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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個小偷!”蘆葦搖晃,她聲音激動顫抖,險些站不穩。 “還有宋海也是你的人吧,他當初接近我就別有居心?!彼€在中間賺了一大部分差價,只給到她1%。 “我想破腦袋、廢寢忘食畫出來的作品卻成了你的踏腳板,而你還要置我于死地,徹底取代我?!?/br> 水里的女人輕描淡寫。 “沒證據,不要亂扣帽子?!?/br> “你讓你哥哥以買畫為由,約我在咖啡館見面,而你在飯店內引導混混進入跟著你,最終對跟你相似的我下手?!闭勣睖喩肀鶝?,“你也是女人,也不過比我大幾歲,為了我的畫,真是歹毒?!?/br> “你不去寫小說真是可惜了?!?/br> “還有謝涼翼,最終卻是他買單,他差點死了?!敝x涼翼那晚被打,就是因為看到那幾個職高混混sao擾她,之后才在巷子里堵住幾人,警告他們。 那幾個混混本來就因為沒泡到她憋著一口氣無處發泄,兩方一言不合扭打起來。 是混混先動的手! 因為當中有家長背景深厚,談薇為了謝涼翼安心學習,最終答應私了。也是那時認識的許警官。 “越說越離譜了,一切都是你的憑空臆想?!彼锏呐溯p蔑地說,“你再胡說八道,我就告你了?!?/br> 雨絲綿連,蘆葦飄零。 談薇眼里潮濕一片。 是啊,她勢單力薄,怎么跟勢大力大的江家斗? 她站在月亮河邊,任心底野草湮沒,悒郁放任自流。 * 半小時后,談薇失魂落魄地晃蕩在街上,不知不覺來到江城藝術館門口。 今天是江丹的最后一天畫展。 豆大的雨點砸下,人群作鳥獸散,雨水中,人影晃動,只有她像一根毫無表情的冰雕,站在一個紅色電話亭旁,冷漠筆直地緊盯著門口的一幕。 那個叫江丹的女人出來了,她一身高檔剪裁的紅裙,背著el羊絨小皮包,像是怒放的赤丹,孤高冷傲盛放在月亮河邊。 她在大門口翹首以盼。 似乎等得不耐煩時,一輛黑色法拉利停在門口,女人立刻揚起笑容,開門鉆進去。紅色鉆石耳釘,在偏頭時,鋒利冷光一閃而逝。 車頭轉身的瞬間,談薇看到駕駛座上男人的冷峻面容。 談薇呼吸一屏,是那晚見到的男人,一個惡劣的念頭在腦海里迅速長成巨樹。 談薇立即打了個的,跟蹤那輛豪車一直等到他們進入一家高檔餐廳,她坐在視野極佳的位置客觀地審視他們。 最終蓋棺定論,女方熱情四射,而男方不親不疏,看不出什么態度。 他們吃完飯,男人把女人送回公寓,之后男人開車走了。 談薇再次打的跟上,直到黑色豪車開進銀河苑,她在路口下車,淋著雨走到銀河苑。 銀河苑大的超乎她想象,周圍安保設施十分嚴密,恐怕一只鳥兒都插翅難飛。 得虧她頂著一張酷似江丹的臉,保安才放行,還很關切地打電話叫人來接。 “不用了,我自己走進去?!闭勣睋u頭,頭也不回地沖進去了。 銀河苑里的茶花都打著花骨朵了,上千平,一眼望不到盡頭似的。她走了十來分鐘,才走到主樓。 她深吸口氣,伸手敲門,隔了幾分鐘,男人來開門,門口晃進燈影,他站在門口,淡漠地看著她。 “有事嗎?” 他沒問她怎么進來的,而是直接問有事嗎? 談薇揣摩這話,問:“我迷路了,可以進來避避雨嗎?”她仗著這張與江丹相似的臉,也仗著那晚他救她,在賭。 好在最終她賭贏了。 盡管他態度依舊冷淡,但還是拉開門,讓她進去了。 * 談薇站在客廳,欣賞了一下他家低調奢華的裝修后收回視線。 “你先坐會?!彼卣f 談薇淋濕了,不坐,他也沒在意,隨手拿起pad。 “謝謝你那天救我,可以問問你叫什么名字嗎?”談薇瞅了一眼他的ipad屏幕,滿屏的洋字母,好像是在看什么重要信息?!拔医姓勣?,談話的談,薔薇的薇?!?/br> 沈煉舟沒應聲。 時間久到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手指輕拉頓住,“沈煉舟?!?/br> “怎么寫???” 他眉頭蹙起,將ipad對著她。 談薇看到屏幕上的沈煉舟三個字,也才看清了那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字母組合是什么字,都是醫學信息。 談薇問:“可以給杯水給我嗎?我渴了?!?/br> 沈煉舟起身沓著拖鞋去冰箱內翻出一瓶玻璃裝的礦泉水遞給她,雋黑的目光有些疏離。 “謝謝?!闭勣睌Q開蓋子,喝了半瓶,“那天你為什么在那里?”問完了,她才想起,是不是去找江丹的,她心底莫名有些不舒服。 之后呢,發生什么了? 談薇垂下睫毛,注意到他手腕處有一個很大的傷痕,是個新鮮的傷痕,居然跟謝涼翼的很像。 應該是同時期留下的。 沈煉舟耐心似乎告罄了,放下ipad:“湊巧?!彼鹕?,直接把她晾在客廳里。 談薇站在他家客廳,等了快半小時才再次見到沈煉舟,他是像才想起來有這么個人似的。 “你是留下,還是送你回去?”不知道為何,再次回來的沈煉舟像是變了一個人。他靠近她,眼底劃過一絲興味,“你的衣服濕了,要不要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