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2)
曲笛還在糾結自己要不要也出去給夏正陽拍照,隨著第一位棠藝藝人,新生代小花李潼衣挽著新劇男主角出現,棠藝每年最大的盛事之一拉開帷幕。 第157章 番外三追星(3) 曲笛低頭擺弄著手里的相機,時不時遇到相熟的演員,也拍上兩三張試試效果,時越汐說自己之前玩過攝影,于是他跟著時越汐學了兩天,但還不怎么熟,什么光圈光影他聽得迷迷瞪瞪,他怕拍出來的效果圖不好。 粉絲群的群主私聊他,說自己也來了,不過沒有邀請函進不去,只能在外面守著。 這時他也收到場外粉絲消息,夏正陽已經到了,已經準備走紅毯,讓他記得提醒自己在棠藝的朋友幫忙要簽名和拍照。 他在群里一直是個普通勤勞粉絲的形象,他怕說太多給唐朝白帶來麻煩,就沒說是自己在現場,只說朋友能幫忙拍照拿簽名。 場內藝人歌手編劇都到了不少,曲笛在公司認識的也不多,只有幾個合作過的編劇和演員過來和他打了個招呼,各自寒暄了幾句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 他有些緊張,撫了撫身上不存在的皺褶,挺直了腰板,手心還是止不住冒汗,手上的相機被他翻來覆去擺弄,鏡頭蓋開了又關關了又開。 終于,夏正陽遠遠地朝這邊走來了。 他和大多數男藝人一樣選擇了不會出錯的黑色西裝,看著優雅又正氣,平時乖順的頭發也一絲不茍地梳起來了,褪去了大學生的青澀,成熟感油然而生。 充滿小心思的紅色袖扣和別在胸前的紅玫瑰襯得他又多了一絲魅惑,引誘著人冒著被刺傷的危險去折。 曲笛無聲地說了句好帥。 夏正陽顯然也注意到他了。 他找到了有自己名字的椅子,禮貌地對曲笛點了點頭:你好。 你好。 曲笛連一個笑容都沒有,收回視線,看似冷漠卻只是因為他腦子忽然一片空白,緊張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不想給夏正陽留下奇怪的印象。 兩人之前完全沒有交集,要怎么搭話才能比較自然呢他還是高估了自己,什么拍照要簽名,他根本不敢。 你是曲編劇吧。醇厚中帶著青年人特有的爽朗。 啊你認得我? 夏正陽一笑,勾起兩頰醉人的酒窩:我很喜歡你的《遇虎》,寫得真的太好了!我反反復復看了好幾遍。 《遇虎》是曲笛第一次單獨編寫的劇本,他前后改了不知道多少次,最后也只作為一個網劇播出,雖然反響不錯,但吐槽的人也不少。 被夏正陽一夸,曲笛有些暈暈乎不知東西南北在哪里了:是是嗎?其實也算不上是一部完美的劇,網上就有很多人不 才不是。夏正陽打斷道,表情帶著些許認真,但立馬就意識到了自己似乎有些過于嚴肅了,便放松了表情:我很喜歡看劇。他忽然露出了一絲不好意思,撓了撓頭:不怕你笑話,你也知道我不是科班出身,平時就喜歡看些電視劇和電影,提高一下演技。 曲笛心里一急,想告訴他他的演技比起現在很多演員來說已經很好了。 去年網劇里面,《遇虎》絕對是我心目中最好的,特別是狐妖,戲份雖然不多,但是他豁出一切去追求一段無疾而終的愛情的勇氣 夏正陽很健談,而且他說喜歡曲笛的劇不是說說而已的奉承,他連曲笛最早參與編劇的舞臺劇也看過,甚至很多觀點都和他不謀而合。 漸漸的,禁錮住曲笛的那份緊張也卸下來了,不知不覺中他像是個朋友一樣和夏正陽談了很久。 直到晚會開始,夏正陽才意猶未盡地把自己的凳子拉回原位,輕松一笑:我們待會兒再聊。 曲笛也不自覺被他帶著笑了笑,點了點頭。 夏正陽果然是個外形正,性格好,業務能力強還很有遠見和見解的演員,曲笛心中雀躍,自己喜歡的果然是一個很優秀的人。 晚會流程很簡單,不過是一些棠藝的藝人上臺表演,中間穿插著慈善項目籌集善款的總結,多是藝人們的捐款數展示和一些慈善項目成果報告,還有一些實時捐款,活動結束后會公布最終的總數。 這一般是藝人刷臉和刷人品的時候,在場的藝人多多少少都有參與,連夏正陽這個不是棠藝的藝人也在上周捐了一筆,最終他的名字也出現在了貧困山區教學用品捐助人名單上。 他一個收入不怎么樣的新生代偶像演員,捐款數甚至還排到了前十。 曲笛扭頭去看夏正陽,恍惚覺得他身上鍍了一層光,晃得他睜不開眼睛。 夏正陽似乎和他心有靈犀似的,兩人四目相對,夏正陽笑彎了眉眼,曲笛跌入了一大團棉花糖里,又軟又甜。 