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力哭嚎道：“我真的不知道啊嗚嗚，知道的話我就不會挨打了嗚嗚嗚?！?/br>
    謝則堯低垂著眸子，腳尖向下，踩著項力的肚子。

    見狀，男秘書粗著嗓子，厲聲道：“再不說實話，這一腳下去，你可能會死！”

    謝則堯：“……”

    “大、大哥，你們饒了我吧，我說的真的都是實話?！表椓ι眢w發抖，生怕自己死在這個廁所。

    沉默片刻，謝則堯開口道：“最后一個問題?！?/br>
    “你們家歧視gay嗎？”

    項力：“嗚嗚嗚我們家怎么會歧視gay呢，我們家只歧視窮人?！?/br>
    謝則堯忍不住又踹了他一腳。

    “傻逼?！?/br>
    2、

    不知過了多久，項力終于解開了手上的領帶，拿掉頭上的垃圾桶，用力地摔地上。

    “草他媽的！”

    他一瘸一拐地走到盥洗臺前，想要報警，又想到自己欠的債還有剛才他們威脅喂鯊魚的話，還是慫了。

    “媽的，等我找到你們的對頭公司，把這件事爆出去，狠狠地他媽的撈個一筆?！?/br>
    項力抽了張紙巾，把盥洗臺上的一次性漱口水和牙線全揣到兜里。

    忽地，鏡中多了一個滿臉肥rou的男人，笑呵呵地看著他：“你是牧然的堂哥嗎？”

    ****

    臨近中午，謝則堯直接開車回家。

    牧然正好一覺睡醒，模模糊糊看見床邊有個人影。

    他揉了揉眼睛，坐起來，只見謝則堯在換衣服。

    牧然視線緩緩往下，看到了他手上的劃痕。

    “哥，你的手怎么了？”

    謝則堯穿衣服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口說：“不小心擦到了?！?/br>
    “可以起床吃飯了，吃完去醫院?！?/br>
    牧然爬起來，走了兩步，余光瞥見謝則堯手臂上也有不少劃痕。

    他腳尖一轉，走到謝則堯面前，湊近檢查。

    指節、手背、手臂……

    牧然微微皺眉：“你去打架了嗎？”

    謝則堯抿了抿唇：“沒有?！?/br>
    牧然抬眼，盯著他的眼睛，什么話也沒說。

    兩秒后，謝則堯挪開視線：“我是去揍人?！?/br>
    打架是雙方的，揍人是單方的。

    牧然哦了一聲：“沒被揍就好?！?/br>
    說完，他轉身走向洗手間。

    謝則堯站在原地，猶豫片刻，還是沒有說自己揍了一頓他堂哥。

    吃完午飯，牧然和謝則堯直接去了醫院。

    到理療室的時候，謝則堯停在門外，牧然一個人走進理療室。

    湯普森點燃香薰，輕聲對牧然說：“今天會進行第二次催眠?！?/br>
    牧然應了一聲，熟練地爬上椅子。

    湯普森為他調整椅背，淡淡地笑道：“希望這是最后一次?！?/br>
    牧然閉上眼睛，很快便陷入了香甜的夢鄉。

    夢見半年前和謝則堯去拉斯維加斯旅游。

    “你是否愿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我愿意?！?/br>
    “我愿意?！?/br>
    西服、教堂、簡單到像一場游戲的婚禮……

    最后定格成為謝則堯辦公室里的一張照片。

    牧然眼睫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睛。

    “牧先生，你醒了嗎？”

    牧然慢吞吞地坐起來，應了一聲：“我醒了?！?/br>
    湯普森笑了笑：“你們先休息一會兒，半個小時后再去拍片檢查?！?/br>
    說完，他離開理療室，讓在門外等候的謝則堯進去。

    謝則堯緊緊地望著牧然，試探地喊了聲：“然然?！?/br>
    牧然點頭，彎唇輕笑：“嗯，是我?！?/br>
    “不是你的好弟弟?！?/br>
    謝則堯呼出一口氣，快步上前，把人摟進懷里。

    牧然靠在他胸口，小聲問：“爸媽和小姨是不是都知道我生病了？”

    謝則堯嗯了一聲。

    牧然輕嘆道：“晚上去爸媽那兒吃飯吧?！?/br>
    “好?！?/br>
    “想吃麻婆豆腐?！?/br>
    “好?！?/br>
    “也想吃鍋包rou?！?/br>
    “好?！?/br>
    “我還很想你?！?/br>
    “我也是?！?/br>
    拍完腦CT，湯普森看著片子，神情略微放松：“牧先生，淤血又小了不少?！?/br>
    牧然笑了笑，手卻被謝則堯握得更緊了。

    謝則堯臉上沒有笑容，抿唇問：“還會復發嗎？”

    湯普森搖頭：“我不能保證?！?/br>
    “希望二位盡快解決你們之間的問題?！?/br>
    離開醫院的時候，牧然還有點茫然：“我們之間有什么問題？”

    他偏頭看向謝則堯：“醫生有單獨和你說過什么嗎？”

    謝則堯沉默良久，低聲道：“他說……問題在我?！?/br>
    牧然驚訝：“什么問題？”

    謝則堯垂下眸子：“不知道?！?/br>
    牧然捏了捏車里的小玩偶，隨口問：“你有沒有做什么對不起我的事？”

    謝則堯抿緊了唇，半晌，吐出一句話：“我去調查了你以前的事情?！?/br>
    牧然愣住了。

    謝則堯繼續說：“我找人調查你大伯，今天早上遇到了你堂哥?！?/br>
    “他嘴巴太臭，順便揍了一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