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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久神色緊繃,見曲寧把藥碗接過去,眼中才浮現出心疼意味。 曲寧看著黑色藥汁里自己的潦草倒影,眼一閉心一橫就仰頭灌了下去。 薄久忙在一邊接住他的小碗,見曲寧死死的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吐出來。 他著急的四下看了看,終于在廚房找到了一個蜜餞兒給他塞進了嘴巴。 “寧寧快吃一下,我外公特制的甜蜜壓藥丸兒!” 曲寧滿臉痛苦面具的連吃三個,薄久又把他帶到兩人的臥室休息了幾分鐘,就在曲寧以為今天的“療程”到此為止的時候,宋有林夾著一個平平無奇的麻布包從外面進來了。 “喝完了?不錯,你躺在這兒也正好,手先伸出來我看看?!?/br> 曲寧被一碗藥苦掉了魂兒,迷迷瞪瞪的伸出了手,就見宋有林面色深沉的雙指按了上去,切了有五六分鐘的脈象。 兩個都市青年哪里見過這個架勢,一時間臥室中落針可聞。 宋有林收回手沒說什么話,站起身又上下看了曲寧一眼,解開了自己的布包。 曲寧不明所以,轉頭一看,就看見了一串又長又細密集排列的針尖。 “————!” 作者有話要說: 外公開鏈接嗎,我買爆 第58章 正文完 “對, 不要緊張,這針看著害怕,扎對位置其實沒什么感覺的?!彼斡辛忠贿呅χf, 一邊按住曲寧的頸側,將一根長針刺入耳下某個位置, 收手時還活動了兩下針頭。 曲寧眼角余光只能看見一個微微搖晃的細針桿,薄久在床邊蹲著一動不動的看。 宋有林又找了幾個位置下了幾針, 手速逐漸變快, 面色一絲不茍, 他這種沉著自信的行醫風格讓曲寧慢慢冷靜下來。 好像……真的……沒什么感覺? 就是自己跟個刺猬一樣……在外人眼中應該是挺寒磣的。 曲寧轉動眼珠看向薄久, 開口道:“我扎針你攥著手指干什么?!?/br> 薄久下意識松開, 這才看見自己都把床單抓出了印記。 宋有林拍了薄久的后背一下:“瞧你那點出息, 我又不會把你媳婦怎么樣?!?/br> 薄久痛苦面具:“看起來真的好疼?!?/br> 宋有林:“那你問問小曲, 看他疼不疼, 總比扎屁股針好吧?!?/br> 薄久看向曲寧, 后者咂了咂嘴巴:“……有點適應了?!?/br> 宋有林:“看吧?!?/br> 薄久貼近他:“真的嗎?” 曲寧稍稍點頭, 宋有林受不了薄久這個草木皆兵的模樣,將他趕到門外去了。 因為要持續一整個療程,曲寧就這么在南浙住了下來,工作室的事情有藺小東幫忙。他很多時候有個電腦就能辦公, 也不拘于在哪里工作, 薄久則是整天來回飛, 一段日子下來, 倒是看著比曲寧還消瘦許多。 過了十二月,就連溫暖的南方都刮了幾陣雪粒子,不過總是落不住,曲寧那顆想堆雪人的心只能暫時按捺下來, 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畫稿,喝藥,挨針。 宋老先生的針扎的又快又好,有時候看曲寧表現好了還會給他獎勵自制的小糖丸,聽說這東西很有一番美容養氣的功效。在這之前,曲寧對中醫的認識只有一知半解,這么一個月住在宋有林這里,讓他徹底顛覆了對這項流傳千年的醫術的看法。 他在國外求醫總是不得章法,治了就和沒治一樣,偶爾運氣好了緩和一陣子,運氣不好會更加惡化,按照這位老中醫看他病例的說法,他以前那叫治標不治本,花再多功夫都沒什么用。 “你小子也是幸運,我看你之前腦子里不是有一個血塊?” 曲寧正和宋有林在河邊釣魚:“是的外公?!?/br> 宋有林老神在在:“那血塊有大問題,如果不自行消散是要進行開顱手術的,現在自己莫名其妙的散了,我這邊才能繼續施針,西醫有西醫的科學之處,但中醫也不遑多讓,你純粹指望那些儀器幫你重獲聽力,只會越來越耽誤自己的耳朵?!?/br> 曲寧忙道:“是,畢竟是老祖宗的東西,真的很神奇?!?/br> 宋有林掛上魚餌,重新將桿子拋出去:“我看你最近也精神了不少,在我這兒最多再待一個月,就會量變引起質變了?!?/br> 曲寧渾身一頓,有些不可置信的問宋有林:“……外公,我真的可以重新聽見聲音嗎?” 宋有林神神秘秘:“試一試就知道,保持好心態,做事不要慌?!?/br> 曲寧強自冷靜下來,看見魚鰾突然劇烈起伏,他猛的往上一拉,拉上來了一條肥美的大鯉魚。 宋有林夸了他兩句,一只秋田犬圍著曲寧吐著舌頭轉悠。 這樣悠閑的日子又過了兩個星期,南浙這邊迎來了一個花燈節日,是年節前最熱鬧的一次集會,薄久專程空出日子飛回來,拉上曲寧一起去市里湊熱鬧。 宋家的人大多內斂沉靜,不太喜歡湊這樣的人堆,宋老先生在家喝茶,敏恒小姐沉迷網購,宋三小姐已經開始出門相親約會了。 薄久拉著曲寧站在一處臺階上道:“才分開幾天,就感覺好久都沒見你了?!?/br> 曲寧哈哈一笑。 薄久:“外公是不是不讓你戴助聽器了?” 曲寧點頭:“是,這段時間都是在讀唇語?!?/br> 薄久皺眉看他:“有沒有一點不一樣的感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