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不是說要坦誠相對?
吸了一口氣,趙清染把婚紗從盒子里拿出來,潔白如雪的顏色,裙擺上是星星點點的小鉆石,猶如流光一般傾瀉著。 復古的花樣,夢幻至極的蕾絲,每一處都美到讓人無法呼吸。 “好美……”她毫不掩飾自己眼里的驚艷。 紀惟言從后面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輕啟唇:“喜歡就試試……” 說完,不等她開口,他的手就去解她上衣的扣子。 “干嘛?”趙清染轉頭看著他。 “我想親自幫你穿上?!?/br> 紀惟言幫她脫去外套,又去幫她解里面的衣服。 房子里開了空調,極其的暖和,趙清染任由男人幫自己一件件地除去身上的衣物,臉也漸漸泛紅起來。 整個過程,紀惟言的動作都格外的輕柔,當最后只剩下貼身衣物時,他似是低低笑了一聲。 “你在緊張?” 趙清染很淡定地答:“沒有?!?/br> “都這么多次了,還不習慣?”男人略帶玩味的聲音傳來。 身上傳來了輕柔的質感,趙清染能感覺到他的手指劃過她的皮膚,他的氣息在自己的周圍泛濫。 婚紗很繁瑣,穿起來有些麻煩,紀惟言極其認真地幫她穿著,眼神始終都是無比的幽深。 潔白的裙擺拖在地上,和滿地的紅融合在一起,有著一種奪人心魄的美,趙清染低頭扯了扯裙擺,有些不太適應。 紀惟言站遠了一些,從后面看著女人的背影,只覺得無比的奪目耀眼。 長到地面的裙擺,上面的花紋緩緩流動著,似是灑落了漫天的星光,女人曼妙的身姿顯現在眼前,點點花瓣映襯著,更加襯的肌膚白如雪。 都說女人穿上婚紗那一刻,是生命中最美的時刻,男人的呼吸漸漸地沉重了起來。 “清染,轉過身來,讓我抱抱……” 趙清染把身體轉了過來,看到他的眼里一片狂熱,不禁開玩笑道。 “你此刻的眼神,像是要吃人的大灰狼?!?/br> “想吃你?!?/br> 紀惟言又從前面深深看了她幾眼,目光里滿是迷離。 他為她親手穿上的婚紗……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她嫁給他的那一天了。 “裙擺好長啊?!?/br> 趙清染不習慣這么長的裙擺,這樣穿出去,走在路上難道不會摔倒? “呵呵……” 紀惟言將她拉過來,他勾了勾唇,眸子幽亮,在她定定的目光中直接吻了下去。 先是在她唇瓣上輕輕地吮,輕輕地咬,然后便攻城掠池,將她的香甜反復地品嘗著…… 一個深吻下來,趙清染的雙眼泛起了水霧,她白皙的脖子露在外面,上面還有未消退的印記,讓眼前的男人低低哼了一聲。 紀惟言一把將她抱起,踏過遍地的花瓣,婚紗的裙擺流動著,恍若盛開的鮮花。 趙清染被放在了床上,她平躺在那些花瓣上,看著朝自己壓下來的男人,只覺得心中異常的安心滿足。 幸福真的可以把一個人淹沒,她現在能感覺到,自己的心房已經全部被他占滿了。 喜歡他的吻,喜歡他的笑,喜歡他偶爾的幼稚,喜歡他的溫柔和深情…… 如羽毛般輕柔的吻落遍了全身,趙清染抱著他,不受控制地戰栗。 “想去哪里拍婚紗照?” 紀惟言撐頭望著她,黑眸里依舊熾熱無比,聲音有些啞。 “這個地方挺美的?!钡拇_,山清水秀,而且特別的夢幻幽靜。 “聽你的?!?/br> 紀惟言挑起她的一縷頭發,放在嘴邊輕輕地吻著。 趙清染窩在他的懷里,聽他低聲講著婚禮的一些事宜,臉上雖然一直是甜蜜笑著的,但心里,卻苦澀無比。 為什么幸福這么難以長久?以為終于擁抱住了,但生命總是充滿了太多意外,就像流星,瞬間出現,又立刻消失。 紀惟言就像這顆流星,突然出現在她的人生中,但只是絢爛了剎那,轉而就要消逝不見。 …… 婚紗照果然是在染居附近拍,趙清染本來以為至少都要過幾天,但醒來后就被告知,化妝師已經到了。 紀惟言已經換好了衣服在一旁等待,黑色的精致西裝,精心處理過了的頭發,整個人都俊美絕倫。 趙清染坐著,任由化妝師幫自己化妝,做造型,選衣服…… 最后全部搞好的時候,紀惟言走了過來,眼里閃著光芒。 “現在都美的不像話,結婚那天,豈不是要讓我心動而死?” “你也很英俊?!壁w清染笑了。 “拍照很累,所以如果身體不舒服,要立刻和我說,知不知道?”紀惟言始終是不放心。 他一直在為這件事擔憂,本來一開始都想直接省掉這些繁瑣的形式,但她卻硬說自己可以。 “你太緊張了?!壁w清染安慰他道,“不過拍個照而已,能有什么事?” 