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有了這個先例,這才有了對青要道君的避諱。 當然,也有磕CP磕到不怕死的。 她們主要是覺得青要道君發現不了,那暗號真是層出不窮,什么執期道尊、白玉京仙人、迎年子的,懂的都懂,不懂的也摸不進來。寧執是因緣際會,通過搜索戮至魔尊,這才反向摸入了這個神秘組織。 筆者十五天前就刪了正文,這些天一直在刪與審查隊有關的評論。 因為事實上還真不是審查隊下了場,姬十方才不屑于干舉報的事呢,他的選擇是親自入夢,差點沒把人給嚇的當場去世。 經過一番痛定思痛的反省,這個名為嘴遁道人的筆者覺得是因為他的CP站反了,才會導致魔尊惱羞成怒。于是乎,以前萌魔尊X道君的他,如今改換門庭去萌道君X魔尊了。他在原帖下面鄭重其事的宣布了此事,并附上了新貼的鏈接。 看得出來,這位嘴遁道人是真的不怕死。 求知欲讓寧執也跟了過去,求生欲又讓他退了出來。頂不住,頂不住,自己看自己的同人真的無福消受。 然后,寧執便收到了一份傳音,打斷了他通往新世界的腳步。 傳音是教習花想容發來的。上次與陳夫子對弈的結果是她輸了,于是,她就光榮的成為了這一屆白玉京法會的主要負責人。和陳夫子那種習慣了刻寫竹簡的老舊派不同,花教習很喜歡用遠聲玉傳音,便捷、高效,還有一來一往的時間記錄,是標準的革新派。 道君不理俗事,但該有的回報還是要有的。 面對這樣的工作郵件,以前的道君確實不會看,但誰讓現在的道君是優秀的打工人呢。 寧執分分鐘切換了主管模式,投入到了全新的工作之中,再顧不上什么同人不同人文的。也因此,寧執還真就發現了法會不小的問題。 承辦一個活動的成本,大頭基本都會被場地租用、人工花銷、宣傳投入以及參賽獎品等項目占用。 寧執在心里大致給書院算了一筆賬,這次法會的場地是書院自己的,約等于免費;法會上的各項人工,也都是書院教習與食客的自產自銷,約等于還是不要錢;宣傳就更不用說了,寧執根本沒在工作郵件里看到與之有關的內容,怕不是真的一點也沒投入。 也就是說,書院真正花費靈石的地方,只有對獎品的投入。 但是 寧執看著花想容工作報告里的對應獎品,陷入了可疑的沉默。 首先,白玉京法會是不設參與獎的,也就是說,初賽不管有多少人報名,輸了就什么都沒有了,不僅要搭上昂貴的報名費,還要自己承擔來往的路費以及比賽期間的食宿。 百強賽的獎勵要比初賽強點,但也就是強那么一點。進入百強賽的弟子,可以帶走從蟬噪秘境中探尋所得的東西。這對于迎年書院來說依舊是個無本的買賣。 然后就是十六強賽,獎品一共分六等。第十六名到第九名的八人是己等,第八名到第五名的四人是戊等,剩下的四、三、二、一各自為逐級遞增的丁、丙、乙、甲等。 己等和戊等不用說,約等于安慰獎。寧執沒見過獎品實物,只看名字并不能知道具體到底是什么東西,只能推測為超市抽獎時的紙抽類末獎。 從第四名的丁等開始,除了獎品以外,總算有了真金白銀的靈石獎勵。寧執不知道夢里到底是個什么物價,但他知道第四名的獎品。那真是越看越眼熟,最終,他從記憶的犄角旮旯里找了出來,這不就是書院后山隨處可見的一種花瓣是黃色、花萼是紅色的花嗎?哪怕是靈花,也不太對吧? 第三名的丙等獎勵,是赤炎子背后消失的那把刀。 第二名的乙等獎勵,是陳夫子的古琴。 魁首的甲等獎勵最離譜,是寧執在他書齋里明明確確見過的,一個在角落里不知道吃灰多少年的山川擺件。 寧執算完賬之后,整個人都驚了。 資本家都沒有這么黑的心! 我社會主義的夢里,斷不可能有這樣的接班人! 作者有話要說: 瞎扯淡小劇場: 花想容:_(:з」)_這大概就是白玉京六月飄雪的真相吧。 第11章 打工人的第十一份工作 寧執很快便給花想容回了傳音,不只就獎品的事進行了討論,他野心勃勃的連賽制都想改,順便在最后還提了一下辦公郵件的規范化問題。對于強迫癥來說,看這種想到哪兒寫到哪兒的意識流報告,真的不能忍。既然要推動無竹簡辦公的革新,那就索性做的全面點。 傳音發出去之后,寧執沒能等到花教習的回復,倒是先等來了姬十方。 對方依舊是一身黑色為主的長袍,交領寬袖,灑脫大氣,走動間袍角有若隱若現的金紋浮動。脖頸上則多了一圈因天氣變動而增加的毛領,根根分明的尾梢冒著玄火之氣,一看就貴的別出心裁。 