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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瀛不及多想,立時將人放倒在地,雙手交叉擱到對方胸前,重重地按壓起來。按了二十多下后他又掰開阮箏的嘴巴,彎下腰來正要貼近她的雙唇時,身子不由僵了一下。 但也不過轉瞬即逝,下一刻封瀛便用嘴封住了對方的唇,將自己口中的氣息悉數灌入了阮箏口中。如此按壓兼之吹氣,一直到去尋耳墜的青黛跑進來看到這一幕失聲驚叫,才將封瀛的理智拉回了幾分。 恰在此時,一直昏迷不醒的阮箏口中突然吐出了幾口水來,整個人有了幾絲氣息。青黛嚇得趕緊撲到她身邊,恨不得將她整個人緊緊抱住。 就在此時她聽到頭頂有人輕咳一聲,用極低的聲音吩咐她:“此事不必說與她聽,謹記?!?/br> 說完男子轉身離去,鴨青色的身影一閃而逝。 - 封瀛走出香樟林,徑直朝一條小路走去。拐過一個彎就看到孟朗正一臉焦急地等在那里,一見他便立馬走上前來:“王爺,皇上離宮的事兒您可知道了?” “我已知道了?!?/br> “那現在怎么辦?” 封瀛給了他一個“自然是找人”的眼神后,便抬步離開了此處。孟朗趕緊跟上,一邊盤算著該從何處開始尋找小皇帝的蹤跡,另一方面又很好奇方才王爺在那溫泉池邊究竟發生了什么。 那個陸府的小廝就是個墻頭草,拿了別人的錢就替人辦事??伤睦锸峭鯛數膶κ?,一個眼神就能嚇得他乖乖趴在地上跪地求饒。別說掙別人銀子,就是自個兒身上的都恨不得全掏出來,只求能保一條小命。 孟朗不費吹灰之力就從他口中得知有人想約王爺去溫泉池,且聽那小廝的意思那人還是富平侯家的二小姐? 那二小姐是長公主的女兒,那不就是外甥約自己親娘舅?孟朗是個粗人沒想那么多彎彎繞繞,本以為是有什么機密要事相商。結果剛才看王爺出來時的模樣又覺得不像。 商量要事能把衣衫弄得那么皺,那上面還沾了水漬。更要命的是孟朗還在封瀛的嘴角邊看到了一些疑似口脂的東西。 王爺這是干什么去了,難不成不是來看看約他之人耍什么花招,而是跑溫泉池邊吃人姑娘嘴邊的胭脂去了? 這想法把孟朗嚇得渾身一哆嗦,尷尬地抓了抓后脖頸。 不成,回頭一定要問問韓逸怎么回事兒,這小子一定有什么事兒瞞著自己。 封瀛走后沒多久,阮茱也從隱蔽處冒出頭來,拍著胸口直喘粗氣。方才封瀛和侍衛們說話的內容她雖未聽清,但看對方的口型她也猜到了十之八九。 皇上偷溜出宮,還在這青雀山附近走丟了,這可是天大的事情。阮茱這會兒也顧不上去細想封瀛與自己jiejie的關系,趕緊趁四下無人悄悄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回屋關上房門,她就靠在門板上大喘粗氣,整個人跟虛脫了似的。此刻她的腦海里滿是一個人的身影。別莊外頭的林子里,那個躺在茅草屋里的少女,莫非真就是當今小皇帝? 聽說永寧帝今年不過十四歲,是個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少年,論年紀論身形陸善沅救的那個人都對得上。只是母親跟當今圣上并不親厚,跟太后關系也很一般,所以小皇帝登基一年多來,母親也沒帶她進宮認過臉。 阮茱正咬著唇細想這事兒,就聽身后敲門聲響起。長公主的聲音傳了過來:“茱兒你這是怎么了,做什么把自己鎖在屋里?” 阮茱趕緊轉身給母親開了門,將人迎進來后剛要開口說話,卻被長公主搶先道:“你今日就待在屋里,哪兒也不許去知道嗎?” “出什么事了母親?” 長公主憂心忡忡地望著她:“聽聞這幾日大乘教的余孽到處活動,已經在京城內外嚇到了好些個百姓。你是千金之軀,可千萬不能出什么事?!?/br> “聽母親的意思,難不成他們也來了這青雀山?” “沒有,只是防患于未然?!?/br> 長公主不想嚇著女兒,只能拿話完慰她。好在阮茱對這個也不感興趣,并未尋根究底,只是借著這個由頭把話題繞到了當今圣上身上:“那皇上是不是要派兵圍剿?皇上年紀不大,這種事兒應付得了了嗎?” “哪輪得到他出手,不過一個黃毛小兒。這事兒交給他六哥便給處置得明明白白了。你莫怕,有封瀛在咱們都不會有事兒?!?/br> 阮茱不死心,繼續追問:“母親說皇上是黃毛小兒,那皇上到底長什么樣兒?” 長公主就挑些平常的話形容一下封汲的長相:“……總之就是個稚氣未脫的少年,跟當今掌權的那一位沒法兒比。不過那一位也是,跟咱們封家人長得皆是不像,都說他長相隨母,我看啊根本就是自欺欺人?!?/br> 長得既不像她父皇又不像繼后,只怕根本就隨了他那個生身父親的容貌。也就她父皇是個傻子,被他們母子倆戲弄多年,臨死還惦記著這個最寵愛的六皇子。 想到這里長公主嘴角噙起一抹不悄的笑來。 - 阮茱離開香樟林后沒多時,阮箏也徹底醒來,由青黛扶著走出林子,匆匆回了自己院子沐浴換衣。 待一切收拾妥當后,她才將門關起來,仔細詢問青黛方才發生的一切。 “我不小心嗆了些水暈了過去,所以當真是你把我從水中拖出來的?” 青黛深知自己瞞不住所有,只能挑挑撿撿說些半真半假的話給她聽:“是、是大人救了姑娘。奴婢來的時候大人正好把姑娘從水中撈出來,奴婢就趕緊上前去幫忙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