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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郎君?!币粋€十幾歲的小姑娘不小心撞了盧寶明一下,他定睛一看,這小姑娘長相清秀,怯生生的,自然不會同她置氣。 “無礙,下次小心一點?!彼麥睾偷卣f。 小姑娘調皮一笑,“謝謝郎君?!?/br> 盧寶科沒將此事放在心上,徑直走到大堂去看歌舞表演。 豆蔻拐進二樓的廂房,朝一舞女打扮的胡姬屈膝行了一禮,“他身上有三錠金子、半包碎銀、一把匕首、一個摸著像女子飾品的銀鈴,其余便沒了?!?/br> “沒有書信?”菡萏問,她按照徐晗玉的吩咐,這些日子都易容成彩衣樓新招的胡姬來打探消息。 “沒有?!倍罐⒖隙ǖ卣f,剛剛和那位郎君扯了兩句閑話,足夠她摸清楚了。 “銀鈴?”一道清冷的嗓音從紫色紗帳之后若隱若現地傳來。 豆蔻睜大眼望帳子里面瞧去,只能瞧見一個模模糊糊的女郎輪廓,但是光看這輪廓,腦海中也能勾勒出這女郎的曼妙身姿,想來應該是上次跟著門主一道的那位絕色女郎了。 菡萏打發豆蔻退下以后,走入帳中,“怎么了,公主,有何不妥嗎?” 徐晗玉搖搖頭,“應該是我多心了,沒什么不妥的,這個豆蔻還有幾分本事,應該不會弄錯,既然沒有書信,那南楚的消息盧寶明只能是記到腦子里,當面跟謝斐說了?!?/br> “我已經安排好了,今晚我去為他們獻舞?!?/br> “謝斐和盧寶明都見過你,你要當心一些?!?/br> “無礙,陳娘子的易容術在門里是頂尖的,何況我還蒙著面紗,定然認不出來?!?/br> 陳娘子是繡衣門的長老之一,也是彩衣樓的老板,她一雙妙手連端慧皇后都贊過,菡萏現在的模樣的確同她本人相差極大,可不知為何,徐晗玉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咚、咚咚咚、咚,”是繡衣門聯絡的暗號,菡萏同徐晗玉對望一眼,她正打算去開門,徐晗玉卻拉住她,微微搖頭,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遞到她手里。 菡萏一驚,只見徐晗玉用口型說道,“不是我們的人?!?/br> ------------------------------------- 戌時一刻,謝斐進了彩衣樓,豆蔻忙去通知菡萏。 她還未敲門,門便開了,菡萏易容而成的胡姬走了出來,見到她略微一愣,顯然沒想到她在門口。 “丹娘子,客人到齊了,可以獻舞了?!钡つ镒邮禽蛰贪缱鞯奈枘镌诓室聵堑幕?。 “丹娘子”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大情愿。 也對,菡萏姐畢竟是繡衣門的門主,如此拋頭露面給人獻舞,實在有些屈尊。豆蔻便勸道,“娘子今日如此打扮,光彩耀人,同平日判若兩人,簡直讓人不敢相認,客人們一定會被你今晚的風采給傾倒,不過還請快些,誤了事可就不美了,白白做這一身打扮呢?!?/br> “丹娘子”似乎被她說動了,咬咬牙跟在她身后穿過走廊,進了后院客人包下的雅間。 豆蔻把她引進屋子后便乖覺地退下了。 奏樂聲響起,“丹娘子”嘆口氣認命地跳起舞來。 包廂里只坐了盧寶明和謝斐兩人。 二人離得近,還特意壓低了聲音說話,若是一般的舞女自然聽不清楚。 不過“丹娘子”受過訓練,耳力比常人好上不少。 “好久未見,表弟別來無恙?!北R寶明殷切地對謝斐說。 謝斐卻沒搭話,飲了一口杯中的酒,眼睛不自覺地瞟到新進來的舞女身上。 腰細腿長,裸露在外的肌膚在燭光下泛著暖白的光,面紗之下定然是個美人,他莫名地想。 盧寶明誤會了謝斐的沉默,“表弟可是在怪我,當日沒有在舅舅面前為你求情?” 聽到這話,謝斐方才開口,“表兄誤會了,當日的情形是我咎由自取,我從來沒有怪過任何人?!?/br> 盧寶明只當他在說客氣話,這事的確是他做的不對,那時謝虢雷霆大怒,險些要打死謝斐,盧寶明、盧寶科想要去求情,卻被他娘謝雨薇鎖在屋里,連事后都不許他們去探望,盧寶明知道他娘是為了他們倆兄弟好,怕他們觸了謝虢的霉頭被一道處罰,可這事說來還是他們對不起謝斐,后來謝斐被遣到北燕做人質,他更是一句話也插不上。 盧寶明心中對謝斐一直有愧疚,這次謝虢要派人過來辦事,他便主動應承了下來。 “我這次過來首要的便是來看看你過的如何?!?/br> 這話就有些刺耳了,想想都知道,他謝斐能在金都過的如何,便是不好,他又能怎么樣呢。 謝斐嘲諷地勾起嘴角。 “表兄知道你難受,你放心,我瞧舅舅的態度不像是對你漠不關心,假以時日,你定能平安回到南楚?!?/br> 這話聽起來有幾分情真意切,可惜啊,謝斐當年獵場遇刺一事,他早就已經查出來是盧府的手筆了。 他這個表哥演技如此純熟,同那位倒是能比一比,想到她,謝斐眼神不禁溜到那舞姬輕輕扭動的腰身上,這么細,他一只手應該就能握住吧。 “少岐?” 謝斐垂下眼,“表哥不妨有話直說?!?/br> 盧寶明只當謝斐在金都受夠了氣,也不氣惱,便將此行的目的大致說了一番。 謝斐像看傻子一樣看著盧寶明,“就這些?” 他問出了“丹娘子”此時的內心想法,謝虢千里迢迢讓盧寶明來這一趟,就為了這些不相干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