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就這樣死了也不錯
趙清染不禁在心里冷笑一聲,刀疤男就這么確信,紀惟言會聽自己的話?如果不是為了不想聽他繼續說下去,她也沒有這個來的必要。 “其他的我不會多說,至于他聽不聽,那可就不關我的事了?!彼仓^皮開口。 而刀疤男卻是一副堅定的模樣,“趙小姐,少爺一定會聽您的?!?/br> 趙清染也懶得和他說下去了,直接邁著步子朝紀惟言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幾乎是在她朝這邊走過來的時候,休息椅上的男人就立刻朝她看了過來,趙清染被他看的極其不自在,仿佛全身都被他看穿了一般。 “誰帶你出來的?”紀惟言沉下臉,語氣有些意味不明。 一靠近泳池,趙清染就感覺到了比在別的地方更多的涼意,她把身上的外套拉了拉,清亮的眸子看向了他。 “一個發燒的人,還待在泳池,紀總什么時候想不開了?” 紀惟言聞言臉色一變,聲音低沉,“誰告訴你的?阿凌?” “紀總,原來你還是一個喜歡自虐的人?!?/br> 想起刀疤男說的那些話,趙清染的神色有些復雜,她沒有表現出什么,繼續淡淡道。 “如果你喜歡,可以繼續待在這里,就這樣死了也不錯?!彼行┞唤浶?,也沒有再看他,“你慢慢在這里吹風吧?!?/br> 說完她就想抬腳離開,然而男人卻站了起來,拿起一旁的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把醫生叫過來?!?/br> 遠處的刀疤男接到這個電話,臉上露出幾絲欣慰。 他就知道,只要趙小姐去了,一切就會不一樣。 “穿這么少,也不怕吹???” 趙清染還沒離開,身上就已經多了一件外套。 紀惟言替她穿好,又幫她扣好了扣子,而他自己,只松松地穿了一件上衣。 “如今病了的人,是你?!壁w清染沉聲說道。 聽到她的話,紀惟言露出一個久違的笑,“你在擔心我?!?/br> 他的態度和之前截然不同,讓趙清染著實驚訝。前些天他還是氣勢洶洶的,今天怎么就換了一個人? 之前看他的眼神,幾乎都要把她殺了,如今怎么又變了一副模樣? “你誤會了?!彼鏌o表情,接著又再次開口,“你頭發上的水滴在我身上了?!?/br> 紀惟言這才發現因為幫她穿衣服,所以水不可避免地滴了一些在她身上,眉頭皺了皺,當即就走到旁邊去拿毛巾。 “你幫我擦?!彼ǘǖ乜粗?。 有些搞不懂他現在的做法,趙清染想拒絕,他卻直接抓過了她的手,把毛巾塞進了她的手里。 無奈之下,趙清染只好拿起了手里的毛巾,“坐到那里去?!?/br> 紀惟言很聽話地坐下來了,她面對著他,用毛巾輕輕擦著他的頭發。 從來沒幫男人做過這種事,所以她的動作有些不嫻熟,期間不小心擦到了他的臉,本以為他會生氣,沒想到他卻連一句話都沒有說。 空氣異常的靜謐,只有兩個人淺淺的呼吸聲,花香味在四周蔓延,時間都仿佛凝固了,美好的讓人不忍打擾。 刀疤男帶醫生過來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場景,他眼里不禁有光芒閃過。 看來,少爺應該是把他的話聽進去了…… 一直等到趙清染拿下毛巾,刀疤男才走了過去,“醫生來了?!?/br> 紀惟言見她要走,立刻拉住了她的手,“陪我一起?!?/br> 趙清染有些驚訝,他看醫生還需要她陪在身邊? 不過男人也不會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她被迫和他一起進了房子里。 在室內趙清染才發現紀惟言的臉微微有些紅,此刻的他就像一個別扭的小孩子,怎么也不肯量體溫。 “隨便開些藥就行了?!?/br> 他的臉色有些難看,似乎對自己的身體并不上心。而實際上是,如果不是因為趙清染來了,他根本就不會因為一個小小的發燒就叫醫生。 說話間望了刀疤男一眼,刀疤男低下頭,不敢和他對視。 “少爺,看您的情況,可能比較嚴重?!贬t生這個時候嚴肅了起來,“連續這么多天喝酒,就算您的身體再好,也會受到傷害?!?/br> “您看,您現在還發燒了?!贬t生嘆了一口氣,像是對紀惟言的做法十分不認同。 “我說沒事就是沒事?!奔o惟言冷聲道,“隨便拿些藥就好了?!?/br> 刀疤男皺了皺眉,抬頭深深地看了趙清染幾眼,趙清染看到他有些哀求的目光,只好冷冷地開口。 “病了總得讓醫生看,你覺得自己身體很好?”她用的是一種嘲諷的語氣,“自以為是?!?/br> 刀疤男覺得趙清染的話太過尖銳,他下意識地去看少爺的臉色,發現少爺并沒有生氣,反而說了一句。 “看吧?!?/br> 紀惟言吐出這兩個字就拉下了臉,他看著醫生遞過來一根溫度計,極不情愿地拿了過來。 這么多年來,除非是很嚴重的傷,他才會看醫生,像這種簡單的發燒,從不會浪費時間,就和平常一樣,繼續做事,工作,更別說吃藥了。 所以他此時的表情就像一個不愿看病的小孩,神色極其的陰沉。 趙清染看他坐在那里,居然會覺得有些好笑,察覺到自己的想法,她不禁皺了皺眉。 “我先走了?!边@里又沒她什么事,于是趙清染就說了這么一句。 “留下?!奔o惟言的目光緊盯著她,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她只能硬著頭皮待在一旁,看到醫生拿起溫度計看了一眼,眉頭緊緊地皺起。 “少爺,您的溫度很高,還有別的地方不舒服嗎?” 刀疤男聞言立刻回答了,“少爺有些咳嗽,有一次還咳出血來了?!?/br> 紀惟言銳利的目光掃向了他,似乎有些不悅,“阿凌?!?/br> 趙清染聽了也微微詫異,她下意識地去看沙發上的男人,卻見他此時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神情。 心里不知道什么感覺,為了轉移注意力,她干脆望向了別的地方。 “少爺,您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酒對身體的傷害很大?!贬t生在路上已經聽刀疤男說了一些,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 “夠了,沒什么事就滾出去?!?/br> 紀惟言有些不耐煩,刀疤男見狀又把目光落在了趙清染的身上,趙清染只想趕快離開,于是只好出聲說道。 “醫生是為你好,你叫人家滾出去做什么?” 她實在是覺得紀惟言是從外星來的,脾氣怎么能這么暴躁?而且性格還這么的古怪多變? 紀惟言沒有再說話了,醫生接著說了一些注意事項,然后開了一些藥,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進去,等到最后醫生離開的時候,刀疤男也出去送了。 “一個男人,自虐說出去真的很丟人?!?/br> 趙清染淡淡開口,也不去看旁邊男人的神色,徑直就往外面走去。 走到半途突然就被人抱住了,男人的身體guntang,下巴正抵在她的肩頭,趙清染不知道他又怎么了,轉而去扳他的手。 “你還在發燒?!?/br> 她冷聲提醒他,紀惟言聞言微微顰眉,然后立刻放開了她。 “你……這段時間過得怎么樣?” 他第一次問起,聽著他極其平淡自然的語氣,趙清染覺得很奇怪,“當然很好?!?/br> “不被囚禁的生活,自然是很安逸舒適的?!彼盅a充了一句。 紀惟言盯著她,眼里看不出喜怒,“你以前認識穆深?” “不認識?!?/br> “那你還任由他安排?”紀惟言眉頭皺起。 趙清染抬頭望著他,“我相信他?!?/br> 她的話讓眼前的男人頓時就泛起了絲絲冷意,紀惟言壓抑著心頭的憤怒,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 “都不認識他哪里來的相信?” 趙清染也覺得很奇怪,但她不想和他多說,于是只能敷衍道,“感覺?!?/br> 其實,的確是感覺,一個人給人的感覺才是最真實的,就像紀惟言,帶給她的第一感覺就是危險。 她能感覺到,紀惟言在聽完她這句話后,臉色已經變得極其的難看,就當她以為他要發火的時候,他卻出乎意料的沒有說什么了。 “要不要出去轉轉?”紀惟言意外的低聲開口。 她有些驚訝,“出去?” “嗯?!蹦腥说偷偷膽艘痪?。 趙清染實在是覺得今天的紀惟言太奇怪了,他居然不再把她關在房間了? 她還沒說什么,紀惟言已經抓著她的手把她帶到了樓上。 “換身保暖的衣服?!?/br> 趙清染不習慣他這副模樣,甩開了他的手,“你先出去?!?/br> 然而男人真的就這樣出去了,沒有多做糾纏,她這下不得不詫異了。 他……到底是怎么了? 但既然他要帶自己出去,也沒有理由拒絕,畢竟,她這幾天待在房間里都快悶死了。 換了一件厚的外套,她來到鏡子前時,看見自己憔悴的樣子,猶豫了一會,還是找出了之前放置的化妝品。 黑眼圈真的太明顯了,就是這幾天睡不好導致的…… 等她下樓的時候,發現紀惟言正坐在沙發上等,高大的身軀一眼就能看見,淡淡的煙霧在空中飄散著,她不由得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