拍照的地點選在染居附近的花田,攝影師全稱跟進,用手中的鏡頭記錄著一幕幕的美好。 不得不說,這里的風光真的很好,趙清染只覺得整個人都舒暢了不少,她依偎在男人的懷里,嘴角始終都是彎起的。 “來,看這邊?!?/br> 攝影師對準鏡頭,“卡擦”一聲,緊緊相依的身影就被拍了下來。 紀惟言低頭替她整理著頭發,輕聲問道:“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會?” “不用?!壁w清染勾住他的脖子,笑的異常的開心。 在這之前,兩個人也一起拍過照,只是那個時候,她還是處于不斷糾結和抗拒的時段,畫面相對來說,少了那么一些和諧和溫馨。 “再拍一些,今天就結束?!奔o惟言還是不放心。 “嗯?!壁w清染點頭。 天色明明還很亮,但拍了一會,趙清染就覺得世界都暗了下來。 她情不自禁地抓緊了紀惟言的衣服,察覺到她的異樣,男人立即皺了皺眉。 “哪里不舒服?” 聽到他的問話,趙清染抬頭笑笑:“我有點害怕掉下去?!?/br> 他們此時正站在水池中央的碧石上,旁邊是嘩嘩的水流,縱使沒有很深,但她本來就是怕水的,所以紀惟言聞言更加抓緊了她的手。 “別怕?!?/br> “趙小姐,你可以往旁邊走幾步?!睌z影師沖著這邊喊了一句。 他們站著的地方面積很大,趙清染聞言側過了身,本以為這么短的距離不會出什么事,但腳下卻好像是踩到了什么東西。 “小心!” 緊接著就落入了一個懷抱里,紀惟言的手臂拽著她,神情有些意味不明。 那么大一塊凹凸不平的石頭在她腳下,而她卻像完全沒看到一般,直接踩了上去,這讓他的語氣不禁有些重。 “不知道看腳下?” “沒太注意……我以為沒事?!壁w清染含糊應道。 紀惟言沒有說話,一雙黑眸靜靜地盯著她,臉上不知道是什么情緒。 他的目光讓趙清染有些無所適從,她拉了拉他的衣袖,小聲地問:“一直看著我干嘛?” “今天就拍到這里?!?/br> 紀惟言對前面的攝影師下命令,然后抱著趙清染到了平地上。 “怎么不拍了……”趙清染有些不解。 “明天再繼續?!?/br> 紀惟言的聲音也如此,淡淡的,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沉默著走了一段路,趙清染一直沒聽到身邊的男人說話,不禁有些局促不安。 “惟言,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這樣了? “清染?!奔o惟言開口,叫了她一聲。 “嗯?” “喜歡前面的薰衣草么?”男人的語氣不明。 然而趙清染認為他只是在簡單地詢問自己的意見,很自然地答道:“喜歡?!?/br> 聽到她的回答,紀惟言周身的氣息瞬間變冷,神情似乎是有些隱忍。 看不到他的表情,趙清染只能繼續詢問:“怎么?” 男人牽著她的手稍微握緊了些許,接著,便從嘴里溢出了幾個字:“沒事?!?/br> 看了一眼只有染鳶花的前方,紀惟言的臉色簡直是難看至極。 進了染居,紀惟言幫她換上衣服,淡淡地抬頭。 “外套穿這件白色的還是藍色的?” “都可以?!壁w清染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呵?!?/br> 一聲冷笑傳來,她顰眉,不禁有些愣住了。 “趙清染,是不是我對你太好了,所以你才敢一次又一次忽視我的話?” 紀惟言手里拿著的只有一件粉色的外套,根本就沒有他說的那些顏色。 當初那個冷酷的男人又回來了,渾身都帶著令人戰栗的氣息,他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冰冷的讓趙清染害怕。 這副模樣的紀惟言是最讓趙清染恐慌的,她先是有些莫名其妙,隨后才后知后覺地反應了過來。 “不是說要坦誠相對?” 紀惟言此刻極其的憤怒,但還是沒有完全表露出來,一直極力抑制著內心的情緒。 趙清染有些慌了,她當即就想去拉他的手,但卻根本看不見,只能胡亂地扯上了他的衣袖。 “惟言,我……” 本來是想狠狠地質問她,問她為什么有事卻永遠也不會告訴他,但一看到她的神情,紀惟言就忍住了。 他冷靜了些許,只不過聲音還是有些冷:“你在怕什么?怕我知道了,不要你了?” “還是說,你以為瞞著我,心里就能安心許多?”男人的話字字戳中了趙清染的心,“趙清染,你這樣,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