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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一庭唱歌唱一個半小時,半小時休息一次,唱完之后還得留下來坐一段時間。 這群人里不少人喝上頭了,臉紅紅的,有的人歪坐著、躺在沙發上。 他們在玩骰子,都是老玩家了。 一對比,之前林南和杜一庭玩的骰子就跟少兒版一樣。 在這,輸一把可是要對瓶吹一瓶的。 也哪有什么吻手背,賭注上的親吻都是按分鐘起算的。 杜一庭休息時也被拉著跟人說話,和老板,和客人,連打開社交軟件回復消息的時間都沒有。 終于過完三個小時出來,杜一庭用手按了按耳朵。 還好,還能聽得見東西。 剛才那群人玩得真激動啊,時不時叫一下喊一下,喝了酒唱歌也就罷了,鬼哭狼嚎的,杜一庭快覺得自己耳朵都要哭了。 說好唱一個半小時,候場一個半小時,結果加了班,還沒有加班費。 累是累了點,今日的入賬還是比平時頂班賣唱什么的要高許多的。 步行街的燈熄滅了些,街上的人也少了些,杜一庭走在回家的路上,才終于找著機會回復林南的消息。 不過,十一點多了,林南那時候已經睡了。 杜一庭發過去的消息也沒有得到回復。 他把手機揣進兜里,一入夜,一降溫,夜里的風吹得臉有點涼。 杜一庭學校宿舍是在六樓,出來租的房子也在六樓。 出租屋樓道的燈在每一層轉角的墻壁上,杜一庭每次都懶得去開,只借著夜里的一點微光走上去。 這種小樓房多數是出租給外來的務工者住的,房主出租給中介,中介又轉租給其它人。 一扇扇鐵門關著,金屬的反光也跟也夜里的風一樣涼。 ☆、第 45 章 杜一庭有兩個家。 一個家是出租屋這個,空空蕩蕩,放著他的生活用品,嚴格來說,可能也不太算家。 另一個家是他兩個爸爸在的地方,那個才是他真正的家。 杜一庭離家也是不遠的,坐地鐵能到,不過要花的時間和林南轉公交轉地鐵的時間差不多。 是不一樣方式的遠。 他不像林南一樣,他的回家時間不太規律。 空閑的早晨里,杜一庭一般都起得晚,到日上三竿了才從被窩里爬起來。 作業不會是他周末早晨的首選項,連早餐也不是。 杜一庭沒和林南在一起之前活得跟大隱隱于市似的,起床了能半天不拿手機看一眼。 現在多了個男朋友,而且目前男朋友不在身邊,才難得在床上睜開眼會去看一看手機。 他拿著手機下床,把手機架在洗手池的置物架上,看林南早上起來給他發的消息。 林南特別想跟杜一庭吐槽他那個煩人的表弟。 他完全不能明白為什么方志遠玩游戲玩到兩三點才睡,卻要調一個五點半的鬧鐘,并且鬧鐘響了三個小時,人卻不醒。 隔著兩扇門和半條走廊,鬧鐘的聲音并不是很大,但是林南能聽見,可手機離方志遠那么近,方志遠卻恍然不覺,還能睡。 除了無語,說實話,林南還挺羨慕這睡眠質量的。 林南平時早晨的鳥叫兩聲都能把他叫醒,哪能奢想這種鬧鐘斷斷續續在耳邊吵三小時都還能保持安然入眠的神仙睡眠質量。 昨晚林南給杜一庭發了好多消息的,不過杜一庭不是俞廷望,也不是林南的那些可愛的Omega小網友,杜一庭這個人總是像沒有燒開的水,不溫不火的。 手機顯示的時間是十一二點的時候了,杜一庭才給他回的消息,只有幾條,淡淡的,沒什么火花,特別樸實。 林南會在私下肆無忌憚地向俞廷望講方志遠的煩人之處,可林南不會坦然地和杜一庭說這些。捫心自問,他也不喜歡有人一直對著他說一些陌生人的壞話。自然也不愿意對杜一庭這樣做。 杜一庭也不會向林南吐槽昨晚上班時經歷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只是默默地讓林南遠離這種烏煙瘴氣,那些亂的上班地點,杜一庭從一開始就不會讓林南靠近。 他倆的出發點不一樣,思維不同,林南是不愿意,杜一庭是不在意,做出的選擇卻一致,他們的對話框里都是美好的生活。 今早,林南給杜一庭發了自己早餐的照片。 杜一庭從被子里出溜下床,按著手機回復林南:“這是什么?” 昨晚杜一庭吃過東西,桌面還沒收拾,他把桌面上的食物丟到已經快要滿出來的垃圾桶里,那個一次性飯盒差點都塞不進去。 好不容易把那些飯盒、筷子都放進了垃圾桶里,杜一庭放下手機,把房里、洗手間、廚房的垃圾袋都打結拿出來。 都是快滿了的或者已經滿了的,還運用了新的垃圾袋才收拾好這些東西。 他把打了結的垃圾袋都放到門邊,打算出門再扔。 收到杜一庭回復時,林南已經起床大半天了。 方娟去了上班,方志遠在房里還沒起床。 林南家的路由器裝在入戶花園那個地方,就是個普通的路由器,信號沒有加強,隔了門或墻,信號都會減弱。 房里的信號不好,手機還能勉強受到些信號,電腦是完全不行,所以林南現在做作業,就坐在客廳里開著電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