姬家對姬十方的照顧上心,可惜天不遂人愿,這位少主哪怕是在入住書院之后,周身縈繞的病弱好像也并沒有明顯的緩解。 姬十方的臉始終是蒼白而俊美的,有一種驚心動魄的沖擊感,搭配弱不勝衣的身姿,當他從門外提著食盒緩步而來時,寧執下意識的就起身幫了一把。寧執真的很怕姬十方連走到自己面前的力氣都會在中途失去,尪羸到隨時有可能暈厥。 說實話,寧執現在也有點不確定了,姬十方到底是魔尊奪舍,還是老祖轉世。 直至真的和姬十方并肩站在一起,寧執這才詫異發現,這個看上去脆弱不堪的人,竟比他還要高,而且是高出不少的那種。也不知道是不是拜那一圈毛領所賜,姬十方的肩膀看上去也很寬大,壓迫感十足。 不過很快的,這種睥睨之感就被姬十方開口的賢惠一掃而空:我是來給山長送湯的,對于您的收留,我無以為報,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姬十方打算用食物對道君進行最后的試探。 寧執想也沒想就打開湯盅,拿起配套的湯匙,將雞湯送進了嘴里。 筑基期以后的修士都會辟谷,但那并不代表著修士就真的什么都不吃了。他們只是不再吃凡間的五谷雜糧,因為那些食材大多毫無靈力,還有不好化解的雜質,會影響靈力的精純。而食用天生天養的靈植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經過特殊處理過的靈米、靈rou,不僅能讓修士大飽口福,還能助修為增長,是比服用丹藥更為緩慢、細水長流的一種修煉方式。 聚窟州特產白羽烏骨雞,天生靈力渾厚,卻難生靈智,是修真界不可多得的上品靈食。搭配靈氣液化而成的靈水,輔以靈力熬煮三天三夜,味道能把九天之仙都饞下三界。 姬十方帶來的這一盅,便是姬家特意為他準備的滋補圣品,從培育烏雞的御獸修士,到種下靈植的種田之人,再到親自煲湯的庖丁真君,都是專走此道的得道大能。成品出來后,會在第一時間快馬加鞭從聚窟州送到長洲,用時間陣法保留下它最味美鮮香的一刻。 一口下去,寧執感動的和王八蛋似的。天底下怎么會有這么好喝的湯!果然只有做夢才能夢到??! 連帶著寧執在放下碧玉湯匙后,看姬十方的眼神都不免灼熱了幾分。 姬十方有點方,放在圈椅扶手上骨節分明的手,都有些不知該如何安放。寧執期竟對他如此不設防嗎?他這樣想道。 你的心意我收下了。寧執本來還想說,你這個病就別跑來跑去了,好好在自己的小院里休息吧。 但姬十方聽到這話就更方了啊。只能用撕心裂肺到仿佛要把肺咳出來的動作,遮掩一二。本來想讓對方死心的絕情之話,到了嘴邊,最后莫名其妙就變成了:這不算什么,我也只是借花獻佛。 寧執:?。?!這是怎么樣的小天使??!別人是迪士尼在逃公主,他就是南域在逃圣父。戮至魔尊為什么能夠轉世?如今已經有了答案,就是這份藏都藏不住的善良! 喝了這碗湯,我們就是一輩子的好兄弟! 道魔殊途,姬十方力有不逮,偏過了頭去:山長剛剛在為何事煩惱? 叫我阿執。寧執的朋友基本都是這么叫他的。 執期,姬十方折中了一下,在修真界,只有家人和愛人才會叫單字,你剛剛在想什么? 想白玉京法會。 姬十方也聽說了,這一屆的白玉京法會格外大方。 書院后山的符禺山花,是山海經里記載過的上古靈花,與奇獸朏朏有異曲同工之妙,可以讓人忘記憂愁,幫助修士抵御心魔; 赤炎子的寶刀是鍛造大宗師的得意之作,能隨境界而調動品質,始終保持最契合的等級; 陳夫子的古琴,是他師尊以樂悟道時的遺物; 道君的山河景就更不用說了,那是自成一個小世界的罕見機緣,據說里面還蘊含著一道天地間的造物法則 確實有點過了。姬十方心想著,雖然他注定無法回應寧執期的這份心意,但他還是可以稍微對他好一點的。 對吧?寧執就像是找到了知音,怎么能只拿這些東西糊弄人呢? 姬十方本還在點著的頭,生生被寧執期的話給卡在了原地;你說什么? 唉,我還是得抽空和花想容當面談談,再窮也不能這么搞,根本送不出手啊。寧執還不知道他已經進入了凡爾賽的領域,他覺得自己可真情實感了。 姬十方徹底酸了。他雖是魔尊轉世,但畢竟是轉世到了北域,在南域的家底經過上萬年的損耗早就所剩無幾,還拿不過來。嫉妒使人面目全非,他已顧不上什么愛不愛的了,下意識就陰陽怪氣了起來:如果你真這么覺得,那把澄明臺給我啊。 