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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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很正常的食物,鐘玖冀稍微松了口氣,然而 蟲子,老鼠,草諸赤陽努力的在腦海中只有四歲的知識量中去形容他所吃過的食物,蛇,土 鐘玖冀的表情有了一瞬間的空白:這些東西,你全部吃下去了? 恩。諸赤陽微微點頭。 肚子疼嗎? 諸赤陽搖頭。 鐘玖冀瞪大了眼睛,他的宿主整整十年之中都在吃無法入口的垃圾! 我知道了。鐘玖冀打斷了諸赤陽的回憶,將諸赤陽帶到了一個比較遠離中心人群的位置上安置,拍了拍宿主毛茸茸的腦袋,你在這里等我。 諸赤陽心中一慌,他要去哪里?本能的想要扯頭發拒絕,可鐘玖冀已經先一步撤出,他下意識的從椅子上跳到了地面上,匍匐著直接抓住了鐘玖冀的腳腕,阻止了其離開的步伐。 鐘玖冀挑眉,看著趴在地上的少年,沒有詫異,轉身將少年抱起來重新放在了椅子上,壓低了聲音對諸赤陽說:人類是不能隨便趴在地上的,你要學會坐在這里,就在椅子上,我會回來,我從不食言。 鐘玖冀的話音落下卻突然被少年抓住了頭發,他死死的扯住了他的發絲怎么都不肯動手,鐘玖冀微微皺眉,可是如果帶著少年,他不好取餐。 然而就在鐘玖冀苦惱之時,反而是諸赤陽首先放開了他的發絲,枯瘦的手掌滑落下來,安靜的放在了腿上,諸赤陽沒有再反抗,鐘玖冀挑眉,站起身向后退了兩步,只要諸赤陽稍微有所動作他定然會立刻上前。 但是并沒有,諸赤陽安靜的坐在那里。 鐘玖冀不再擔憂,轉身去了取餐處。 諸赤陽不愿意違抗鐘玖冀的命令,他所有的話,自己都深刻的記在心里,放任自己一時的任性會造成什么樣的苦果,他早就已經明白。 鐘玖冀說的話,都會實現的 諸赤陽放任自己去相信他,就算再怎么不愿,柔韌的發絲脫離了手指后強烈的失去的恐懼,都被徹底的壓抑住,他要等著鐘玖冀回來。 被長期的黑暗訓練的極其敏銳的聽力,諸赤陽微微歪著腦袋,努力的分辨出在嘈雜的音波之中那個人的腳步聲,緩慢沉穩,時停時走,卻就如他所言,始終不曾距離他太遠,就算怎么行動,那個人始終都沒有離開他可以掌控的范圍,這樣的想法,讓諸赤陽感到安心。 鐘玖冀對兒童餐并沒有什么研究,他雖然帶過眾多宿主,卻沒帶過宿主的孩子,本身那也不是他應該cao心的事情,最終只能挑選看起來軟爛好咀嚼不油膩的食物,雖然可以消化那些不明垃圾,卻不代表突然間吃好了不會有生理反應,畢竟人類的身體奇妙又脆弱。 重新回到了位置上,沒有注意到諸赤陽在他回來之后放松的肩膀和悄悄的松氣,叉子在軟爛的面條中的卷起一個小包,抬頭對諸赤陽說道:張嘴。 諸赤陽毫不猶豫的張開了嘴,一陣奇異的極其好吃的味道迅速的席卷了他的味蕾,頭一次感受到如此溫熱的觸感,入口即化,不需要太復雜的咀嚼,奇特的食物香氣迅速的蔓延整個口腔,微微的咸味和他所嘗試過的帶著咸味的血腥不同。 怎么樣?好吃嗎?鐘玖冀問道。 諸赤陽這才知道,這是食物,真正的食物,不是被戲謔的扔過來的垃圾,不是被戲耍之時強行塞入口腔中的腐rou,這個味道,勾起了他在記憶深處對食物味道的記憶。 