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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有用,上面便會嘉獎她們,是以聽完胭雪說的這些,根本不會恥笑看不起她絲毫,反倒心生同情。 “姑娘如今一時不知道做什么,不如再好好想想,無論如何日子還得過,急也急不來?!?/br> 胭雪點頭,似是說完那些話,心情也舒暢了,“剛才我想著想著,便想明白了。你們說,萬一我向世子提起,想請他給我請個老師,他會答應嗎?” 她不好意思的道:“我也認識不少字了,是不是該讀些書了?我就是覺著肚里沒墨慌得很,我又不好麻煩世子,他整日天天在軍營,也沒得時間教我?!?/br> 窗外的人沒出聲,紅翠和綠珠不敢輕易答應她這個,胭雪根本沒有察覺到外面的人影,還在異想天開的與她們說:“我聽說綠珠會些拳腳是不是,綠珠你怎生這般厲害呢……” 日頭照射的練武場,徐翰常瞪著遠處的靶子,最后將弓丟給身旁的人,負氣道:“不比了,比什么比,爺又不是弓箭手?!?/br> 他跑到靶子前撥弄兩下,又回來,對拿著帕子慢斯條理的擦汗的謝猙玉道:“你今日氣性怎么這么大,來人,給他數數都射壞幾個靶了,后面的人還射不射了?!?/br> 季同斐剛從家將處練完功過來看看,見徐翰常罵罵咧咧的,旁邊謝猙玉不像往日那般跟著斗幾句嘴,反倒冷著一張臉,寡言的不大正常。 他勾著徐翰常的脖子同沉默的謝猙玉拉開不少距離,直覺謝猙玉的心情不佳,“怎么了?” 徐翰常也意識到不妥了,跟季同斐嘀咕,“不知道,一來就抓著我射箭,給你看個東西……” 他把從靶子下撿回來的長箭拿給季同斐看,原本好好的箭像是被人用外物,從中硬生生的將它們都分開了。 季同斐一看就知道,這是直接對著靶子,用新的箭將靶上的箭給一分為二了,像這樣的徐翰常手里還有一把,季同斐微微變了臉色,“這般生猛,誰惹他了?” 徐翰常聳肩,看見謝猙玉拎著弓箭走過來,當下二人齊齊防備的往后退,“有話好說?!?/br> 謝猙玉仿佛剛從那種無人敢惹的陰唳狀態出來,面色不再難看深沉的好似羅剎,他抬眼盯著徐翰常與季同斐,對兩人說了幾句。 聽了謝猙玉的話,徐翰常跟季同斐二人神色從疑惑變的驚奇。 季紅霞在黃昏中往魚塘里灑下一把魚餌,倚著長椅懶懶的回應她弟弟,“你在說什么呢,京城內的女先生統共就那幾個,如今都在別人府上教學著,我到哪兒去給你找人。都說在別人府上,我給你找了,那不是從別人哪搶的,得罪別的府怎么辦?!?/br> 能當先生的女子,自然也是出身不凡,半路有可能家道中落,或是宮中出來有些學識的,這些女子品性都很高潔,可能一生都未打算成親,就如同道姑般,身邊養著兩個童子。 有名望的便會被請到貴人家里給家中的貴女教學,條件苛刻也難求,有的好的會常駐別人家里,一直到生老病死,貴人家里自然會為安排人給她養老送終。 季紅霞眼一斜,“倒是你,在搞什么鬼呢,無端端的請女先生做什么,俆娉家里不就有一個,你要替她請???那倒用不著,你若是幫別人請,不如叫俆娉幫你啊?!?/br> 季同斐腆著臉上去,“阿姐,你是第一天認識俆娉嗎,她要是知道我是幫別人向她討女先生,她會怎么對我?不用想了,我早食傳信過去,怕是吃的還沒咽下去,她就已經拿鞭子過來抽我了?!?/br> 季紅霞被他逗笑了,擰著他手臂上的rou,力氣沒輕多少,疼的季同斐齜牙咧嘴,“說,是給哪家的小娘子請的,不說清楚,我就替你去給俆娉說?!?/br> 季同斐連說:“真不是我,我也是幫人家呢!” “誰?” “謝猙玉?!?/br> 不多幾日,王府的門前來了輛馬車。 胭雪一早伺候謝猙玉更衣用過早食后,見他竟然還在位子上,沒有馬上去軍營,便提醒道:“世子是不是忘了時辰了,巳時了,再不去會不會晚了” 謝猙玉卻半點也不著急的樣子,他自加冠之后,又成日在軍營練武,身形便越發修長高大了,無暇的面容更加冷峻,有時跟他說話,都特別怵他不經意間,眉眼中流露的兇悍氣勢。 “不急?!?/br> 他像是等人,胭雪正疑惑著,就見外面傳來腳步聲,人是三津出去親自接來的。 進來以后胭雪都呆住了,她望著進來的不茍言笑的陌生女子,及身邊帶的兩個童子,還不清楚她們到底是什么人,沒有見過。 她聽著三津向屋內介紹,還提到了她的名字,對方同謝猙玉見過禮后,便若有似無的觀察她。 胭雪更是震驚到茫然無措的宛如一個孩子,立在原地,她有些不敢相信,她不過是無意間與紅翠綠珠一提,自己想求謝猙玉為她請個先生,謝猙玉便當真幫她請來了。 她這話說都沒有和謝猙玉說過,難道是她們二人私底下偷偷幫她告訴謝猙玉的? 胭雪回過神時,謝猙玉正好掃了她一眼,道:“過來見禮,從今起這位就是教你讀書的先生?!?/br> 胭雪給那位看起來頗為嚴肅冷靜的女先生行禮,對方果然顯得客氣而疏離,自有一股傲氣的道:“且慢?!?/br> 她轉身對謝猙玉道:“世子,這聲“先生”大可不必急著先叫,過往我教的都是正經上過學的貴女,像姑娘這樣的情況我還是第一回 見著,有些話不得不先說清楚,也好免得倒是多些誤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