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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心的城墻,慌亂了日常。我們沒差。就像昨天我們也沒差?!倍乓煌コ?。 林南聽著覺得有些熟悉,從時曾聽過的歌詞里分辨出這不是杜一庭的原創曲,越聽越覺得耳熟。 杜一庭昨晚唱過的,也告訴過他這首歌的歌名。 “《一瞬間》?”林南想彰顯一下自己的記憶力,也表示一下自己是有認真在聽杜一庭唱歌的。 “是《如?!??!倍乓煌ゼm正說。 杜一庭將原曲的節奏放慢了,唱到最后部分時再次用口哨代替了吟唱。 悠揚的口哨聲比杜一庭敲過的鼓聲還顯得重,戳中林南奇奇怪怪的癖好。 普通的哼唱已經很得林南的心,像本來就善于爬樹的人還得了梯子,杜一庭哼口哨簡直犯規,逼著林南給他的歌唱打出兩百分。 林南坐直起來,又沒骨頭似的靠到墻邊上去,先嘆了一口氣,把杜一庭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了。 “為什么突然嘆氣?”杜一庭問。 “你吹口哨太好聽了,”林南說,“自愧不如,只能嘆氣?!?/br> 林南說的話字面上明明是在表達惋惜和對自己的難過,卻有壓不住的笑意,杜一庭一聽,倒是能明白到對方是在繞著圈子夸自己,就笑了。 “我不會吹口哨,所以每次聽到別人會吹口哨,都覺得特別厲害?!绷帜嫌终f。 杜一庭眨了一下眼睛。 林南把他眨眼的神情收在眼底,很普通很平常的一下眨眼,比普通平常的眨眼又慢了一點,也不像是若有所思,他分辨不出來那有沒有蘊含著什么含義。 他聽見他說:“吹口哨挺簡單的啊?!?/br> 林南抬了一下眉:“并不是哦?!?/br> “我教你,”杜一庭抱著吉他往林南身邊稍微挪了一下,以便讓林南更好地看到他的口型和動作。 “先把嘴張成O型,小一點,不用太圓,扁一點,舌頭得像這樣,”杜一庭一邊說,一邊慢慢地從嘴里吹出氣,又用手擬作舌頭給林南示范姿勢。 “不不不,我不學,我學不會,”林南一邊說著不,一邊皺著眉條件反射似地跟著杜一庭撅起了嘴。 “輕輕地吹,不用太用力?!倍乓煌ゲ毁M吹灰之力就吹出了婉轉的聲調。 林南學了一下之后就覺得自己看起來特傻,心知自己不能成功,學了嘴型學了舌型也不愿意吹出聲。 見杜一庭要湊過來看,林南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偏開臉推開了杜一庭。 手心按到了杜一庭的臉頰上,慌亂中感覺皮膚還挺好摸的,緊實光滑。 “不用教我了,”林南推開人后才收回了手,把臉轉回去,臉上還掛著無奈的笑意,“之前室友教過我幾回,我也沒學會?!?/br> “不是很難?!倍乓煌ビX得林南是能學會的。 “但我也沒必要非要學會?!绷帜献旖呛兔碱^都彎著,“我對自己能不能吹口哨沒那么執著?!?/br> “好吧?!倍乓煌ヒ膊幻銖妼Ψ?。語調淡淡的,也像帶了點無奈。 “我應該把你的聲音錄下來,之后慢慢欣賞?!绷帜祥_玩笑說道,語氣里有點惋惜。 林南到現在都沒有拍過杜一庭一張照、錄過他一句歌聲。 杜一庭又笑了:“下次吧?!?/br> 十點早就靜悄悄地過去了,從戲樓這邊走出去的的游客越來越少。 杜一庭在沒帶變調夾、說了幾次嗓音狀態不好的情況下也唱了一個多小時,就想提前結束了。 “最后一首歌,”杜一庭抱著吉他,低聲問,“你想聽什么?” 夜色沉沉,聲音也沉沉。 杜一庭的身邊已經只有林南一個了,他問的人自然也是林南。 時間還挺早的,林南除了驚訝一下對方那么早就要收檔后沒有想太多。 這次他沒有再把選歌交給對方,直接說了一首他最近聽得還挺頻繁的一首歌,也沒管歌名聽起來是不是會容易讓人聯想到別的地方去。 “《你就不要想起我》?”林南說。 這名字偏偏就讓人容易誤會。 杜一庭怔了一下,倏地笑了一聲:“那我肯定會想起你的?!?/br> 這下換成林南怔了一下,不太明顯,但實實在在是有被杜一庭快速的回答撩了一下。 越是直男的人,在顯現一點無意識撩人后,越致命。 不過,他倆都忘了,想起和不想起,前提是分別。 “我沒有那個意思,”林南笑著吐出一口氣,解釋說,“我當然也會想起你,不過這歌的確就是我最近聽得比較多的一首歌,所以一下子就想起來它了?!?/br> 林南確實沒有想過拿歌名試探什么,只是潛意識的東西就誰也說不清了。 杜一庭知道林南說的那首歌,也知道怎么唱,但他最后一首歌還是沒有唱林南點的歌。 “我給你唱一首我最近新學的吧?!倍乓煌ス戳斯醋旖?。 “好?!绷帜闲α诵?。 “《如果聲音不記得》?!倍乓煌フf。 ☆、第 19 章 兩個喝空了的大紙杯一前一后地被丟進垃圾桶。 拉上了拉鏈的吉他包重新被背到杜一庭的肩上。 “回去?”杜一庭頓了一下,又說,“我送你回去吧?!?/br> “不用了,”林南一詫,又笑了笑,“從這出去之后離你家很近了吧,我跟你走出去之后找輛共享單車騎回去就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