?/br> 江阮才反應過來,謝時嶼把他喜歡的幾道菜,都哄著他吃了一遍。 他現在已經快飽了。 江阮有些不好意思地咬著嘴唇笑笑,臥蠶顯得很深,耳尖發燙,跟謝時嶼說:“你怎么不吃,待會兒要涼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