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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沒有?!” 謝世涥在旁喝問,引來謝猙玉容色冷厲帶煞,看了眼這對天底下最尊貴的親兄弟,不得不斂下眼眸,“侄兒領命?!?/br> 還不夠,這樣的尊威權勢地位還不夠,他從大殿退下,與鐘聞朝在殿外遇見,謝猙玉準備走人,被鐘聞朝叫住。 “世子?!?/br> 謝猙玉并未回頭。 鐘聞朝:“還請高抬貴手,放她一馬,你與阿胭,皆好聚好散?!?/br> 他這樣說,不過是想勸說謝猙玉罷了,卻見會引起謝猙玉不小的反應。 鐘聞朝眼睜睜的望著謝猙玉掉頭走向自己,他身后的宮人都為此捏了把汗,緊張的望著他二人,要是有一點事,他就要馬上跑回殿里稟告了。 就連鐘聞朝都以為謝猙玉要找他麻煩,但結果,朝他氣勢凜然疾步走來的謝猙玉只是在他肩膀處停下,兩人錯著身,謝猙玉在他耳邊道:“你是不是以為接她回去,恢復她身份,從此她就能安然無恙,忘了自己十幾年來怎么過的了?” “你怕是不了解她半分。她可不太聰明,膚淺愛哭沒腦子,事情總是想當然,毫無心機和城府,心里想的臉上一看便知,在你們沒來之前,我才是她的依靠,沒了我便活不下去,你是沒見過她多奴顏婢膝的樣子。你敢說,接她回去你們鐘家不會為此對她失望?” 鐘聞朝聽著聽著便冷下了臉,“我們鐘家非是那種嫌棄自家子嗣不堪的人家?!?/br> 謝猙玉開始話語間刺他,“要我說,你們鐘家才是虛情假意好不到哪去,若非是我戳破這事你會知道?這么多年,怎么不見鐘家細查當年的事,輕易就被敷衍過去,現在才想來彌補,未免可笑。她跟我一天就是我的人,輪不到你們同我爭搶!” “多年前鐘家也不知道段鴻是那樣的人,他們做的天衣無縫,根本無人通風報信又如何得知,更何況他們也在承受喪女之痛。如今知道了,我們也會傾盡全力彌補阿胭這些年受到的傷害,并且,你原本就說好,將她送還給我們鐘家,是后來你食言……”面對謝猙玉的冷言冷語,鐘聞朝臉色越發不好,他也是逼不得已才借著官職向圣人討個公道,讓他朝謝猙玉施壓。 “謝世子,阿胭還活著這件事,實際上我鐘某也很感謝你,若你能將她還回來,日后如有需要,我鐘家也會記著這份恩情?!?/br> 謝猙玉面無表情的低沉出聲:“你以為我惦記你鐘家的報恩?我要的,是她的人?!?/br> 倒不是謝猙玉突然情深起來,而是他本就是為了了斷胭雪的情絲才送她走的。 如果不是她小產那場變故,也與謝猙玉計劃照舊,送她回了鐘家。 可那日當場親眼見著胭雪血淋淋的滑胎一幕,千算萬算以為自己算策無疑的謝猙玉,無疑也被這種意外狠抽了一巴掌。 這才抱著試著把她留在身邊護著她的心思,成全她對他的情意,想要修補彼此之間的關系,認為可以回到以前那般模樣。 他以為這很輕易,然而胭雪的反應并不像他想象中那般熱衷。 她越是提鐘家,越像是迫不及待的離開他一樣,與當初那副死纏爛打的深情樣子毫不相干,這怎么叫怒火中燒的謝猙玉允許,輕易就放她走呢。 在他想對她好的時候,她怎能不再給他機會,真當他謝猙玉是個十足的好說話的大善人么。 傍晚黃昏,胭雪正在心不在焉的用晚食,她對紅翠搖了搖頭,一副不想再吃的樣子,再抬眸,就見午時出去了的謝猙玉又出現在門口。 胭雪一口氣提到了心頭,很快謝猙玉已經進來,走到了她身旁。 她不知道他怎么又回來了,謝猙玉去了很久,她以為他今日不會再來了,胭雪眼中出現一絲防備,就怕謝猙玉發話,跟上午一樣,叫人馬上要帶她去私宅關起來。 謝猙玉一來,胭雪便忍不住渾身僵硬。 紅翠被他揮退了下去,桌上還盛著一碗湯,是先前太燙沒喝的,被謝猙玉端了起來,他拿著勺子撇了油花,忽然喂到胭雪嘴邊。 胭雪被他這一舉動驚著了,謝猙玉早上出去,回來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他語氣也變了,多了一絲溫柔在里頭,“怎么不喝?” 胭雪低著頭,發現了謝猙玉手背上指骨處一片紅痕,其中還有破皮了的痕跡,像是拿拳頭砸了什么東西受的傷。 “在看什么?!敝x猙玉翻過來手背瞥了眼,像是不在意的道:“這傷要不了緊,你那舅舅受的傷可比我嚴重的多?!?/br> 不肯與他對視的胭雪終于看向他,“你……” 謝猙玉對上她飽含驚訝,敢怒不敢言的眼神,冷冷的低聲輕嗤,“蠢,誑你罷了?!?/br> 胭雪為自己輕易就上他的當感到氣惱,同時又悻悻的想,希望謝猙玉沒有騙自己,他這人蠻不講理,還真怕他對自己那位親人動手。 謝猙玉話音一轉:“把這個喝了,不然明日我就去找鐘聞朝麻煩?!?/br> 胭雪受他威脅,怔怔的看著他手指拿著的勺子,在謝猙玉再次把湯喂到她嘴邊時微微張口喝了下去。 她差點嗆著,可見謝猙玉對做這種事的生疏,從來都只有別人伺候他的份,哪有他這樣喂人吃喝的時候。 胭雪不明白他想做什么,就聽謝猙玉霸道的道:“我今夜不回去了,就宿在你這里?!?/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