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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雪:“你也說是逗一逗,一個就夠了,兩個我哪有精力。等我厭棄他了,再同你說?!?/br> 賀美昱疑惑:“說什么?” 輪到胭雪小聲與她壞心眼的道:“找你再換一個?!?/br> 園外,本應該在等候的護從此時卻不見了。 謝猙玉隱在一座假山后,這里地勢偏高,除了他和一樣喬裝打扮過后的下屬,再沒有其他人經過。 “世子,京都傳信,是時候回去了?!?/br> 胭雪站在馬車旁,問了含山和春月一聲,“還未找見么?” 二人搖頭,“問過沈府的下人,都說沒見到他?!?/br> 沈府宴席都結束了,胭雪和鐘老夫人也該回去,只是謝猙玉卻不見了。 沈宣邑來相送時,正好看見胭雪在發呆,“這是怎么了?!彼麙吡艘蝗?,發覺少了個人。 “你那護從呢?”沈宣邑不滿,“主子在此,這護從竟然沒有寸步不離的跟著護你安危?!?/br> 胭雪還處于謝猙玉從賀府消失了的驚訝中,見祖母同沈府的夫人寒暄完了,正朝這邊過來,于是開始應付沈宣邑的話,“是,是我叫他替我辦事去了,不礙事的阿兄,祖母來了,我們也該回去了?!?/br> 若是沈宣邑仔細看,就能發現胭雪表面鎮定下的迷茫和空洞,“阿胭,等我有空,就去府上找你?!?/br> 胭雪胡亂答應一聲,明顯心不在焉,最后同鐘老夫人都上了馬車,門簾落下,擋住了沈宣邑不舍的目光。 回到鐘家,胭雪在院子里讓人去問,謝猙玉回來沒有,得到的回應都是那個叫記年的護從不在府里。 胭雪呆坐在屋內,有些不敢相信,謝猙玉就這么不見了?!澳銈冋f,他去何處了?” 春月:“是不是世子他有事,出去辦事了,說不定晚間就該回來了?!?/br> 含山也點頭,“小姐不必擔憂,他一個男子,又有武力,應當吃不得虧的?!?/br> 胭雪:“我擔憂他做什么?” 春月和含山都瞧出她此時心神不定,胭雪神情淡淡的轉了個身,倏地看向屋內,瞥見鏡子中的人模樣,一下愣住在原地。原來謝猙玉突然消失的消息,居然讓她看起來這么悵然若失嗎。 怪不得春月含山都是欲言又止的模樣。 “算了,不用再去問了,若他今夜還未回來,就說明,他不會回來了。管事要是問起,就說他不想做護從了,我答應了,讓他回去樅明山了?!?/br> 胭雪為鏡子里,看見自己悵然若失的神色感到煩心,她不想承認,自己是在因為謝猙玉突然失蹤而擔心他出了什么事。 她安慰自己,不過是因為很長一段時間以來,謝猙玉都在,他一時不見人影,換作她身邊親近的下人,也會擔心,并不只是因為他是特別的,也不是因為對他舊情未了。只不過是他待在她身邊的這段日子長了,她后知后覺有些習慣了,才不適應他一時不在。 平常用舊了的東西,隨便一樣破損了被換掉了,都會有失落的感覺,人也是一樣,不足為奇。 胭雪浮躁的心緒漸漸平穩下來,同婢女們道:“不管了,為我換身衣裳吧,今日頭上的首飾太重了?!?/br> 傍晚胭雪換了便服從鐘老夫人那里回來,踏進院子,意料中的,沒有看見平常守在她門口的那道身影,她滿臉不在意的走進屋里,一切如常。 夜色一黑,屋內還亮著燈,胭雪躺在榻上手里執了一本書,門忽然被推開,她目光瞬間就看過來,抱著新做的枕頭進來的含山叫她一聲,“小姐?!?/br> 胭雪已經將目光撇開了,好像剛才立馬就抬頭看向門口的人不是她。 含山走過來,給她換上新枕頭,蹲在床榻邊,對專心看書的胭雪說:“小姐,那邊屋子的燈還暗著,我方才又去了一趟,人沒回來?!?/br> 院外晚風四起,吹動庭里的樹葉,一片沙沙聲,遮蓋住了房瓦上的動靜。 一只手撥開了瓦片,室內明亮的光從中溢出,有人俯身窺視,隨后將耳朵附在上面。 “我不是說,不用再管了嗎?!彪傺┹p柔而冷淡的話音顯現出幾分威嚴,“他回不回來,都不要緊,讓他留在汝陵才是個麻煩,請神容易送神難,他走了對我也是好事一件。就當,從來都沒有這個人吧?!?/br> 房瓦上的人藏在暗處,只有瓦片被撥開的地方,露出的光線才能看見他若隱若現的眉眼,聽了室內女子說的話,不僅毫無留念,甚至還嫌棄他是麻煩,巴不得他趕快走的意思,讓謝猙玉冰冷的神色更加孤絕,翻了個身,背躺在上面,對著一輪清凌凌的孤月,譏笑的揚起嘴角。 這小娘皮的心夠狠絕。 半點也不擔心他從白日到夜里都未出現,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也沒派人出去找過,就是養條狗不見了好歹也該找回來。 可見她對他做人時和做狗時沒什么區別。 第90章 京都。 后來謝猙玉又想, 會不會胭雪只當他是出走一晚,不日又會回來,所以才沒有擔心他的。 他不妨再等等, 這人近來說話越來越狠,說對自己沒有感情了, 謝猙玉是不信的,胭雪明明還救了他, 若真不喜歡了,何必讓他到床榻上廝混。 他等里頭吹滅了燈,婢女從屋內出去之后, 良久沒聽見里面有動靜, 這才從房瓦上身手敏捷的下去。 謝猙玉腳步輕巧的出現在胭雪房里, 她已經睡著了, 謝猙玉自己點了一盞火光不大的燈盞, 拿在手上走到她床榻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