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 被耍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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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沒有回答,而是突然地就動了,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跨前一步,伸手往前抓住散彈槍的槍管,再猛地一扯。 就是這樣,散彈槍就這么易主了。 散彈槍男愣了半響,才突然倒抽了口冷氣。他倒退了兩步,震驚地看著我,怪叫一聲:“買噶~!猜你死功夫?” 而他身后的十一個人,也紛紛發出了驚呼。 我咧了咧嘴,將散彈槍拋起了一個弧度,其后就無比輕松地抓住了搶把,對準了散彈槍男。 “fu~ck!”散彈槍男怪叫一聲。 這時他才反應過來,情況已經發生了某些變化,比如,散彈槍正對著他的腦袋。 “來啊,這些吞拿魚,你們要多少就拿去吧?!蔽疫肿煨Φ?。 散彈槍男早就嚇得面無血色了,他驚駭地看著我說道:“朋友,可能我們有些誤會......” “嘭!” 我對準了一個想逃命的家伙扣動了扳機,他渾身震,像是被巨力擊中一樣,往前撲了一米,就這么倒在地上沒了反應。而他的背脊上,出現了一只碗口大的血窟窿。 “泄死!” 這下,站著的十一個人,一個個都抱著腦袋,驚叫著蹲在了地上,一動都不敢動了。 散彈槍男也是嚇得雙腿發軟,癱倒在了地上,一灘黃色帶著sao~味的液體,打濕了他的褲~襠。鮮血,也從他的右耳緩緩流出。 剛才,我是在他耳邊開槍的。 “過來拿啊?!蔽疑裆绯?,笑吟吟地環顧了一眼這些在前一刻,還理直氣壯地向我勒索吞拿魚的家伙們。 “不要,別殺我!”一個女的頓時失聲痛哭起來。 “呵,剛才我要是說不給食物你們,恐怕你們已經動手了吧?現在知道怕了?”我把槍口伸向了散彈槍男的胸口,然后挑起了他的下巴。 “??!” 由于我剛開槍不久,槍膛還guntang得很,所以槍口一接觸到散彈槍男的下巴,他猛地就慘叫連連。 我沉吟了一下,才緩緩地說道:“風,你會殺人的吧?他們就交給你了?!?/br> 說完,我把散彈槍的子彈全部從槍膛上退了出來,然后我推著手推車,越過他們走了出去。 當我走出了幾十米,身后陡然就傳來了肝膽俱裂的慘叫聲。 我沒有回頭,因為在槍響的時候,風就出現在了附近,而我懶得麻煩,就叫它代我動手。我不嗜殺,可是他們對我露出了惡意,如果我因為心軟而放他們走,可想而知,他們事后一定會回來找麻煩,所以還不如殺了,這就沒了后顧之憂。 在天堂島上,讓我無比清楚地認識到一個道理:對敵人心慈手軟,就是對自己殘忍。 人,是無時無刻受到外在環境影響的,我也不例外。 來到這里,我遇上了兩次這樣的鳥事,第一次在我們居住的大樓上,那八個人讓我統統扔下了樓,尸體還在那躺著,今天又撞上一次。加上我等了那么久,都沒等到哪怕一個新人類的到來,難免有些心浮氣躁,這些事逐一疊加起來,讓我的壞情緒達到了臨界點。 我回到大樓,先發出超聲波勘探了一下,隨后就拿起這兩條吞拿魚搭乘電梯上了樓。 我先是上了頂層,用匕首將這兩條吞拿魚切成一塊塊的,均勻地擺放好方便風干,其后拿起了一大塊魚rou,這才走下去,敲響了房門。 顧婉凝開的門,她看了看我手中的吞拿魚魚rou,就情不自禁地蠕動了一下喉嚨。想想也是,這幾天都是吃即食食品,如今看到新鮮的魚rou,又怎么沒有反應。 我走了進去,笑道:“今天就做個大餐吧,白柔呢?” “她在房里睡覺,我在看錄像?!鳖櫷衲惺刂噶酥笁Ρ谏系囊壕щ娨?。 我點點頭,笑道:“要不我來做飯,你繼續在這看著,等我,很快的?!?/br> 我知道,顧婉凝的拘束,是來自于她見識過我的殺人手段了,我談笑風生地殺了八個人,她的心里已經對我產生了濃厚的心理陰影。 不過這正合我意,那件事讓她很直觀地看清了,我和她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就夠了,我不適合她。 我用鍋煎了兩份吞拿魚rou,還開了兩罐水果罐頭,搭配上兩塊面包,她們的飯就算是做好了。其實我也是有樣學樣,西餐在我看來也就是這個樣,雜七雜八的拼湊在一起。 而我自己的一份,則是生魚片,始終我還是認為,海里的魚rou,還是生吃的原汁原味,什么調料都不放,不止口感好,而且又鮮又甜。 顧婉凝和白柔已經坐在了桌子旁,餐具也擺得整整齊齊。我將食物放在桌子上,說:“吃吧,你們應該餓了?!?/br> 我坐了下來,拿起一把叉子,就這么吃起了生的吞拿魚rou。 