他真的吃到食物了,他聽了這個人的話,他就吃到了他最想要的食物。 我不確定直接吃這些東西會不會對你的身體造成影響,所以一次性不會喂太多。鐘玖冀耐心的解釋道,這些是人類正常吃的東西,在確定你能接受之后我才會再給你喂第二口,若是太急躁,會對你的身體有負面效果,你明白嗎? 諸赤陽微微抬著頭,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了一絲他自己都未察覺的微笑。 鐘玖冀看到了,這是諸赤陽在他面前露出的第一個笑容,能吃到美味的食物對他而言是一件這么高興的事情嗎?莫名的因為這一絲笑容,鐘玖冀的心情也變好了不少。 覺得可以嗎?你覺得可以我會給你喂第二口。 不能急躁,欲速則不達,諸赤陽認真的感受著身體是否有異常,眼前的人在關心他的身體,時隔已久的是真正屬于自己的關心,他不愿他的關心錯付。 在確定之后,諸赤陽才點了點頭,迫不及待的張開口,那模樣極其急躁,明明之前的幾分鐘很克制,鐘玖冀露出幾分笑意,看得出來,宿主將他的話聽進去了。 將第二口面條送入宿主的口中,看著枯瘦的如同骷髏一般的宿主,一時之間鐘玖冀覺得就像養了一只亡靈骷髏。 第七章 諸赤陽的食量極小,在不斷喂食的當口諸赤陽還會隨時用手去感受諸赤陽的胃部是不是已經吃不下,畢竟這么長時間都沒有吃過飯,鐘玖冀生怕對方貪多結果導致身體不適。 好在雖然吃的困難,可是諸赤陽到底沒有出現反胃的狀況,也可以簡單的吃一些的蔬菜,等到腸胃適應了就可以開始試試看吃雞蛋和rou類,鐘玖冀感覺自己真的就變成了新手奶爸。 諸赤陽再一次被抱了起來,他們似乎是走了很長很長的路程,耳邊的聲音一直在變化,他知道周遭有很多人,很多對他沒有任何惡意的人,原來人是有這么多這么多的嗎? 對鐘玖冀而言很短的路程,在諸赤陽的心里仿佛他們走過了在他意識中的整個世界,四歲之前的淺淡的記憶因為這次難得的出行而鮮明了起來,無意識的信賴著身旁之人,沒有恐懼和安心,相反有著淡淡的激動。 他被籠罩在衣服之內,可是只要伸出手,就能夠感受到某種灼熱的溫度在投射到手背上,諸赤陽知道,那是陽光。 鐘玖冀打算帶諸赤陽去一下醫院,在乘車時將諸赤陽放在膝蓋上,少年整個匍匐在他的胸膛之上,一聲不吭。 駕駛座上的司機不停的看向后視鏡,這個小動作引起了鐘玖冀的注意:請問有什么事嗎? 就是想問下你兒子沒事兒吧?司機大著嗓門問道。 怎么了? 感覺不太好???你們是去醫院吧?不是什么傳染病吧?司機的面容之上顯然有些擔憂。 鐘玖冀愣了下,低頭看向諸赤陽,諸赤陽身體不自覺的,唇色烏青,并且隱隱約約出現了要嘔吐的跡象,鐘玖冀愣了下,是暈車?還是說之前吃的食物現在才有了過敏反應? 不好意思,師傅,能先停一下嗎?鐘玖冀立刻叫停。 鐘玖冀打開了車門,將諸赤陽抱了出去,諸赤陽迅速深吸了幾口氣,不自然蜷縮的身體稍微,顫抖恐懼,可是當鐘玖冀將車門打開之后,諸赤陽的表情就開始好轉,并且掙扎著想要從車里出來。 你很不喜歡坐車?鐘玖冀問道。 車?諸赤陽蹲在地面上,努力的用雙腳支撐地面,不想干干凈凈的衣服蹭到地面上。 看來不是車,很大的可能性是對密閉空間的排斥,恐怕是籠子和洞窟的心里陰影,可是在電梯上的時候好像等等,在電梯上的時候,當時身旁的陌生人詢問是不是諸赤陽生了病,恐怕是對方比自己更早的察覺到了諸赤陽的不妥。 