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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謝猙玉道:“昨夜之后呢?!?/br> 三津:“……” 謝猙玉表情冷漠,睜開后眼神不善。 三津低頭,他不知道謝猙玉到底想聽什么,只有把他知道的說出來,“她在靜曇居的門前枯坐,聽門房說嘴里念念有詞,有時喚世子你,有時在認錯,說她不敢再犯了,求世子原諒她?!?/br> 謝猙玉嘖了聲,看上去不像是生氣,至少不像昨日那樣氣憤,只是依舊充滿對某個人的嫌惡。 大概是好聽的話,聽的多了,便讓人覺得假的那種感受。 三津:“沒有吩咐,門房一直沒放她進來,日晚時她便走了?!?/br> 謝猙玉:“走了?” 三津遲疑:“是,她身上有傷……到晚上也沒有進食,估計是坐不住了,她還知道避開耳目,也沒有出府,或是去大公子那里求援,應該是在府中哪處地方暫時歇息一夜?!?/br> 謝猙玉輕蔑的冷哼。 “那她現在……” “還在大門處跪著,一早就來了,說是向世子請罪,還是那句話,想世子原諒她?!?/br> 謝猙玉通過三津的話,即便知道胭雪現在應該非常難過,可以想象出她此時凄慘的樣子,卻還是固執的認為這些都不過是她示弱,博憐憫讓他消氣的手段。 “她倒是會裝可憐?!?/br> 謝猙玉冷情冷心道:“讓她裝,繼續,我倒要看她能撐到幾時?!?/br> 三津張了張嘴,又看向外面的雨,始終沒提這樣的天氣,雨中下跪的求原諒的胭雪,從日始到早食已經過去近一個半時辰了。 很餓。 也很渴。 她來的不湊巧,雨水在胭雪頭上臉上輕輕的拍打著,細雨蒙蒙,如果不是她此刻跪著,是在靜曇居的屋里欣賞著雨景,那么她會喜歡這場下了很久很久的雨的。 從昨夜到現在,她滴水未進,嘴唇已經泛白起皮了,胃里則在泛酸。因為說了許多的話,受傷的嘴已經麻木了,剛才一開口說話聲連自己聽著都嚇了一跳,她幸好謝猙玉不在,聽不到她這么難聽的嗓子。 可她又想他能聽到,哪怕心軟一點點也好,她一夜沒回去,便發現不知不覺中,已經對待了數日的地方有了眷念。 當雨水從額頭上滑落到嘴邊時,餓了,她便舔舐嘴角,渴了她還是舔舐嘴角,再不濟就仰頭張嘴讓雨水多落些到嘴里。 忽然靜曇居的門開了,跪久了的她已經站不起來,大腦更是麻木的半天才反應過來。 她期待的望著門口,哪知是門房開了個縫,探頭出來看她一眼,像是確認她還在那,接著又把門關上了。 第42章 狐貍精。 那天上午下了整場雨, 雨停下人又出來干活了。 有人看見胭雪穿著淋濕的衣裳,披散著頭發,抱著雙臂顫抖著走過, 宛如飄蕩的游魂,眨眼又不見了。 到第三天, 天蒙蒙亮,門房一開門瞥見地上一團影子, 瞬間驚醒,“什么東西?!?/br> 胭雪抬頭讓他看清楚,門房已經認出她來, “你怎么還在這跪著?!彼f著又準備將門關上, 這回胭雪伸手擋住了, 她張嘴便咳嗽起來。 守門的見她可憐, 看了看她跪臟了的衣服, 有些不忍道:“別跪了,世子不發話,我也不敢讓你進去, 你還是走吧?!?/br> 胭雪聞言一愣, 走,她能走哪兒去。 聽著便搖頭,一心要等謝猙玉的樣子。 “那你別擋著, 你去外頭,待會讓世子瞧見了, 我也不好交差?!?/br> 門房的話讓她眼中發亮,哪怕讓她去外頭跪著也行。 “我可什么也沒說啊?!?/br> 胭雪點頭,“多謝?!彼鹕?,拖著柔弱的身軀換了個地方。 門房目睹她不肯走, 倔強的樣子,嘆了聲氣,喃喃的背過身,“都這樣了,還謝什么呢,孽啊?!?/br> 胭雪眼皮底下一片青灰色,垂著頭膝蓋也麻木,她等的都快睡著了,謝猙玉果然像門房說的那樣出來了,只是他好像不是為了她才出來的。 她與謝猙玉目光對上,對方神色冷凝,一見她就挑起眉頭,她以為他要說些什么,結果謝猙玉垮過門檻,視她于無物。 他什么也沒說,也沒驅趕她,就當她不存在一般,與三津徑直經過她。 “世子?!?/br> 一聲聽著就讓人皺眉的聲音響起,謝猙玉腳步不停,胭雪叫他一聲,就如同沉入湖底的石子,沒有回音。 等謝猙玉走了,門房站在后面說:“你這不是做無用功嗎,還是算了吧?!?/br> 胭雪一臉倦容,眨了下眼,沉默而固執的守在原地。 那天好在不像昨日陰雨綿綿,不久太陽出來,照著她的臉色,剔透的好像一戳就破。 勸她不聽,門房感到沒趣也就不管了。 謝猙玉出了府,接著便與三津一前一后打馬出城,許久之后到達一處莊園,悄悄的從隱秘的后門進去。 莊園的管事一早得到消息就已做好接駕的準備,正在考驗場內人的功課的竟也是個熟人。 “進度如何?!?/br> 謝猙玉將馬鞭丟給三津,問近日來負責為他培養親信的四臧。 四臧:“今日正是考校他們武藝的日子,世子來的正好,可以看看榜上排名有無松動?!?/br> 謝猙玉:“文考呢?!?/br> 他要的不只是武夫,還要能進朝堂為他所用能廝殺的聰明人,他許他們榮華富貴,只要他們讓覺得物有所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