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第一次玩這種浪漫
紀惟言走到她身邊,輕輕執起了她的手。 “這些事不用你做?!?/br> “她是你母親?!?/br> 趙清染只說了這么一句,但卻讓面前男人的目光如炬。 他在她的親人面前,表現得極其尊敬,她也理應對他的家人好。 “她找你來的?”紀惟言已經從傭人那里聽說了。 “嗯……伯母只是問了我的名字?!?/br> 趙清染猶豫了一會,將一直憋在心里的話問了出來。 “我和……那個清意,真的很像么?” 紀商這么認為,現在連他母親也是如此。 男人眸子驟然一深:“我也只是見過相片?!?/br> 那個女人的相片,他曾在紀商的書桌上看過。 “總之,母親不再抗拒你了?!?/br> 紀惟言叮囑了傭人一些注意事項,然后和趙清染一起出了房間。 “伯母到底經歷了什么?”這是趙清染一直想問的。 紀惟言的聲音很是低沉:“當時醫生診斷母親是癌癥晚期,我也親眼看著母親去世,但誰知道,一切都只是假象?!?/br> “對方對母親用了假死藥,趁母親下葬的時候,偷偷把母親運出宮殿了?!?/br> 趙清染有些驚訝。 假死藥?對方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 男人的神色也有些冷了:“母親原來一直就住在郊外的精神病院里,還是近段時間,才得到的消息?!?/br> 一直住在精神病院?趙清染怔了怔。 先不說他母親身體有沒有什么問題,就算是正常人,在精神病院里住了這么多年,也會變得不正常。 “我一直認為母親的死有別的原因,卻沒想到,母親居然一直都活著……” 當時出事的時候紀惟言還小,就算是想查也沒有那個能力,而如今,事情過了快二十年,很多線索都會模糊不清。 “伯母現在不是好好的么?”趙清染安慰著,然后又補充了一句,“我相信你的能力?!?/br> “母親人很好,之前幾次,可能都只是把你當成了那個女人……” 紀惟言想起剛才看到的場景,就忍不住把她抱住了。 “嗯……我也希望伯母能趕快好起來?!?/br> 紀商和他也只是名義上的父子關系,從小就是他母親一直在照顧他,和她的處境也差不多。 不過,她比他幸運的是,趙衡陪著她度過了二十多年的時光,而他母親,卻在他很小的時候離開了。 這個男人,以前脾氣陰晴不定的原因,怕也和這個有關吧? 沒有任何人的關懷,身上又承擔著重任,親人,朋友,都沒有。 “你現在有伯母,有我,還有寶寶……” 趙清染手勾著他的脖子,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 紀惟言捏了捏她的臉,唇線彎彎。 …… “少夫人,殿下一大早便走了,說是午飯也不在宮殿吃了?!?/br> 趙清染最近每天都睡到特別晚起來,她揉揉頭,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只是她的表情,明顯有些失落。 今天,是六號,很平常的一天,但卻是紀惟言的生日…… 很久之前問過,所以直到現在,趙清染仍清楚地記在腦海里。 昨天晚上也旁側敲擊地問了一下他的行程,紀惟言只是說今天事務繁忙,可能要到晚上才能回來了。 在一起這么久,趙清染對紀惟言的喜好也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雖然他不在這里吃午飯,但是不還有晚上么? 她心里泛出那么一絲絲甜蜜來,連忙吩咐傭人去準備一些菜的食材。 想起自己當初過生日的時候,他給自己準備了那么多驚喜,反過來來看看自己,好像沒什么驚喜可以給他。 一般紀惟言都是晚上六七點回來,正好是吃晚飯的時候,所以趙清染四五點的時候就開始準備飯菜了。 所有需要的食材已經齊全了,趙清染洗了手,就忙活了起來。 其實,好像這么久以來,從來都沒給他做過一桌菜。 很多時候只是做一兩樣,像這么一大桌是根本沒有過的事。 趙清染認真地做著菜,期間臉上一直都是帶著笑的,雙眸也明亮異常。 差不多做好的時候,已經快到七點了,趙清染親自端上桌,擺成了一個愛心的形狀。 她吩咐傭人只開了中間昏暗的吊燈,而燈上又用淺淺的蕾絲包住了,燈光朦朧地灑下來,變幻著迷離的顏色。 整個大廳都透著一種曖昧的光芒,地面也落了一些花瓣,甚至趙清染還特意去開了音樂,很舒緩的鋼琴曲,靜靜地流淌在室內。 第一次玩這樣的浪漫,趙清染的臉都有些發燙了。 她安靜地等待著,居然莫名的緊張了起來。 