四個小時的晚會終于在晚上十二點整結束,棠藝負責人唐朝白上臺講話,相比于那些充滿雞湯展望未來的演講,唐朝白的演講更實在且富有深度,加上他那張不輸演員的臉,網絡直播的觀看數在即將結束的時候還是只增不減。 可沒人知道在臺上原本還帶著笑意的唐總為何越講臉色越不對,到最后只淡淡地彎了彎腰表示尊敬便下臺了,正打算上去聊幾句的主持人楞了一下,這流程不太對啊。 但好歹是專業的,很快便調整過來,就著唐朝白的話說了幾句總結,還調侃了幾位藝人,在笑聲中,棠藝每年最大的晚會之一便圓滿結束了。 時間不早了,曲編劇,這邊人太多了,我們到后臺去吧? 方才臺上唐朝白講話的時候,兩人又湊到一塊聊了起來,曲笛鼓起勇氣提出了自己想要幾張他的簽名照,并且以以后作為選角參考作為理由,想晚會之后給他拍幾張照片。 夏正陽很爽快地就答應了下來。 到了后臺曲笛給夏正陽拍了幾張照片,挑挑揀揀地又花了不少時間,結束的時候后臺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正打算讓夏正陽給自己簽幾個名的時候,曲笛卻發現自己帶來的幾張海報和照片全部忘了拿,他放到了唐朝白的休息室。 他急匆匆往休息室趕去,助理正好交接好了工作從里面出來,看見是他,點了點頭,側身讓他進去,還小聲提醒道:唐總心情好像不是很好,您照顧著點他。 唐朝白不知是不是累了,他靠著沙發,衣領松開,原本整齊的領帶也解開隨便搭在一邊,原本十分板正的頭發稍顯凌亂,頭朝后面仰著,似乎在閉目養神,聽見聲音也沒什么動靜。 曲笛慢慢挪過去,靠在他身邊,閉著眼的人主動環住他的腰。 怎么了?是不是今晚太累了,要不你別等我了先回去休息吧,待會兒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聽到這話,唐朝白猛地睜開雙眼,死死地盯著他看:剛才聊得挺開心? 曲笛感覺到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在漸漸收緊,他也察覺到了唐朝白是生自己的氣了,便好言好語哄著他:我們只是多聊了兩句,他想進劇組拍戲,我也正好有一部劇在籌劃,只是工作上的事情。 唐朝白什么也沒說,只把人拉到自己懷里,狠狠地吻了上去,強勢地碾過軟嫩的唇,撬開阻隔,把自己的不滿都傾注到這個吻里面,曲笛差點喘不過氣來。 兩人分開,各自都有些情動,曲笛眼梢微紅,帶著濕意,朱唇水潤,勾人犯罪,唐朝白粗糲的手指抹去自己留在上邊的水漬,正欲進行下一步。 曲笛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立馬把唐朝白推開,急急忙忙接了起來。 對不起我呃我在找。曲笛一通翻找,終于找到了自己帶來的東西,找到了,真不好意思,我現在就過去! 從推開他到找東西到掛電話,曲笛完全忘了這休息室里還有另一個人。 門碰地一聲關上了,唐朝白拿起桌上的礦泉水瓶丟了出去,表情好像要吃人。 唐朝白休息室比較遠,曲笛跑著回去,看到夏正陽站在遠處的角落,低頭擺弄著自己的手機,昏暗的燈光打在他身上自然又帶著一點墮落頹廢感,這是他沒見到過的樣子。 曲笛舉起相機,想要拍下來,對焦了好幾次都沒對上便低頭弄了弄,再次舉起相機的時候,鏡頭里卻多了一個人,兩人聊了幾句,他看著夏正陽的腳帶著挑逗意味地碰了碰那人的小腿,接著那人吻上了他。 他呆在原地,就這樣舉著相機看完了整場,他毫不懷疑,要不是這是公共場合,他們還有點廉恥心,可能再不堪入目的事情他們都干得出來。 兩人終于分開來,那人離開之后,夏正陽理了理自己敞開的衣領,給曲笛發了一條消息。 曲笛撞破了別人的好事,心有余悸,這是夏正陽的私事,或許兩人在談戀愛,他還是裝作不知道吧,本來偷看別人就是很不道德的事情。 他不是網絡上那些男友女友粉,他只是單純喜歡他的人品和才華,所以即使撞見這種事情他難免震驚,但沒有什么難過的,并且還想著要替他保守這個秘密,糾結著要不要提醒他以后小心點不要被記者拍到了。 曲笛調整好自己的表情和情緒,裝作若無其事地朝他走去,揮了揮手。 夏正陽也朝他走過去,頗為紳士地接過他手上的東西。 他們找了個角落,曲笛拿出筆,道:不好意思麻煩你了,改天我一定請你吃飯。 小事而已。 