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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心是好事,過于忠心也會不好。 若是讓她們二人知道了,想必也會后悔讓春月跟含山對胭雪的命令過于聽話。 胭雪咬著唇,凝神沉思半晌,才破罐子破摔的道:“那就等生下來再說吧?!?/br> 翌日一早,一家人整裝待發。 胭雪出來時,發現隔壁徐家的門也開了,曾經也算老熟人的那位徐公子,現在的徐將軍從大門里走出來,他目光看向她時,總隱隱約約的透露著從前未曾有過的敵意。 徐翰??戳怂谎?,便騎上了馬搶在鐘府的馬車之前先走了。 胭雪心中疑惑,并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得罪過他。 等到了調查司,胭雪同鐘老夫人都被扶下馬車,她也在忐忑會不會在門口被人攔下,然而不遠處竟然站著一個男子,胭雪定睛一看,眼中露出詫異。 季同斐緩步朝他們走過來。 這應當就是謝猙玉安排好的,讓季同斐帶他們進去。 然而,季同斐:“調查司乃刑部重地,不能全部人都一起進去,你們選二人探視吧?!?/br> 胭雪瞪大眼眸,季同斐朝她笑笑,說:“上頭有令,見諒?!?/br> 胭雪便明白了,這肯定也是謝猙玉的意思,他就不會全部滿足她的條件,即便答應允許她探望,也要在其中作梗才滿意。 “那……” 沈宣邑鄭重其事的道:“祖母和姑姑去吧,我同阿胭在外頭等你們?!?/br> 胭雪在旁點頭,等目送鐘老夫人和沈懷夢進去后,她才跟季同斐道:“季將軍,可否借一步說話?!?/br> 沈宣邑疑惑,“阿胭?” 胭雪:“阿兄放心,我有事想問季將軍?!?/br> 季同斐和胭雪走到一旁,季同斐還頗有閑心的開了句玩笑,“莫挨我太近,就在這里說,不然讓謝猙玉看見,少不得要找我茬?!?/br> 胭雪憋紅了臉,與季同斐拉開距離,也是氣的。 她壓低了聲音問:“是不是他說的,不許我們的人都進去探望。他人呢,在哪里?” 季同斐“咳”了聲,“這……調查司本就不是一般地方,他人在何處我也不知啊,只叫我領人進去,至于其他的,等他來了你親自問他不就是了?!?/br> 季同斐抬了抬下頷,不遠處有兩輛馬車過來。 “謝猙玉叫我提醒你,該你履約了?!?/br> 胭雪回去同沈宣邑找借口說季同斐的妻子,徐娉找她有事,讓沈宣邑在這里等祖母和舅母出來,她先去一趟季府,晚些時刻自己再回家去,叫沈宣邑告訴祖母她們,不用擔心。 沈宣邑見那輛來接胭雪的馬車,車檐邊掛的牌子的確是季府的標志,又同季同斐求證之后才點頭答應,“阿胭,有事記得讓春月她們傳信,我就去季府接你?!?/br> 胭雪踩著凳子上了馬車,回頭朝沈宣邑微微一笑,安撫道:“阿兄放心就是?!?/br> 她剛進去半個身子,笑容來不及收,半個袂影就消失在車里,馬車窗門都關上,來不及上去的春月含山則被另一輛普通樣式的接走。 沈宣邑瞇著眼,邁出去的腳步被一道高大的影子擋住,他皺著眉問:“季府的規矩這般森嚴?竟不許婢女同主子共乘一輛馬車,這樣如何照顧好自己的主家?” 季同斐面不改色的道:“是,乃是內人定的規矩?!毙睦飬s是在罵謝猙玉,連這一時半刻都等不了,直接將人掠進馬車里。 胭雪甚是屈辱的坐在謝猙玉的腿上,她兩手都搭在對方肩上,抬眼就不得不與謝猙玉面對面相見。 他冷鷙漆黑的眼眸凝視著她嬌艷如火的怒容,明知故問的勾起她的下巴,動了動嘴皮,“誰惹你生氣了?” 胭雪沖他“哼”了一聲,雙眼又氣又紅,引謝猙玉看的目不轉睛,十分氣人的道:“是我么,應當不是?!?/br> 胭雪頓時被激的口不擇言,“呸,賤狗?!?/br> 第95章 舊相識。 胭雪罵過之后心道一聲“糟”, 面上看不出來懼怕,實在是被謝猙玉這一做法氣的狠了。 胭雪頂著一張氣惱的滿面通紅的臉指責他:“你出爾反爾?!?/br> 謝猙玉猶自被胭雪剛才那聲“賤狗”罵的神魂出竅,還未反應過來, 怔然的問:“我怎了?” 胭雪:“說好許我們探視我舅舅,怎么臨到頭來, 又不許我們全部都進去。你不守信,可恥!” 謝猙玉慢慢回過神來, 蹙起兩道俊眉,不大高興的說:“我是允了,可沒說什么人都能進去, 你當調查司是什么地方, 那是辦案重地, 別說讓人探視, 本就不該放無關人等進去。我好心幫你, 你怎么現在反倒怪起我來了,還罵我是……” 他很有幾分嫌棄和冷意,“你從哪里學來的, 你現在懷著身孕, 總要注意些身份和教養?!?/br> 胭雪面上一陣羞赧,慪氣的道:“我就是這樣粗魯的人,自小也沒學過什么禮數, 更不懂什么是教養,你若不喜歡, 大可以換個女子做你孩子的娘親!” 謝猙玉:“我什么時候說過不喜歡,我是說你對我,你該羞辱夠了吧?” 胭雪:“我羞辱你了?” 謝猙玉冷笑:“你是懷孕,不是失憶, 剛才說過的轉頭就忘了?!?/br> 胭雪認真的道:“我沒忘,我叫的就是你,汝陵你認得,京都你就認不得?!?/br> 謝猙玉:“你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