你們還走不走了?司機在駕駛座不耐煩的催促著。 不了,很抱歉,我孩子暈車。鐘玖冀對著司機抱歉的說道。 沒事兒沒事兒,快下去就成,以后暈車提前半小時吃點暈車藥。司機一邊說在鐘玖冀關上了門之后直接驅車離開。 鐘玖冀抱著諸赤陽,深深地嘆了口氣,他現在是要用雙腿帶著這個孩子去醫院了嗎? 他養過這么多宿主,這還是很少碰到這么嬌貴的,曾經養過的身教體軟易推倒的宿主也都有一顆十分堅強的心,果然用人形和直接系統代碼寄生是兩回事。 我做錯了事嗎?突然之間諸赤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鐘玖冀低下頭,看到的是諸赤陽安靜的表情。 沒有。困難的只是現在而已,人類生崽兒那么困難都挺得過來,這不算什么。 真的? 是。 沒有多余的解釋,也沒有什么安慰,諸赤陽卻安心了下來,他對這個人的信任,就是如此輕而易舉。 鐘玖冀雙腿走了很久,諸赤陽的雖然沒有行走卻也同樣在陽光之下出了一身汗,諸赤陽知道這個距離非常的遠,他也知道人是會累的,在那些人毆打他的時間要比鐘玖冀走路的時間要短得多。 他肯定很累。 可是他無能為力,他無法用自己的雙腳走路,人類是不能趴在地面上的,想要站起來的愿望,前所未有的強烈。 一會兒會有人讓你做什么,你不要反抗,照做,不會有人傷害你。鐘玖冀伸手揉了揉諸赤陽的發頂,他們問什么,你知道就回答,不知道就拉我。 諸赤陽第一次聞到消毒水的味道,他一直在被奇怪的人觸碰,他能夠感受到不斷擺弄他的手,很多人,卻沒有一個帶著惡意,這些人動作或許不溫柔,甚至會讓他感受到疼痛,卻不存在任何一種對他的惡意。 而且,鐘玖冀始終陪在他的身邊,從來不曾離開過他的十米之外。 他是你的孩子嗎?醫生看著一大堆復雜的檢查單,看了一眼乖巧的坐在不遠處穿著新衣服的骷髏。 不是。 諸赤陽在聽到鐘玖冀的回答之時不自覺的顫抖了下身體。 你是他什么人?醫生問道。 我把他撿回來的。 醫生仔細的看了一眼鐘玖冀,然后低下頭再一次寫了一張檢查單:再帶他去檢查這個。 鐘玖冀眉間微跳,抬眸看向醫生,這個人,在說謊,似乎是在有意拖延什么,在拖延什么?但是 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就診床上雙腿畸形懸空在半空的少年:我知道了。 怎么了?諸赤陽在鐘玖冀去擁抱他之時下意識的伸手環住了對方的脖頸。 醫生說你還需要做更多的檢查。 好。諸赤陽并沒有對不間斷的檢查感受到任何不耐煩,相反他很享受現在有事情可以做的情況,只要這個人在他旁邊,讓他做什么都可以。 鐘玖冀做好檢查再一次帶著諸赤陽回來的時候,卻迎面對上了正在守株待兔的警察。 鐘玖冀: 鐘玖冀一言不發的坐在警局的審訊室內。 他真是沒想到居然有一天會被抓到警局來。 理由是他涉嫌虐待、拐賣兒童。 諸赤陽此時安靜的坐在他的邊兒上,本身警局的人只是打算將鐘玖冀帶走,諸赤陽留在醫院繼續治療。 可鐘玖冀剛剛上車去警局,失去了鐘玖冀聲息的諸赤陽迅速陷入恐懼和不安的狀態,一具小小的骷髏在地面上匍匐在醫院的大廳,嚇哭了不少前來就診兒科的兒童,甚至在女警員試圖接近的時候精準無誤的直接抓破了對方手腕,血流如注的女警員迅速被安排治療。 