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隱患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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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銀生,心里深植了不滿的種子。沒有人能夠看到他的內心。 走出麥文舟的辦公室,他臉上換成了冷笑和鄙夷,原來麥文舟的格局也不過如此,過河拆橋,以為現在的銷售業務就穩了嗎?卸磨殺驢還太早了點吧?業務也走互相制衡的路線,以為是各個生產分廠嗎?你會為之后悔,并付出代價的。 而麥文舟則是十分頭疼和無奈。他準備費番口舌好好說服馬銀生的,但似乎很輕松地就說服了他,這反而讓他心里充滿了愧疚。 他和秦小槍商量,決定要把馬銀生再提一格,升到副總經理的位置,不過還是主管業務那一塊,至少從等級上能壓鄭好玩一頭,消解一下他心頭的不滿。 多一個副總經理而已嘛,秦小槍完全贊同,何況馬銀生還是他當初拉回廠的。而且,以他的性格,還是同情馬銀生的,答應好的獎金分配模式為何不能執行下去的?有什么好改的?這不是出爾反爾嗎?但是他現在,也不能提反對意見,心中只感有些可惜。 但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年前發生了一件事,把本來還有機會彌補的矛盾徹底推向了不可挽回的境地。 就在麥文舟在年底職工大會上,正式宣布任命馬銀生為副總經理后的第三天。 臘月二十五的那天。 麥文舟接到了西汽林超涵的電話,如今林超涵已經正式當上總經理,是他真正的頂頭上司,話事老板。 他很納悶,西汽準備在年前給秦威付款了? 但是林超涵帶來的消息卻讓他大吃一驚,從行業內部渠道得到的消息,秦威去年開發的一個新客戶,梁州大型汽車制造廠,馬上準備宣布清盤破產重組了。 這是一家當地政府投資與私營企業合資的企業,是近幾年各地風起云涌建設自己汽車生產廠中不起眼的一個而已。 這家企業同樣瞄準了基建需要大量使用的卡車這個行業,然后與秦威進行了接觸,前前后后訂了近兩千根車橋。 問題在于,這些車橋基本都只付了個首付款,后面連承兌匯票都沒付出來過。 麥文舟聽到這個消息后立即召來馬銀生,馬銀生聽聞后臉色大變,立即掏出手機就打電話,但是已經忙音無人接聽了。 馬銀生臉色大變,這件事可不得了,前后涉及到近四千萬的貨款啊。明明三天前對方采購部還一口承諾會在近期把款子在年前給打過來,怎么說關門就要關門了。 在網上看到一些來源不明同時也不確的消息說,負責經營廠子的那個民營企業老板卷款跑到美國去了。 也有人說是合資雙方鬧矛盾,不可收拾的。 然而也有人站出來辟謠說,生產還是好好的,什么事也沒有。 種種說法都有。 但林超涵的消息卻肯定不會不靠譜。 “只能親眼去看看了?!丙溛闹坭F青著臉,這簡直就是晴天霹靂,原本聽到馬銀生的匯報,他當時還準備拿這筆錢去抵幾個供應商的貨款還有還買設備的貸款的。 這下子計劃全被打亂了。 馬銀生點點頭,這事他也擔不起責任,當即他就帶著幾個銷售部的精壯小伙子趕赴梁州,一天后,他傳來消息,梁州汽車真的要倒閉了,大門緊閉,貼了封條,當地派了人手封鎖了廠子,警方在外面執勤,他連靠近都靠近不了,而且外面全是各種各樣拿著合同和欠條的憤怒的供應商們。 這些人不少,險些還鬧出了事,有人為此傾家蕩產了,現場割腕,幸好救護車來得及時把人救活了,據他們自發統計,這個廠欠外面的各種債務起碼高達五六億了。 有一家供貨商最慘,一家就欠了一點六個億。 這么一比較,秦威好像不那么慘了似的。 為這事,麥文舟這個春節都沒有過好,好不容易東挪西湊,才讓廠里能安然過這個節,但是很多人卻為此大受打擊。 特別是馬銀生,這個業務是他當初簽訂的,現在這么大一筆貨款可能要打水漂了——雖然說當地政府承諾統計欠款情況酌情處理,但是要等處理完畢,要猴年馬月呢。 相當于做了一筆極大的虧本買賣。 而最讓人難受的是,他剛升任副總經理,就突然挨了這么一下子。 這個春節,他帶著銷售一直就吃住在梁州,等處理結果,最終只能只帶著一線機會失落而歸。 這件事情可以說是秦威從03年重新踏入正軌以來,遭受的最大一次打擊,雖然在整體營業額的盤子里不算太大,但是損失卻是最大的一次。 搞得眾人意志都有點消沉了,特別是銷售部門,本來年后,他們至少整個部門能夠根據回款額度提到一部分獎金,但是因為這個巨大的損失,直接導致的后果是整個部門的獎金全部都取消了。 