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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音,做什么呢?” 身后忽然傳來的聲音嚇了專心挑書的她一跳,她轉過身,他二哥左手拿著一個鳥籠,看著她道:“今天的太陽也不大啊,你拿書出來也曬不成?!?/br> 鳥籠里的八哥跳來跳去,跟著學舌:“曬不成,曬不成?!?/br> 嚴懷音見了搖頭失笑道:“我不是要曬書,表哥說今天來接我,我在收拾呢。 ” 二少爺嚴思義拿著鳥籠的手頓時一松,鳥籠砰地一下掉在地上,他一臉心疼的趕緊撿起來,鳥籠里的八哥壞人壞人的叫了起來,他兩只眼睛卻看向她,十分詫異道:“森延今天就來接你了???” “是啊,怎么了?”嚴懷音很是奇怪對方的反應。 二少爺嚴思義皺著眉喃喃道:“這么快……” 嚴懷音打開皮箱,把挑出來的書一本一本的放進去,調笑道:“二哥,我都等了他四年了,待在家里這么久,估計你們都嫌煩了?!?/br> 嚴思義把鳥籠放在桌上,繞到他meimei的身旁,按住她的肩頭。 嚴懷音停下手中的東西,面上還帶著剛才的余笑,疑惑的抬頭看向他。 嚴思義伸出右手,手里拿著一個黑漆木匣子,眼睛看著她道:“這是有人托我送給你的?!?/br> 嚴懷音怔了怔,她的目光從木匣子慢慢移到對方的臉上來,嚴思義朝她微微頷首,示意她接過去。 “二哥,無功不受祿,從哪里來送回哪去吧?!眹缿岩舻?,低下頭繼續手中的動作,有些書很久沒看了,書脊和書頁上沾有淡淡的灰塵,她拿帕子輕輕的細心的擦了擦。 嚴思義被她這不輕不重的一句話一噎,頓了頓,皺著黑眉,撓了撓下巴,瞧了瞧他meimei一眼,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匣子,有些心急氣躁的繞到她另一邊道:“meimei,人家的一番好意,我怎么好意思退回去?!币妼Ψ讲焕硭?,他又哄道:“要不你先打開看看,要是不喜歡我再還回去?!?/br> 嚴懷音沉默著整理手中的東西。 嚴思義眼珠一轉,道:“懷音,你知道這東西是誰送的嗎?” 嚴懷音低著頭,再塞進去最后一本書,整整一個箱子都裝滿了,她拉下箱蓋,扣上鎖。 嚴思義仿佛忽然明白了什么,開口道:“懷音,你知道是誰是嗎?” 嚴懷音放下箱子,又去腳邊拿另一個箱子裝書。 嚴思義見對方一直不理他,有些生氣了,自己就打開手中的木匣子,放在她眼前,匣子里靜靜的躺著一本字帖,衛夫人的字帖,墨拓本,她一直很喜歡衛夫人的書法,尤其愛她的簪花小楷,然而衛夫人年代太早,墨跡早已失傳,真跡很少,刻帖中就僅存《古名姬帖》和《近奉帖》總共也沒幾個字。 嚴思義看見里面的東西,微微一愣,頓時笑道:“這禮物可是送到你的心坎上來了?!?/br> 嚴懷音推開他的手,皺眉淡淡道:“二哥,你別打擾我收拾東西?!?/br> 嚴思義道:“這個禮物你真的不收?”他又道:“你既然知道是誰送的,就該知道那人的意思?!?/br> 嚴懷音生氣了,本來一直低著頭的抬起看向他,冷聲道:“二哥!什么意思什么禮物,我一個深居簡出的有夫之婦,我能知道什么?!?/br> 嚴思義學習不好生意也做不成,并不是個十分聰明的人,聽到她meimei這樣說,頓時有些拿捏不準對方的意思,想了想,疑惑道:“難道meimei不知這送禮的人?meimei這樣聰明,我還以為meimei猜出了呢?!?/br> 嚴懷音暗自嘆氣道:“是誰都和我無關?!?/br> “二哥不和你打啞謎了?!眹浪剂x頓時笑了起來,搖頭晃腦的伸出大拇指,好像十分自豪的、微微仰著頭看著她meimei道:“這送禮物的人啊,就是昨日來我家吃飯、你二哥我的同學,咱們華亭市鼎鼎有名的市府秘書長,薛善?!?/br> 嚴懷音低垂的睫毛輕輕一顫,把箱子放下來,不由嘶了一聲,一箱書,出乎意料的重,勒得手疼。 嚴思義見對方還是無動于衷,低聲道:“meimei,你知道二哥不會做生意,對生意也不感興趣,大學念的又是政治學,自然想從政?!?/br> 嚴懷音道:“政.府好像每年都有招人?!?/br> 嚴思義壓低眉毛道:“我的好meimei啊,虧得爸媽從小夸你聰明,這朝中有人好做官?!?/br> 嚴懷音沉默,垂下眼皮道:“二哥即便想做楊國忠,我也當不了楊貴妃?!甭曇綦m輕,語氣雖淡,一般人卻都能聽出里面濃重的不悅了。 嚴思義卻不是一般人,只是被她這直白的話說得臉上一熱,嘿嘿一笑,涎皮賴臉道道:“瞧你說的,我可就只有你這么一個嫡親的meimei?!?/br> 嚴懷音被對方這話瞬間氣得一窒,暗暗咬牙,還來不及說話,忽然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小姐,小姐?!辈绍叽蟛阶吡诉M來??匆姸贍斣?,朝他拘了禮,便轉眼看向嚴懷音激動道:“小姐,姑爺和莊老爺莊太太他們剛到咱們家門口,可是這前腳才夸進大門口,他們管家忽然跑來跟他們說了什么,結果他們后腳又急急匆匆的坐車走了?!?/br> 嚴懷音一愣,心頭有些不安的跳了跳。 嚴思義卻是高興的追問道:“你看清楚了?真的走了?” 采苓看見二少爺眼里明顯的喜悅,有些摸不準對方的意思,點點頭:“走了,害我白高興一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