十幾盤菜,都是紀惟言愛吃的,香味飄散在空中,色澤在燈光下看起來格外的好。 因為他一直是這個點回來的,所以趙清染也不擔心菜會冷掉,她坐著等了一會,看到已經過去了快二十分鐘,想了想,還是拿出了手機。 而這個時候,紀惟言的電話也正好打了進來。 “喂……”她握著手機,嘴角都泛著笑。 “今天晚了一點,可能要過一會再回去……” 紀惟言還沒說完,一道槍聲就響了起來,傳入趙清染的耳中,令她的手都有些抖。 “怎么了?惟言?” 趙清染被嚇到了,連忙就去叫他的名字。 “沒事……你早點睡,別擔心,我這里有點事要處理?!?/br> 紀惟言說完就掛了電話,趙清染還沒從剛才的槍聲中回過神來。 他那里是怎么了? 再也無法安心地等下去,趙清染坐立不安,心思早就不知道飄到哪里去了。 為什么會有槍聲?他遇到危險了? 趙清染的心跳都加快了許多,她就坐在沙發上,時不時地站起來朝外面看一眼,還是沒有看到男人的身影。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又過去了一個二十分鐘,趙清染也顧不得菜是不是冷掉了,立刻就把威瑟叫來了。 “現在送我去總統院!” “這都快八點了……”威瑟遲疑著。 然而趙清染已經走了出去,威瑟見狀也只能趕快跟了上去。 趙清染硬要堅持外出,威瑟也沒有辦法,一時也聯系不上紀惟言,只能讓人把車子開了出來。 “怎么還沒到,開快點……” 車上,趙清染緊皺著眉頭,一直催促著。 “已經不能再快了……” 威瑟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在離總統院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趙清染看到前面停著很多輛車,而那些在車下的人,儼然就是紀惟言所帶著的皇室保鏢。 地上有些許的血跡,還有幾把掉落的手槍,趙清染沒看到紀惟言的身影,當即就有些慌了。 “停車!”她大叫一聲。 認出是皇室保鏢,威瑟顰顰眉,不過還是冷靜地出聲道:“少夫人,您也看到了,這種情況……” 趙清染就和沒聽到一樣,她緊緊地盯著前面,耳邊一直響徹著之前的槍聲。 她不管不顧地就想去拉開車門,威瑟怕前面有危險,怎么樣也不肯讓她下去。 趙清染整個人都無法思考了,在她看到那些血跡的時候,心里就已經一團亂了。 偏偏威瑟還阻止著,不讓她下車,趙清染急的根本不知道怎么辦。 正是這個時候,前方突然出現了一道身影,黑色西裝,冷峻的面容,他似乎是剛從車上下來,神色比這夜色還要凝重幾分。 男人銳利的眸子先是掃了一眼被抓起來的幾個人,黑色皮鞋緩緩踏過那些沾著血跡的地面。 “殿下,人已經全部在這里了?!?/br> 紀惟言的目光淡淡,似乎對這樣的情況見怪不怪,男人微低著頭,臉色淡漠,不知道在想什么。 慢慢轉身,目光落在后面,紀惟言瞇了瞇眸子,隨即就邁著長腿走了過來。 見到紀惟言沒事,威瑟也放下了心,趙清染打開車門,幾步就朝著他跑了過去。 “你有沒有事?” 她的語氣滿是擔憂,直接抓過了他的手臂,上下查看著。 “懷著孕的人,還亂跑什么?!” 把她的身體扶穩,紀惟言出聲訓斥她,聲音明顯有些不悅。 “不是說乖乖等著我回去?這么晚了,你出來做什么?” 趙清染聞言吸了吸鼻子,之前的槍聲著實是嚇到她了,讓她放下手機后就心神不寧,生怕他出什么事。 “我擔心你……”一時也忘了這么多人在場,她直接就撲進了他懷里。 男人身上的氣息讓她安心,趙清染真實地感受到他了,緊緊提著的心才落了地。 一道低低的嘆氣聲響起,紀惟言的手摸上她的頭頂,輕輕地撫摸著。 “我會有什么事?倒是你這么晚跑出來,故意讓我擔心的是不是?” 趙清染抱著他的腰不松手,這讓面前的男人又輕輕笑了出來。 “好了,回家讓你抱個夠,我們先回去……” 聽到他這句話,趙清染才想起他們是在外面,旁邊還有那么多保鏢,她的臉一熱,然后就放開了他。 “槍聲是怎么回事?” 回去的路上,趙清染還是記掛著這件事。她心里仍然有些后怕,眉頭微微皺起。 “有人襲擊而已?!?/br> 紀惟言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并輕輕地摩擦著。 自從知道她懷孕了,這樣的動作仿佛已經成了習慣。 “放心,我沒有事……” 看出她的擔憂,他笑著捏了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