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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要求我辦事嗎,總得請我吃頓飯吧?!闭f著,大步跨上她的馬車,“走吧?!?/br> 明明只是請他喝杯茶,怎么變成請吃飯了,徐晗玉瞪他一眼。 “這事我辦不到?!?/br> 知味齋里,謝斐嘴上說著,手上卻不閑,又夾了一筷子五彩牛柳。 “怎么會辦不到,那個老道士不是你借敏王的手引薦給陛下的嗎?!?/br> “是我引薦的不假,可是嘴又不長在我身上,他想說什么我哪里能決定?!?/br> 徐晗玉不信,疑心他在搪塞自己,“我上次的婚事能夠取消,不就是你讓那個道士瞎說的嗎,還編的什么我姑姑的叮囑,這種鬼話他都能說,看個相順著夸兩句怎么就不行了呢?!?/br> “那可不是我使了什么勁,而是公主的姑姑真給陛下囑托了?!?/br> “滿嘴胡話,”徐晗玉一個字都不信,“鬼神之說我是一個字都不會信的?!?/br> 謝斐笑笑,也不反駁,自顧自吃著滿桌的菜。 徐晗玉來了氣,一把奪過他的筷子,“吃吃吃,你就知道吃,顧子書不是還救過你嗎,你就這么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救命恩人跳進火坑?!?/br> 謝斐抽出絲帕擦了擦嘴,“公主好大的脾氣,連飯都不讓人吃了?!?/br> 徐晗玉也奇怪,明明自己平日里最是隱忍有涵養,怎么對著謝斐這廝,就總是壓抑不住脾氣。 “既然事情你辦不成,這飯還有什么好吃的?!?/br> 謝斐無奈地嘆口氣,“不是我不想幫她,你也說了,這次要看相的不是吳天師,是他的師兄,他這個師兄性情古怪在南楚是出了名的,絕不輕易胡說,無論是重金還是重罰,他都只說他算出來的,所以才有這么大的名氣?!?/br> “含章帝不是傻子,吳天師也不是你以為的江湖騙子,上次你的婚事真的是運氣好,含章帝夢見了你姑母,吳天師才順著引導了一番,這次若想作假,恐怕是不成了。再說了,我怎么就眼睜睜看著顧子書跳進火坑了,眼下時局動蕩,西齊左右逢源,太子冉也不是個傻子,還對她癡心一片,她若嫁過去未必就不好,反之,若是真做了北燕太子妃,才不知道是禍是福?!?/br> “西齊弱小,那個太子冉自保都成問題,何談旁人,再說了太子冉對她有幾分真心尚未可知,可太子表哥是真真切切對她癡心一片,當然是做北燕太子妃來的強了?!?/br> “你不是不打算做她嫂子了嗎,怎么還有空給她cao這個心?!敝x斐涼涼地說。 這人又提這壺做什么,徐晗玉沒有回答,“你當真不能讓那個道士……” “不能?!?/br> “那行吧,就看她顧子書有沒有這個命了,這頓飯你慢慢吃,沒人和你搶?!?/br> 徐晗玉剛起身,謝斐也跟著起身攔住她,“你這就要走了?” 不然呢,事情也談了,她還留著干嘛。 他似乎氣笑了,“你可真是……” 真是什么,謝斐也沒說,他從懷里掏出一個精致的木盒,塞進她懷里,“別眼饞別人的,這個更好?!?/br> 說完自己一溜煙跑下樓了。 徐晗玉打開木盒,是一支羊脂玉簪,雕刻的茉莉花紋樣,栩栩如生,觸之生溫。 她將簪子拿在手里,望著謝斐的背影,微微有些發愣。 吳天師的師兄要給顧子書摸骨看相,這可是個稀罕事,含章帝特意讓德妃辦了場宮宴,以此為借口,將顧子書請進宮來。 顧家兄妹進了承怡殿,不少人的眼睛都盯著看,今日這宴席來的人不多,都是些經常走動的皇親國戚,顧子書自然也早就聽到了風聲,是以也還算鎮定。 宮宴過半,含章帝帶著淑妃和太子姍姍來遲,含章帝神色如常,倒是身后的淑妃和太子臉色有些發白,不一會兒宴席末位坐了個不起眼的黑袍道士。 徐晗玉瞧了眼淑妃,心里納罕,太子也就罷了,什么事情能讓淑妃也變了臉色,難不成這個黑袍道士先說了什么不該說的,還事關太子? 歌舞跳罷,含章帝開口,“今日是個家宴,剛好宮里來了個會看相的道士,叫……” “王一,小道的師兄法號王一?!币慌缘膮翘鞄熖嵝训?。 “哦對,王一天師,聽說會看相,方才給太子已經測了一卦了,現在就讓他給在場的娘子們也測測,全當一樂吧?!?/br> 敏王也抬眼看了一下太子,神色不明,“不知道這個王道士給太子測了什么?!?/br> 他身旁的謝斐眼神卻在斜側面徐晗玉的頭上,那上面珠翠環繞,其中還有一只茉莉玉簪,甚是配她。 “謝斐?”敏王回頭瞧他,“你看什么呢?”說著眼神也要朝對面看去。 “沒什么,屬下一會兒就去打聽一番,”謝斐趕緊說道。 敏王的心思果然被拉了回來,“嗯,好好打聽?!弊詈檬鞘裁刺雍捅菹路礇_的話。 黑袍道士慢慢悠悠從座位上起來,一路上左顧右盼走到含章帝跟前。 “顧濛?!?/br> 聽到含章帝點名,顧子書趕緊起身,走到含章帝跟前,盈盈一拜。 “就是這位娘子了,師兄,你可要好好看?!眳翘鞄煻谒膸熜值?。 王道士不在意地摸了摸胡子,轉過頭,拿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顧子書,沉吟許久。 “如何?”太子急忙問道。 王道士伸手又摸了摸顧子書的手骨,這本是無禮之舉,但是眾目睽睽之下,又是陛下首肯的,顧子書也不好扭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