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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一庭看見林南眼里的心疼,摟著他向自己身邊靠安慰道:“沒事,以前剛學唱歌的時候沒用對方法,嗓子隔三差五都累得疼得慌,那時候說話都出不來聲,現在好多了?!?/br> 林南聽完,半晌沒想到要說些什么……好像更心疼了呢。 “有吃點什么藥或者潤喉糖什么的嗎?”林南問。 杜一庭擰開水瓶喝了一口,嗓子疼,喝水也疼,不喝水也疼,不過他眉頭也沒皺,習以為常般地說了一句:“沒有?!?/br> 倒不是他故意不吃或者說覺得吃不吃都無所謂,而是他好久沒唱得嗓子疼了,家里藥過期了,潤喉糖沒準備,又懶得買。 林南記得學校里也沒有藥店——原先有,后來關閉了。 “超市里不知道有沒有潤喉糖,等會路過去看一下?”林南覺得這想法大概可以一試,潤喉糖多少有點作用。 兩人走出教學樓,杜一庭問起:“室友的事解決了嗎?” 這不是昨晚才和他提起的事嗎,一晚上能解決什么? “你說呢?”林南疑惑地朝著杜一庭那邊偏了偏頭,又用一種柔和的語氣調侃道,“我好像還沒學會在夢里解決事情的魔法?!?/br> “哦?!倍乓煌艘宦?。 他倆走到校園主干道上,早八兩節課上完時間還早,林南先和杜一庭走去了超市,買了潤喉糖。 杜一庭打開蓋子,拿出一顆吃了,給林南也遞了一顆,心理安慰大于實際效用。 走出超市,林南又問:“你吃早餐了嗎?” “沒?!倍乓煌バ褋硐词缶统鲩T了。 “要不要到飯堂吃點早餐?”林南指尖在腿側敲了一下,“不過這個時候好像沒什么東西?!?/br> 十點鐘,早餐大概撤得差不多了,午餐又沒那么快準備好。 “或者到外面吃嗎?”林南補充說。 “不用,我不餓?!倍乓煌ヒ膊皇堑谝淮尾怀栽绮途统鲩T了,他吃早餐的頻率大多是想起來、有心情就吃一下那樣,“沒多久就要吃午飯了吧?” “嗯?!绷帜宵c點頭,想了一想,“要不,我們現在到學三二樓坐一下,待會兒一起在二樓隨便吃點?” 杜一庭輕點了一下頭。 走了一段路,杜一庭又開口說道:“二樓的麻辣燙就挺不錯的?!?/br> “你這嗓子,還要吃麻辣燙???”林南無奈笑著。 “我一般去學三二樓都是吃麻辣燙的?!倍乓煌ビ蒙嗉夤窃诳谇焕镛D。 林南沒說他也是十次去學三二樓八次都是吃麻辣燙,他說:“二樓粥粉面飯都有,面條和蓋飯的味道也都不錯,二樓的自選應該也還可以?!?/br> “想吃麻辣燙?!倍乓煌フf。 “對嗓子不好?!绷帜险f。 “想吃?!倍乓煌猿?。 “行吧,不點辣的應該還好?”林南先妥協,就一頓麻辣燙,看著他放涼了些吃,不也跟面條一樣而已嗎? 杜一庭笑了一下,表情里有一點得意。 學三飯堂門開了,燈還沒開,風扇也沒開,一排的打飯的窗口都是暗的、沒有人。 飯堂里也沒有人,顯得很空曠。 室內雖沒有開風扇、空調,但勝在陰涼,也不熱。 大概再等一個小時麻辣燙就開門了,現在玻璃櫥柜擺了些菜品,但沒人,學三二樓室內室外都有桌椅,人也少,也算適合自習。 他倆挑了麻辣燙窗口前靠墻的位置坐下了,光線不強不弱,坐得比較靠室內,也剛好能感受到外邊吹進來的風。 這樣的光景總是容易使人恍惚,錯覺以為生活就是那樣美好且無憂無慮的。 人像空氣里漂浮的塵,輕得沒有任何煩惱。 林南帶了課外書,但只帶了一本。 林南坐下來,從書包里拿出書,遞給杜一庭:“這本散文集還挺好看的,許多話美得像詩句和歌詞一樣,你可以看看,說不定還能對你有什么靈感?!?/br> 杜一庭給林南畫了一幅畫,但沒想過給林南寫歌,現在突然冒出了一些新鮮的念頭。 他眼睛眨了一下,沒說話,接過來林南遞過來的書。 杜一庭做的是要比說的要多一些的,有些話,沒到那個份上,他不想說。 不太想做無意義、無法保證的承諾,沒有說出來的事突然做了,能把它變成驚喜——事實上,他也沒想著什么驚喜不驚喜的,有一些浪漫的念頭他也不自知。 大致地翻了幾頁,杜一庭以一目數十頁的速度把不大的書翻完了。 “你看吧,”杜一庭把書還給林南,昨晚沒休息好,現在也不太看得進去書,況且他往常也不怎么看散文,“我想補覺?!?/br> “嗯?”林南怔了一下,想到杜一庭昨晚給他彈了不知道多久的歌曲,頓時答應了,可是,“要回家嗎?” “在這?!倍乓煌牧帜蠈γ娴淖徽酒饋?,坐到林南旁邊去。 身子一斜,就側倒枕在林南腿上。 林南看著杜一庭的動作,多少預料到了一點,在他躺下來的時候稍往后退了一點,讓對方順利地躺到自己大腿上。 壓上來的重量倒也不是很重,看著對方的姿勢總覺得不太舒服。 飯堂的長椅很窄,不比林南拇指和中指兩指張開的距離多多少,杜一庭橫著側躺在上面,腿也放在上面,居然看起來還挺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