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管我閑事 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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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氣得很。 不過他不愿意在長輩面前撂臉子,駁了長輩的心意,看著桌上滿滿一桌豐富的菜肴和一看就很昂貴的精致蛋糕,還是乖巧道:“謝謝秦姨江叔?!?/br> “謝什么謝,和秦姨還客氣什么。老規矩,先許愿,再吃飯。江平,蠟燭和打火機呢!”秦茹反身喊了一句。 廚房里立馬傳來一聲:“來了來了!” 江平是秦茹的丈夫,秦子規的小姨夫,一家上市科技公司的一把手。 長得挺威嚴,很有霸道總裁的氣勢,在家卻只是個沒地位的耙耳朵,聽到秦茹叫他,圍著圍裙,拿著蠟燭,舉著打火機就跑了出來。 把蠟燭在蛋糕正中間插好的時候,江平有些感慨:“時間過得真快,這一眨眼小衍都要18了。我記得第一次給他過生日的時候他才三歲吧。那時候他許愿非要把愿望說出來,我就嚇唬他說愿望說出來就不靈了,結果他不信,年年許愿年年說,結果還年年都實現了,你說奇不奇?!?/br> 說到這事兒,盛衍也覺得挺奇的。 三歲的時候他還跟著姥姥姥爺住在老宅,那年是秦茹和江平第一次帶著秦子規回南霧,也是兩家人第一次一起過生日。 他年紀小,不懂事,就許愿說希望子規哥哥可以一直和他玩,不要走,結果秦子規后來就真的沒有走。 四歲的時候,他許愿想拿幼兒園畫畫比賽第一名,結果就真拿了。 五歲的時候,特別討厭機關單位那個大他兩歲的胖虎,就許愿胖虎倒大霉,結果胖虎第二天就哭著叫他大哥。 就這樣一直到了十六歲生日,年年許愿,年年應驗,要說是多不得了的事,也不至于,但就確實還挺靈。 “不過也不全靈,去年的就沒實現?!笔⒀茳c蠟燭的時候,隨口說了句。 許輕容在他另一邊坐下:“你去年許的什么愿望來著?” 盛衍想了一下:“許的好像心想事成,有求必應?!?/br> “那肯定不行?!痹S輕容一副過來人的姿態,“這種愿望太抽象太貪心了,觀音娘娘也幫不了你,要許那種具體的適可而止的才有用。所以今年快許個靠譜的,比如過兩天出期末成績的時候,你能離開年級倒數前十?!?/br> “媽,過生日呢,能不能別提不高興的事?!笔⒀苄÷曕絿伒?。 許輕容忍不住笑出聲:“喲,你也知道年級倒數前十是不高興的事呢,那你能不能爭口氣,哪怕考個倒數第十一也行呢?” 眼看盛衍這小薄臉皮就要掛不住了,秦茹連忙打岔:“行了,許輕容,你少說兩句。來,小衍,快許愿,許了我們吃飯?!?/br> 然后關上了客廳的燈。 黑暗中只剩下蠟燭暖黃的光焰輕輕跳躍。 盛衍的視野里也只剩下了燭光下的那一方蛋糕和對面秦子規冷淡垂下的眉眼——看樣子是在剝弄著什么,反正一點心思都沒在這上面。 明明以前這個時候秦子規都應該已經把精心準備的禮物送了上來,然后開始認認真真地聽自己許愿了,結果現在直接翻臉不認人,絕情得很。 盛衍心里那股子氣又噌得一下冒了出來,閉上眼,沒幾秒,就睜開眼,“呼”地一下吹滅蠟燭:“好了?!?/br> 許輕容打開燈:“這么快?” 盛衍:“嗯?!?/br> 許輕容又問:“許的什么愿?” 