失去了鐘玖冀的諸赤陽就如同惡鬼一樣,對任何一個來人都絲毫沒有的善心,明明營養不良到仿佛一碰就碎,偏偏極其兇惡敏感,直到聽到了說要送到鐘玖冀身邊來才勉強安靜了下來,直到真的來到了鐘玖冀的身邊,聽到了他的聲音。 我不是說了嗎?他們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鐘玖冀直到如何拿捏諸赤陽,于是順口說了句,難道你是不想吃飯了嗎? 諸赤陽在聽到鐘玖冀的威脅之后立刻乖巧的放下了所有的戒心,小心翼翼的靠近了鐘玖冀,并且在鐘玖冀用手觸碰他之時用腦袋去蹭手心。 這下一句不想吃飯了嗎和撫摸狗的動作直接將鐘玖冀虐待兒童罪給定了性,鐘玖冀當即就被扣上了手銬,周圍人看他的眼神明顯都是一副看變太心的表情,一個一個恨之入骨恨不得直接將他定死在生死簿上的表情。 把人當狗養,你真是禽獸不如!審訊他的女警官看到服服帖帖的靠在鐘玖冀身旁的諸赤陽就露出了十分同情憐惜的神色,那眼刀幾乎要將鐘玖冀捅成篩子。 鐘玖冀默不作聲,其實他也是這么覺得的。 所有人都已經篤定他是將少年拐來的,畢竟鐘玖冀根本就無法回答出他們的問題。 鐘玖冀也回答不了。 鐘玖冀一直在說實話,諸赤陽的確是他撿來的,也的的確確是遭到了虐待,可是到底在什么地方虐待,虐待他的人是誰,鐘玖冀實在是說不出來,總不能告訴人這是他從另外一個世界帶來的世界之主吧? 你最好從實招來!女警員義憤填膺到幾乎要從桌子上蹦起來,你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一天到晚穿的人模狗樣的,背地里都不知道是些什么陰損的心里,天天在工作上不如意背后里就去打小孩,掌控一個孩子就這么讓你有爽快感嗎?他還是個孩子??!他的人生幾乎就毀在了你手里,他眼睛都看不到了你是不是戳瞎了他的眼睛。 鐘玖冀默不作聲,可諸赤陽卻隱約察覺到現在這些人在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斥責鐘玖冀,為他打抱不平,可他們所說的所有話,都沒有任何的根據,鐘玖冀自始至終的沉默,只是在加劇對方囂張的氣焰,內心莫名的涌上了煩躁的心情。 這些人在說什么? 他們在臆斷什么? 他們什么都還不了解的時候,就用這樣的話語去刺傷他的恩人 沒有人會聽他們說什么,沒有人會在乎他們背后,在多么努力的生存,他的父親、母親,為了逃離那些規矩,無數次無數次的搬家,奔跑,吃不飽,睡不好,日日夜夜都過在擔驚受怕之中,可他們什么事都沒做錯! 在模糊的記憶中,父親抱著他,說他們沒有錯,他們沒有做任何錯的事情,不應該被追襲! 母親撫摸著他的頭發,吞下苦淚,卻還是能在父親的懷中露出笑容。 他們本來就沒做錯,就不應該被人妄加臆斷! 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只通過表象就隨意揣測他人,武斷鐘玖冀的做了錯事! 諸赤陽張開嘴,他可以不爭,可以不搶,可以為了一口吃的被毆打責罵,可以忍氣吞聲,可以被當做畜生對待,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