帶來的海報和照片加起來也就三十幾張,夏正陽很快就簽完了,曲笛直覺耽誤了他的時間,把東西收起來之后便想送他到車上。 你經紀人還等著吧,替我和他說聲不好意思,沒想到弄到那么晚 兩人走到后門門口,曲笛左右瞧了瞧都沒見到車開過來,便回頭問:他說他到了嗎啊! 手中的東西散落一地,卷好的海報散開來,曲笛驚恐地掙扎著企圖從他懷里掙出,幸好背后的人沒用多大的力氣。 曲笛跑開了幾步,驚嚇未定,一臉的不可置信,無聲地詢問著他原因。 夏正陽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這么大,他一整晚都用那種帶著崇拜和勾引的眼神看著自己,他看得清清楚楚的,這個圈子里這樣臟污的事情多了去了,說那么多做那么多不就是想睡他嗎? 做這樣子給誰看呢。 心中對曲笛的故作矜持十分鄙夷,但明面上也算是不能得罪的人,夏正陽笑了笑,似乎在說一件十分稀松平常的事情。 曲編劇不想嗎? 你你在說什么? 夏正陽朝他走去,曲笛猛然一驚,躲他如躲洪水猛獸一般,差點摔下階梯。 夏正陽看了更是臉黑,但還是說道:要是你喜歡做上位,也是可以的,我也沒什么關系,開心就好嘛不過還得拜托你您以后可得多照顧著我一點。說著就要去拉曲笛的手。 別碰我! 被他一呵斥,夏正陽竟真的愣在了原地,直到人跑沒影了才回過神來,自己這是被拒絕了? 他皺著眉回想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對,最終目光落在了那幾張簽名照上,它們凌亂地散落,還被慌亂中的曲笛踩上了好幾個腳印,他引以為豪的臉臟了一大塊。 還真以為我看得上你似的。 他咬牙說出的話消散在空氣中,沒人聽到,良久,他拿出手機聯系剛才那位編劇,自己是看他年紀不咋地才想稍稍放放,沒想到那個姓曲的那么不知好歹。 他撥通了電話轉身離開,頎長的身影消失在黑夜當中。 唐朝白接到曲笛電話的時候還在休息室,聽到曲笛問他在哪里的時候他倒是有些意外,原本那個夏正陽的金主今晚也在邀請之列,但是他卻臨時有事沒來,他還以為自己的計劃要泡湯了。 唐朝白,你在哪里呀?曲笛的聲音有些抖,不知是被冷的還是怎么了,聽著像個小可憐,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一樣。 唐朝白覺得他是在和自己在撒嬌,已經跌落谷底的心情好了一些,但他還是對剛才的事情心有芥蒂,冷哼了一聲,道:怎么了?不是你讓我別等你的。 那邊半晌沒說話,唐朝白也是有耐心,就聽著他的呼吸聲,放松地靠在沙發上。 你怎么真的不等我啊你就你就不怕我一個人不安全嗎? 不是他的意思嗎?怎么現在還委屈起來了,唐朝白沒忍住輕笑了一聲:你不是和你那個什么偶像談得開心嗎?他沒把你送回去嗎? 又是許久的沉默,唐朝白也意識到了有點不對勁,正想問他在哪里的時候,曲笛帶著哭腔的聲音讓他心都驚了。 唐朝白我好冷啊,你能不能回來接我啊你是不是生氣了,要是你生氣了我我自己回去也行,可是打不到車好晚我是說你能不能別生氣了 曲笛語無倫次地說了一大堆,最后只顧著哭了。 唐朝白擔心得不得了,曲笛很少會這樣哭,委屈極了也只是自己躲著流眼淚,這樣情緒外露的時候他幾乎沒見過。 小笛,你在哪里,我去找你。他一邊哄著電話里的人,一邊套上外套就往外走,后悔自己剛才那樣說話了。你先告訴我在哪里,別怕我在呢,我怎么舍得生你的氣,我一直在休息室待著,就是想等著你一起回家,我就是嘴壞,是我不對。 那邊聽到他的話,心定了不少:我我也不知道,在在后門那邊跑出來了,這邊有一個小房間,放了一些雜物,要不要不我走回去找你吧。 乖,你就在那里等著,別掛電話,也別出去,我現在就去找你。 十分鐘后,唐朝白找到了曲笛說的那個小房間,門半掩著,他推門進去,里面躲著的人立馬抬頭,睫毛還掛著淚,像一只被人遺棄在這里的小動物。 看清楚唐朝白的臉之后,曲笛立馬站起身來,撲到了他懷里,輕聲哭了起來。 唐朝白也沒問什么,只是抱著他,輕輕地拍著他的背,等曲笛情緒平穩下來之后,他們才一起回去。 家里的幾位看著人紅著眼睛回來,也沒多問什么,一個個地湊上來問他渴不渴餓不餓困不困,曲笛看著吵吵嚷嚷的幾人,心中一熱,眼淚又要兜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