盛衍不自覺地瞟了一眼秦子規,然后沒好氣道:“希望所有裝逼犯都離我越遠越好?!?/br> 秦子規正在剝著什么的指尖微頓,而后很快恢復如常。 桌上也無人發現不對,只有許輕容輕嗔一聲:“你這倒霉孩子,說好的許愿擺脫倒數前十呢?!?/br> “成績這種事情,隨緣?!?/br> 盛衍拿起筷子,滿不在意。 許輕容白了他一眼:“你就不能跟子規學學。說到這個,子規,你信息競賽準備得怎么樣了?” 許輕容問完,秦子規還沒回答,江平就一臉驕傲地接過話:“那必須沒問題,他這方面是真有天賦,現在已經可以搞定很復雜的程序設計了。而且上次來我們公司技術部學習,app研發部的也全夸他是天才,我現在就等著他大學畢業后來我公司光耀門楣呢?!?/br> 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許女士十分羨慕地嘆了口氣:“真好。你說都是一塊兒養大的,怎么我們家盛衍就跟長不大似的,一天到晚就知道玩?!?/br> 說完,眼神一轉,正好秦子規剝完了七八只蝦后,不動聲色地把小碟子往桌子那頭推了一下,于是得出答案:“都怪子規?!?/br> 什么都沒做的秦子規:“?” 許輕容也不理他,只是偏頭看向秦茹:“你還記得不,大概他倆七八歲的時候吧,有次暑假我們都出差,沒人管他們。開學頭一天晚上回來的時候大半夜在臥室找不到人,嚇得要死,跑到書房一看,就看見大的坐在那邊板著一張小臉唰唰唰地奮筆疾書,小的就坐在旁邊哭得打嗝兒,我還以為怎么了,走過去一看,好嘛,居然是盛衍暑假作業沒做,秦子規在那兒幫他趕。所以盛衍現在成績這樣,你們家秦子規功不可沒?!?/br> 江平也呵呵笑了句:“確實,子規從小就慣小衍,不說別的,這蝦都剝了有十來年了吧?!?/br> 話音一落,盛衍夾蝦的手頓住了。 他完全沒注意到這蝦是秦子規剝的,只是發現自己跟前多了碟剝好的蝦,加上很多年來養成的習慣,自然而然地就順手夾了。 結果現在被江平這么一說,這蝦就變得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不吃吧,顯得自己這個人特別小氣。 吃吧,以自己和秦子規現在的關系,又會顯得特別沒有尊嚴。 于是短暫的僵持后,盛衍機智地選擇把那只蝦放進了許女士的碗里:“兒的生日,媽的受難日,媽,您吃?!?/br> 這臭小子什么時候這么懂事了? 許女士瞥了一旁低頭不說話的秦子規一眼,當下了然,自己給自己夾了只沒剝的蝦,陰陽怪氣道:“說吧,又和子規鬧什么脾氣了?” 盛衍低頭給自己夾了塊剁椒魚頭,嘟囔道:“誰跟他鬧脾氣了,我又不是小學生?!?/br> 語氣比小學生還小學生。 許女士也懶得拆穿:“行,沒鬧脾氣就行,你馬上還要在子規家住幾個月,低頭不見抬頭見,真鬧脾氣了多尷尬?!?/br> 盛衍剛剛送到嘴邊的筷子瞬間僵住。 許女士淡定自若地剝著蝦:“今天本來買了好多菜,打算自己做給你吃?!?/br> 盛衍:“然后?” “然后高壓鍋爆了,廚房炸了?!痹S女士把明蝦放進嘴里,嗦了下指尖,云淡風輕。 盛衍:“???” 許女士安慰道:“沒事,正好我要去倫敦幾個月,家里趁機重新裝修一下,這段時間你就住你秦姨家。喏,東西都給你搬過來了?!?/br> 許女士隨手一指,指向走廊盡頭那扇敞著的房門。 從盛衍的角度,透過敞開的房門,可以依稀看見他那把電競椅炫酷的一角。 