澄明臺是半個仙器,一如字意,置身其中會看到澄明世界,不僅對修為境界的提升有助益,還能看破世間一切虛妄迷障。是姬十方這種轉世之魂最需要的東西。 寧執一愣:澄明臺?他根本不知道那玩意是什么。 果然舍不得了吧?姬十方覺得他已經戳破了道修的虛偽,他沒說話,只是抬手狀似要從書案上拿起澄明臺,就等著寧執阻止他。 結果,寧執并沒有。 寧執只是在心里想著,原來就是個鎮紙啊,拿走拿走,不要客氣。 一直到澄明臺真的被姬十方把玩在手里,寧執都沒有開口的意思,臉上也沒有絲毫的rou疼,反倒是讓姬十方有點進退不得了,要東西的口是他開的,現在反悔倒顯得他怕了他。姬十方憤憤的想著,他這就回去找一件對應,不,更好的仙器還回來!雖然魔尊的積蓄所剩不多,但也不是真就徹底沒有家底了。 寧執迷茫的送走了看上去好像有億點點生氣的姬少主,不是很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 *** 與此同時的教習花想容,還在對著道君的傳音苦思冥想,她不是不想及時回復,而是太過重視,反而不知道該怎么做才能讓道君滿意。 正值陳夫子的親傳弟子明明前來拜訪,花想容病急亂投醫,拉著小輩就問了起來:你說道君對這些東西到底不滿在哪里? 明明子對道君的盲目崇拜由來已久,是個比他師父還可怕的腦補怪,幾乎沒怎么想,就給出了答案:道君富有四海,寶庫內的靈仙之器數以百萬計,連澄明臺都可以隨手送給剛入院的人,自然不會覺得這些東西有什么。但我斗膽揣測,事情的重點并不在于物品,還在其他。 怎么說? 道君之前為什么見謝家姐弟,您明白嗎? 花想容恍然大悟:道君這是想收謝觀妙當書院的弟子啊。書院開院這么多年,還真沒收過幾個正經弟子,教習的頭銜更像一種職稱,如今總算要有實際用途了,想想還真是有點小激動呢。我明白了,我會直接把收弟子的條件寫到獎勵里的。 入讀書院,和拜入宗門并不沖突。事實上,如今迎年書院的教習,哪個不是仙宗的前任掌門又或者太上長老呢? 全北域一直都有這個默契,迎年書院不能與其他情況等同。 明明子替花想容解決了煩惱就打算走了,但花想容卻這才反應過來:不對,你剛剛說什么?道君把什么給人了? 澄明臺。 給誰了??。?! 姬十方。 花想容對這個姬家的幼子沒什么印象,只記得是個病到隨時會吐血的主兒,如今再回想,對方好像還有一副天生的好顏色,非常惹人憐惜。剛入院就哄著道君把澄明臺送給了他,那以后還得了?這、這是妖妃之相??! 第12章 打工人的第十二份工作 姬妖妃回去之后,就很認真的琢磨起了該給寧執期回什么禮。 說實話,想給戰力天花板的青要道君送禮,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首先,他渡劫期大圓滿的修為就是一道看不見的坎兒,其次,他因為活的足夠久而極其富有,見識多,眼界廣,如何讓這樣的道君產生意外之喜? 偏偏姬十方還是個小學雞,為了和道修爭一口氣,堅決不要再送什么別出心裁但不太貴重的東西。 他就要又重又有情誼! 因為這事關圣修千萬年來的追求和尊嚴! 被叫來幫忙參詳的靈衛長:魔修追求的不是攻占北域,復興魔門嗎? 哦,不對,是圣門。只有道修才會叫魔修為魔修,魔修一般都自稱圣修的。南域圣修那邊有什么至寶,是道君不知道又能看得上的呢? 乾坤鐘?混沌鼎?陰陽五行旗?姬十方一連把圣域的三大至寶都給說了個遍。 曾經這三大至寶都是戮至圣尊的,如今卻被四分五裂的南域圣主們共同持有,不過不知道為何,從未有人見過他們使用這三樣至寶,供奉起來的意義遠大于實用價值。 自戮至圣尊之后,南域就再沒有修士敢自稱為尊了,千萬年前大一統的局面被一分為七,由七位圣主共同執掌。和姬十方有聯系的,便是七大圣主中的某幾個。但很顯然的,圣域那邊不怎么講究尊敬前輩,他們和姬十方更多的是一種合作關系,沒有人會在走向權力的巔峰后,甘心再次底下臣服的頭顱。 靈衛長心想著,要讓他們把圣域至寶拱手相讓,還是被姬十方拿來討好道修的頭頭,這不是開玩笑嘛。 不行,不等靈衛長想到該如何進行委婉的勸說,姬十方先給否了,那些嚴重破損的二手貨,我當年都看不上,怎么能拿來送給執期呢。 靈衛長:我好像知道了什么很不得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