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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聞朝:“我自行回府即可,不勞煩漢驍王?!?/br> 謝猙玉在漢紹溝一戰立了大功,又及時回京與太子等人護駕平定了內亂,洗脫了他之前被人污蔑的嫌疑,為了補償他,圣上還親自封賞他為漢驍郡王。 不日前才昭告天下,鐘聞朝很順勢的改了口,他拒絕了家里人,就是想一路走回鐘府,他因被涉及到造反的案子中,拖累了家人心里更是愧疚,越是歸家這日越有近鄉情怯的膽怯。 結果這一打算,在遇到謝猙玉之后化為烏有。 他語氣嘲諷的問:“漢驍王到底真正是想送我,還是想借此機會登我鐘府的門,另有所求?!?/br> 謝猙玉絲毫不介意他的打算被鐘聞朝發覺了,理直氣壯的道:“日前同令府小姐有約,如今不過如約前往罷了?!?/br> 鐘聞朝方才還有沉穩淡然變亂了,“什么約定?”他怎么不知阿胭同謝猙玉做了什么約定,家里人也未告訴他一字一句。莫非他能出來和阿胭有關? 謝猙玉:“鐘大人無需多慮,是我與鐘胭情投意合,時機到了,自然該談及婚嫁的事了?!?/br> 他可不是愛吃虧的人,既然胭雪讓他幫忙,就休想再同他撇清關系。 沈宣邑為難的看著從馬車上,與自己姑父一同出現的謝猙玉,在他們走上石階后,下人便將一條炮竹點燃,以驅晦氣。 前院還給鐘聞朝安排了跨火盆,也是同個道理。 “祖母、姑母還有阿胭,都在前廳等著姑父。謝世子你……” 沈宣邑不知道謝猙玉為什么會來,他們鐘府團聚,謝猙玉一個外人為何還要上門打擾。 鐘聞朝:“如今他已是漢驍郡王,勞煩郡王送我回府?!?/br> 謝猙玉看這倆姑侄,似乎都不希望他進去的樣子,倒也不生氣,他無視了沈宣邑猶豫的想要說什么的反應,主動的道:“請吧?!?/br> 鐘聞朝最終還是沒有趕走謝猙玉,拍了拍沈宣邑的肩膀,示意他們都進去。 宴客廳里下人在煮茶,鐘聞朝被鐘老夫人和沈懷夢拉著噓寒問暖,胭雪看著這一幕心里懸掛的大石也終于都放下了。 她眼波一轉,撞見坐在一旁的謝猙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鐘聞朝平安無事的回來,今日看他也變的順眼了。 這人平日姿態冷峻,察覺到她的目光,頗為意外的挑了挑眉,面容少了幾分冷酷。 謝猙玉:“可還滿意?” 他一出聲,另一旁的沈宣邑便望過來。 胭雪很少在鐘家人面前與謝猙玉交談,當面的交際不多,是以不過說幾句話也很容易被注意到。 胭雪正正經經的道:“多謝郡王相助?!?/br> 她這副模樣少見,就好像他們多生疏客套一樣,謝猙玉神色極淡的笑了,皮笑rou不笑的看著胭雪,她知道他今日來是做什么的,可她依然還是對鐘家人只字不提他們的關系,莫非她是想要反悔。 于是他不管沈宣邑戒備的盯著他的眼神,將手緩慢的伸了過去,蓋在了胭雪細白的手背上,即便她受驚的朝后縮了下,謝猙玉還是握著她的手不放,旁邊沈宣邑已經在出言質問他這是做什么了。 謝猙玉如同逼良為娼的惡人,理所當然的看向胭雪,又暗示性的目光掃了掃她的肚子,抓著她的手在掌中捏了捏,溫聲道:“阿胭,你舅舅已經放出來了,我們的事,是不是該向老夫人提一提了?!?/br> 剛才沈宣邑問話時鬧出的動靜就引起了鐘老夫人的注意,現在鐘聞朝和沈懷夢也都看了過來,沈懷夢還用眼神詢問胭雪發生了什么事。 胭雪知道這天總該來的,她同謝猙玉做了交易,他幫忙,她就住到新宅去。 她眨了眨眼,放棄了從謝猙玉那兒抽走手腕的決定,抬頭對鐘老夫人道:“祖母,我……” 有個人和她同時開口,沉靜的嗓音堅定的道:“鐘老夫人,我想娶鐘胭為妻,今日上門,是來提親的?!?/br> 胭雪不可置信的瞪向謝猙玉,這明明和他們事先說好的不一樣,謝猙玉這賤狗又出爾反爾! “不是,祖母?!彪傺┎挥傻谜酒饋?。 謝猙玉也跟著起身,不緊不慢的提醒她,“慢些,小心身子?!?/br> 胭雪登時跟被點xue了似的說不出話來,她更怕謝猙玉剛才的有意提醒被祖母他們聽見,會聯想到自己懷了身孕,謝猙玉就是故意的,故意提醒她讓她小心身子,她要是表現出任何一絲不情愿,他是不是就打算把她懷孕了的事都說出去? 她眼睛漸漸紅了,接著就聽見祖母道:“郡王所說之事嚴重了,此事端王可知?婚姻大事非是兒戲,最好是端王爺也在場?!?/br> 謝猙玉依舊堅定的道:“此事太后那里我已請示,太后已經應允,我父親并不在乎我娶誰,我已是郡王,娶妻自立門戶,也能自己做主。我今日來,雖沒有大張旗鼓的送上厚禮,卻不代表此行毫無誠意?!?/br> 他看了看胭雪,何況,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經送了一部分聘禮到鐘府。 眼看事情非同小可,不能三言兩語就打發了,鐘老夫人只好道:“那就請郡王留下,在我府上用晚食,稍等片刻,仔細詳談?!?/br> 說罷便讓下人準備晚食,然后讓才從調查司出來的鐘聞朝先同沈懷夢去后院歇息,說會私房話,再留沈宣邑招待謝猙玉。 至于胭雪,她被鐘老夫人叫過去,隨意找了個借口也回了院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