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就這樣了?！?/br>
    湯普森點了點頭，又問：“這次是什么小說呢？”

    “這次的小說相對于前兩次，更正常一點，”謝則堯頓了頓，委婉地說, “是一部講述夫夫生活的小說?！?/br>
    湯普森喝了口茶, 溫聲道：“前兩次其實也是關于夫夫生活的小說吧?！?/br>
    “只不過題材有些許差別?！?/br>
    謝則堯愣了愣：“您說的沒錯?！?/br>
    湯普森放下茶杯, 繼續說：“病人的每一次犯病，謝先生你都扮演著非常重要的角色?！?/br>
    “他的另一半, 小說的重要組成部分, 世界的二分之一?！?/br>
    “您的意思是，之所以這些小說, 不是巧合，是因為我嗎？”

    謝則堯陷入了沉思, 摩挲著guntang的杯沿，完全沒有察覺到指腹被燙得發紅。

    就像上本小說里，主角受的經紀人是主角攻的人？

    那現在是本小黃文......

    湯普森給了他一會兒消化的時間, 再次開口：“病人這次清醒的時間比上次長一些，期間二位沒有好好談嗎？”

    指尖的疼痛喚回了謝則堯的思緒，他回過神，抿唇道：“談了?！?/br>
    “我和然然之間，的確存在不少問題?！?/br>
    謝則堯掀了掀眼皮，對上湯普森溫和的目光。

    半晌，他緩緩說：“我對然然的掌控欲很強?！?/br>
    “他簽約的公司是我選的，經紀人是我親自挑的，生活上大部分的事情也都是我安排的?！?/br>
    “我一直以為自己隱瞞的很好，但是昨天才發現，然然知道這些事?！?/br>
    “他很早就知道了?！?/br>
    湯普森應和：“病人在某些方面很頑固，但他的脾氣秉性比絕大部分人都溫和?！?/br>
    “我知道?！?/br>
    謝則堯半闔著眸子：“所以我還瞞著他另外一件事?！?/br>
    湯普森問道：“我可以知道是什么事嗎？”

    謝則堯沒說話。

    湯普森笑了笑，又說：“謝先生，病人很聰明，你確定病人——”

    “不知道嗎”四個字被手機鈴聲打斷。

    湯普森接起電話，應了兩聲，輕點鼠標：“病人的片子出來了?！?/br>
    點開圖片后，他微微一愣。

    謝則堯捕捉到他的表情，臉色微變：“出事了嗎？”

    “不，沒有，”湯普森搖搖頭，笑道，“是個好消息?！?/br>
    “牧先生腦部的淤血幾乎全消了，只剩下很少一部分，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被人體自然吸收?！?/br>
    謝則堯閉了閉眼，終于松了口氣。

    “謝先生，生理上的問題解決，并不算痊愈?！睖丈靥嵝训?。

    謝則堯：“我知道?！?/br>
    湯普森：“病人雖然以為自己是小說主角，但是他對事物的基礎認知、基礎記憶都是正常的?！?/br>
    “謝先生，有些事情，現在也可以溝通?！?/br>
    “好，”謝則堯抿了抿唇，輕聲道，“謝謝醫生?！?/br>
    湯普森和藹地笑了笑：“其實有一件事，我好奇很久了?！?/br>
    謝則堯：“您說?！?/br>
    湯普森：“我從一開始便告訴了你，病人的問題一部分原因在你們倆之間?！?/br>
    “為什么你現在才真正的反應過來？”

    湯普森是真的有點想不通，他自認為說的不算隱晦，只是委婉地換了種表達方式，另一方面，謝則堯又經營了一家大公司，怎么會栽在這種小話術上呢？

    謝則堯抬眼，實話實說：“是我太自負了?！?/br>
    自負到以為牧然不會發現他做的那些事情。

    再者，還有個實習醫生一直在誘導他走彎路。

    想到秉央，謝則堯扯了扯嘴角，向湯普森道別，轉身往外走。

    只見門口有人探頭探腦，他頂著兩個濃重的黑眼圈，注意到謝則堯的臉色后，扭頭就跑。

    “秉央，給我站住?！?/br>
    “哥，你認錯了人，我不是秉央啊啊啊?！?/br>
    *****

    離開醫院的時候，牧然發現謝則堯的心情rou眼可見的變好了。

    坐上車，他的視線從謝則堯臉上，緩緩往下挪，最后定在某個大寶貝上。

    “你想車震嗎？”

    謝則堯嘴角僵了僵：“沒有?！?/br>
    牧然盯著他看了會兒：“你騙人?！?/br>
    謝則堯有些心虛，說實話，他還挺想試試看的，但肯定不是在這種公共場所。

    余光瞥見牧然的視線在自己臍下三寸，他沉默片刻，開口說：“你看我真的不想?！?/br>
    牧然搖搖頭：“你只是在憋著?！?/br>
    謝則堯擔心牧然會想小說里一樣動手動腳，立即拿出鑰匙，啟動汽車。

    “你為什么會覺得我想車震？”

    牧然偏頭看他：“你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br>
    謝則堯無奈地解釋：“那是因為你的病快好了?！?/br>
    “醫生說用不了多久，你的淤血就能被自然吸收?！?/br>
    牧然哦了一聲：“那要去床上慶祝一下嗎？”

    謝則堯沉默了一會兒：“也不是不可以?！?/br>
    這個令人性奮的安排，在回家后就被迫延后了。

    沙發上多了個客人——席童。

    見到謝則堯，席童連忙站起來，打了聲招呼：“謝總?！?/br>
    “我來找牧然說點事?！?/br>
    謝則堯瞥了他們一眼，開口道：“嗯，我去書房?！?/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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