如果連電競椅都搬過來了,那此事基本已成定局。 而再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間房間的對面正好就是秦子規的臥室。 而再再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如果他不想打擾二樓主臥的秦茹夫婦倆,他就必須和秦子規共用一個浴室。 “……” 想起自己十分鐘前剛剛立下的“以后各走各的路”的flag,盛衍感到有些絕望。 喉頭不自覺一滾。 下一秒,火辣辣的感覺立馬充斥滿整個喉嚨和口腔。 嘴里還沒來得及咽下的細碎的小米辣的剁山椒就隨著這絕望一滾,嗆進了氣管。 本來還在震驚絕望中的盛衍立馬開始彎腰猛咳:“媽……咳咳咳咳咳……水……” 不等許輕容和秦茹反應過來,秦子規已經第一時間迅速起身,飛快地走到飲水機前,放好杯子接起了水,然后一把拉開冰箱門,皺著眉翻找起什么。 然而盛衍實在辣得難受,不等秦子規回來,就在咳嗽之余捕捉到了許輕容手邊那個她還完全沒有動過的裝滿水的玻璃杯,于是順手一端。 許輕容立馬睜大眼睛:“崽!這是白——” 盛衍仰頭一灌。 “——酒??!” “酒”字落下的那一刻,這輩子從來沒碰過任何一丁點兒煙酒的盛衍瞬間被疼出了眼淚花,刺痛和灼燙感順著他的味蕾喉嚨一路灼燒到五臟六腑。 他向來怕疼,這一下直接疼得趴在桌子上,緊緊攥著拳頭,掐著掌心,咳得像是下一秒就能泣出血來。 許輕容看見盛衍耳朵臉蛋眼角都通紅通紅的樣子,心疼得不得了,好在一轉身就瞧見秦子規已經一手端著水杯一手端著冰雪梨快步走了回來,連忙著急招呼:“子規,快來快來,小衍好像難受得不行,你看看怎么辦呀?!?/br> 確實很難受。 少年伏在桌沿,臉埋在臂彎里,單薄的肩胛骨劇烈起伏著,掌心掐出血印,看樣子是想強忍住不讓旁人擔心,卻又實在難受得忍不住。 秦子規沉著眉眼,快步走到盛衍旁邊,一手攬住他的肩,扶他直起身,讓他靠著自己,一手拿著水杯送到他嘴邊:“慢點喝?!?/br> 盛衍卻皺著眉,把頭一偏:“走開,不……咳咳咳……要……咳咳咳咳……” 五臟六腑都快咳出來了,眼睫上也已經掛上淚花。 許輕容看盛衍難受成這樣了,還不愿意喝水,以為是支氣管出了什么大問題,著急得不行:“怎么了,寶寶?是還有哪里難受嗎?要不要mama打120???你別嚇mama啊?!?/br> 盛衍只是艱難地搖了搖頭,然后抬頭看向秦子規,豎起食指,指向他:“你,不行?!?/br> 大人們著急了:“到底怎么了呀,小衍?” 盛衍睜大眼睛,看著秦子規,目眥欲裂,滿眼通紅,表情壯烈如同義士即將捐軀。 屋里三個大人緊張得一動也不敢動。 然后就聽見盛衍忍著痛楚,咬緊牙關,撐著嗓子劇烈的灼痛,艱難無比,一字一頓地送出了十個字—— “說好的,誰先管誰,誰是狗?!?/br> “……” 那一瞬間,280平米的大復式里除了倔強少年鐵血男人盛小衍同學撼天震地撕心裂肺的劇烈咳嗽聲以外,只剩下三個大人無盡的沉默。 他們一時不知道該說盛衍幼稚,還是夸他烈性。 只有秦子規依舊冷淡自若,重新遞上水杯:“嗯?!?/br> “嗯?”盛衍眨著眼淚有點沒懂。 秦子規順手揩掉他眼尾的淚珠:“汪?!?/br> 作者有話要說: 為愛做狗,攻德班成員加一。 盛衍專屬老公牌許愿機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