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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我請就我請?!甭逍聼o所謂地抬頭一笑。 他隨手拉開旁邊的椅子,朝江阮招手。 江阮一頓,過去坐下。 謝時嶼走在他身后,像是懶得繞路,直接就近坐到了他旁邊。 等開始上菜,江阮才偏過頭低聲問洛新:“你不是說給自己放了個長假,這幾天要出國?怎么突然過來,也不提前告訴我?” 洛新擰著眉,坦然道,“你跟別的男人拍感情戲也沒告訴我啊?!?/br> “沒良心,我每天去給你喂鳥,你背著我出來勾搭男人?!?/br> “……”江阮一臉麻木。 “我前幾天讓人去給審片的李組長那邊送了點兒東西,”張樹吸著煙,姿勢放松地靠在椅背上,隔著火鍋沸騰后的熱氣,跟謝時嶼說,“應該沒什么大問題了,就是肯定會跟別的劇撞檔期,有點吃虧?!?/br> 之前江阮差點去拍的那部《凌霄》,全名《凌霄劍上霜》,已經定檔了3月1號全網開播,自帶百萬原著粉。 《復讀生》本來也是打算定在三月初開播的。 謝時嶼晚上離開錄音棚后就陰沉著臉,眉頭緊蹙,一言不發。 聽到張樹的話,沒回答,語氣不善,反問了一句:“跟我撞檔期?” 張樹:“……” 也是,跟謝時嶼撞檔期的劇下場都不太好,就像當年的江阮…… 張樹機敏地揭過了這個話題。 江阮并不是很餓,也好幾年都沒有吃宵夜的習慣,如果不是主創都來了,他不好一個人走,現在可能已經回了酒店。 “我這次的新歌怎么樣?”洛新興致勃勃地問江阮。 他手臂一直搭在江阮椅背上沒放下來過,是個很親近的姿勢,像半擁著他,給他夾菜,又扭頭對他說,“早就想給你聽demo,但是你一直沒回家,而且這邊拍戲晝夜顛倒的?!?/br> “挺好聽?!苯铍S口夸他。 他連著拍了幾天夜戲,有點累,而且待在這種喧鬧鼎沸的地方很容易困,只能強打起精神,正低頭要吃東西,卻被旁邊的人突兀按住了手腕。 “你在想什么?”謝時嶼眉眼冷硬。 江阮手上一頓,才看到餐碟里的是基圍蝦餅,裹著金黃酥脆的面包糠,剛才他走神,沒有認出來。 “……想明天的戲?!苯钫伊藗€借口,抿了下唇,又說,“謝謝?!?/br> 他有點海鮮過敏,他過敏的東西很多,但都不是致命的那種,頂多是皮膚發癢泛紅,類似的細小折磨,過一會兒就好,所以自己平常也不是特別在意。 謝時嶼慢慢地松了手。 * 高中那幾年,謝時嶼并不住校,也不在家住。 他住在一個朋友的賽車俱樂部。 跟那群人待久了很厭倦,覺得還不如躺在江阮那張小床上,看他寫作業。所以追到江阮以后,他就時常晚上去江阮家里住,反正江阮家只有一個奶奶,而且他對老人嘴很甜,江奶奶特別喜歡他。 謝時嶼坐在江阮床上,靠著他的枕頭,一條長腿搭在床外,踩著江阮的毛絨兔子拖鞋,圓尾巴都被他踩得扁下去。 他叼了根沒點燃的煙過干癮,眉眼認真,低頭修江阮的徠卡M3。 “這相機有二十多年了吧?”謝時嶼問他。 江阮搖頭,“沒有那么久,十幾年的樣子?!?/br> “我怕給你不小心弄壞,外殼都脆了?!敝x時嶼挑了下眉,指尖夾著小螺絲刀。 江阮家里很多老舊的相機,甚至還有1936年的康泰時,完全可以拿來當古董,都是江阮爸爸以前玩過的。 “待會兒帶你出去玩?”謝時嶼又給他修好了一個相機,拿起來對著他拍照。 江阮很上鏡,他禁得住各種角度去拍,都漂亮得不像真人。 “去哪兒?”江阮放下筆問他。 謝時嶼:“飆車,走不走?” 江阮:“你沒有駕照?!敝x時嶼:“怎么沒有?” 江阮:“你未成年?!?/br> “cao,寶貝兒,”謝時嶼忍不住笑,坐直了跟他說,“你知不知道賽車駕照?” 江阮搖頭,“我不去,有危險系數?!?/br> 謝時嶼拿他沒辦法,俯下身,指尖勾住他白皙脖頸上那根長命百歲的紅繩,逼迫江阮靠近自己,然后親了他一口,說:“知道了,騎摩托,帶你出去吃燒烤,然后回家睡覺,行了吧?” 江阮才點了下頭,眼睛稍微亮了亮。 謝時嶼知道他根本沒那么乖,甚至有點叛逆,不然不會跟他這種混混談戀愛,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過了。還喜歡騎他的摩托,每次晚上他來找他,就算他不問,江阮也會主動拉著他出去。 但是江阮沒辦法走太遠,許多事也不能做,家里還有奶奶要照顧。 就是那天晚上,謝時嶼不小心給他烤了一點海鮮,他和江阮在一起才一個多月,不知道他所有忌口,江阮也忘了,吃完回去的路上,臉就開始癢。 “你在想什么呢?”謝時嶼捏著他的臉頰rou給他上藥,眉頭蹙起,“亂吃東西?!?/br> 江阮不太熟練地撒嬌,仗著兩個人距離很近,往前一湊就能親到他,“反正你記得,你看著我,下次我就不吃了?!?/br> * 宵夜吃了小半個晚上。 聽到江阮跟謝時嶼說起明天要拍的戲,張樹也忽然想起來了,又喝了酒,拿他倆開玩笑,“誒,明天開始可就都是你倆的對手戲了啊,可別不好意思,實在不行先一起去蒸個桑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