甚至連鄭好玩所在的營銷部門也受到了牽連,本來也有一些獎金的,徹底取消了。 這下子好了,不用談什么降低提成獎金比例,直接就沒有了。 要說有沒有怨言,當然有,銷售部門幾乎怨聲載道,辛苦一年,最后卻是這樣的結果,誰也受不了。 但是他們卻只能打落牙齒往肚里吞,因為這次追款不利的責任的確應該由他們承擔。 哪怕這種突然倒閉毫無征兆,屬于不可抗力,但是錯誤就是錯誤。 馬銀生回來后,參加了開會開工會議,關于梁州汽車的事,為了避免打擊士氣,麥文舟就簡略帶過了,但越是這樣,馬銀生越是覺得大家看他的眼神都有些異樣。 心里十分憋屈。 他看向周之雅,但他發現周之雅不僅沒有半分同情,反而從頭至尾都沒有看過他一眼。似乎她的眼里只有麥文舟,發現了這一點更讓馬銀生心里憤懣。 在會上,他就走了神。 他想起了回廠前的一晚,他在梁州那邊支開幾個伙伴,獨自找了個酒家,借酒澆愁時,突然有個神秘人找到了他,說要跟他聊聊。 帶著幾分醉意,他聽到對方叫什么榴蓮,當時就想笑,哪有大男人叫這個名字的,后來對方解釋姓劉名連,劉連說自己正準備買下梁州汽車,重啟生產線,不過不會承擔過往負債,而是會另起爐灶,另辟生產線,問馬銀生有沒有興趣加盟。 他當然不會即時拒絕,也不會答應,只是含糊地應付著。 當時他喝多了一點,有些話都沒聽清楚,但是關鍵的信息他還都記得清楚。 對方似乎也了解秦威的情況,甚至知道他們的總經理叫麥文舟,借著酒意,馬銀生狠狠地批了幾句麥文舟,這似乎讓對方更感興趣。 那家伙還給他留了張名片,讓他方便時再聯絡。 想到這里,他把手伸到口袋里握了握那張名片,清醒過來看了一下,上面寫著“銀龍集團長寧分部部長 劉連”。 他有些疑惑,那個位置不是宋時忠的嗎?什么時候輪到這個叫劉連的人來坐了。 會場上,誰也沒空注意到馬銀生的一點小心思,哪怕他也坐在重要的位置,也沒有幾個人關注他的表情。 大家都有關注各個生產分廠的一些工作安排,四個分廠長說得口沫飛濺。 麥文舟的講話則是出人意外的簡短,只有周之雅知道,這是麥文舟昨晚臨時加班自己撰寫的。 此時的麥文舟,面無表情,該帶頭鼓掌帶頭鼓掌。 但是他自己也在想著心事,這次損失的鍋,表面上看上去銷售部損失較大,但是對于他來說,同樣也有著巨大的麻煩。 這等于就是一筆有點沒法解釋的爛賬了,將來審計的時候就算能說清楚,也是個不大不小的污點。 這等于會影響到他的進階了。 齊廳對于這件事情雖然沒有多說什么,但是麥文舟知道,他還是希望自己能夠處理好秦威橋廠的事,干干凈凈、利利索索地在關鍵時刻頂上去的。 接下來,他還必須要重新多花些心思在秦威了。 想到這里,他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被正在發言的鄒孟飛斜眼看到,以為是對自己的計劃不滿意,很是忐忑,頓時講話就不利索起來。 只有坐在臺上的顏苿注意到了麥文舟這種表情的含意,她的心里默默地想著,這次她真的沒有辦法能去做什么,那不是她擅長的領域。 大會后,麥文舟再開小會。 開會的人只有三個人,張來先、秦小槍和他自己。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需要盡快地、堅決地、毫不妥協地找西汽把貨款要回來了?!丙溛闹凵蟻砭褪沁@么一句。 兩人都看著他,揣摩著麥文舟的用意,雖然找西汽要錢很重要,但用這么多的修飾語,又是為了什么呢? 麥文舟好幾次欲言又止,因為剛剛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他如果要走,誰來接班呢。 潛意識里,他認為只有眼前兩人才值得他信任,可是一個年齡大了,一個還是嫩了些。 “你是不是有什么話想對我們說?”秦小槍問。 “沒有,就是討論一下工作安排?!丙溛闹墼谛睦飮@了口氣,他很想說,“我走了后,廠里就要靠你們了?!?/br> 但是這句話他說不出口。 “眼下除了這個事,恐怕無解外,其它的事,應該都還可以處理。沒什么大問題,麥總說要找西汽要錢,我覺得這確實是首要大事,眼下,必須西汽付款,我們才能緩一口氣,否則今年真的困難重重?!睆垇硐壤铣煞€重地說道。 “說的對!”秦小槍點頭,“從今兒個起,上窮碧落下黃泉,都要找林超涵要到錢?!?/br> 被他說得有點逗,麥文舟露出了一絲笑意,“哥倆還是跟從前一樣,賴上西汽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