這可把顧婉凝和白柔看得大眼瞪小眼。 最終,白柔忍不住了,看著我問道:“殷雄,你這么吃沒關系?我記得好像從商場里拿回來了芥末?!?/br> 我搖了搖頭,咀嚼幾下口中的吞拿魚rou,就吞了下去以后才說道:“不用了,我一直都喜歡這么吃?!?/br> “怪人?!卑兹崂蝧ao了一句,就低頭吃了起來。 我吃東西是一如既往的快,消滅了碟子的食物,站起身說了一聲吃飽了,就走向了客廳。 我本想在沙發上睡一會兒的,可是我看到了液晶電視上的畫面,突然間我感到有些煩厭,這畫面都看膩了,一連八天都沒轉動過。 于是我走到望遠鏡面前,調轉了一個方向,才回到沙發旁躺下,看著鏡頭出神。 這八天都過去了,為什么我還看不到一個新人類,這實在是非常奇怪。 倏地,我皺起了眉頭,因為我看到液晶電視上顯示著的一塊廣告牌。話說今天我也經過那里了,可是我又哪里有功夫盯著一塊廣告牌看,現在無所事事的,我才留意到這塊廣告牌上寫著的是什么。 weletorabat! 這就是廣告語。 翻譯過來就變成了:歡迎來到拉巴特。 拉巴特? 我楞了一下。 隨即我就想到,這會不會是利斯本的某一個區域用的名字。 可是這...... 歡迎來到某某地,這不應該是說某一座城市的嗎?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出錯。 我不由得眉頭一皺。 然而,很快,我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一個念頭,在我的腦海乍現——我被耍了! 我想到了在游輪上的時候,我讓顧婉凝翻譯收音機廣播給我聽,當時她說的是利斯本遭受到怪物的破壞,而且人員傷亡非常慘重,換而言之就是,利斯本完了。 不過我來到這里一個多星期,發現這座城市還有很多人隱匿在各處的建筑里不出來,完全不像廣播里說的那樣,還有的就是,這城市里根本就沒幾具尸體,或者是殘肢斷臂什么的拋灑街頭。 相反,還干凈得很。 我越往深想,眉頭就皺得越深,而我心中的怒火,也隱隱有失控的跡象。 不怕老實說一句,新人類去到利斯本是死是活,跟我沒多大關系,可是她們要是去到那里,卻找不到我的人...... 正在這時,顧婉凝和白柔,也清洗好了盤盤碟碟,在廚房里走了出來。 她倆一左一右地坐在了我的身側。 我忍不住了,就咧了咧嘴角,淡淡地說了一句:“白柔,顧婉凝,你們說說,我這一段日子以來,對你們怎么樣?” 話一說完,她倆就頓了頓。 白柔的反應最快,她把話題接了過去:“嗯,不錯,你救了我們的命?!?/br> 我重重地嘆了口氣,就站起了身,走到液晶電視面前,轉身看向了她倆。 “這里......不是利斯本,對不對?”我指著廣告牌問道。 顧婉凝的臉色頓時煞白如紙。 反而是白柔,一臉的淡定,仿佛她已經料到了我會這么問。 當然,我沒感到意外,因為液晶電視顯示的廣告牌,逃不過白柔這個女人的雙眼,太明顯了,而她的心思太過慎密。 準確的說,她一出來就看到了。 “為什么?”我問。 白柔直視著我的雙眼,說:“殷雄,這件事不能怪顧婉凝,這都是我......” 我搖了搖頭,又問了一句:“為什么?” 在我的逼問之下,白柔的目光閃爍不定起來。 偌大的房子,卻是死一般的寂靜,這種極大的反差,讓我壓抑得幾乎要透不過氣。但是我不習慣對女人發火。 我失望地笑了笑,轉頭就朝著門口走去。 “等等!你要去哪里?”白柔終于按捺不住了。 我停了下來,平靜地說道:“當然是去利斯本,那里有我的朋友,也有我全部的牽掛?!?/br> 既然所有都已成定局,我不想浪費時間再追究是誰的過錯,這能怪得了誰,要怪就怪自己不懂英語。只不過我沒想到的是,顧婉凝也一早就知道了,這不是利斯本。 我問白柔為什么,其實只是多此一舉,我早已知道答案。白柔是個聰明的女人,她明白這地球已經不是她所能理解的地球,她想要活下去,只能跟在我身邊,但她又不想冒險陪同我去利斯本,所以她抱著拖得一天是一天的打算,把我拖在拉巴特。 “可以......但是我們要跟著你?!?/br> 我轉過身,似笑非笑地看著白柔,半響,我搖了搖頭,說:“從現在開始,你們是你們,我是我,因為我已經完成了自己許諾過的話?!?/br> 白柔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不過我卻先一步開口說道:“這件事我再責怪你們也沒有意義,就這樣吧,看來今天也到了我們分別的時候了,再見!” 我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出門。 說不生氣,那是假的,可是我生氣又能如何?就算是發脾氣,也解決不了眼下的問題,現在重中之重,是要去到利斯本,很有可能她們有人已經在等著我了。 與其浪費時間發脾氣,我還不如快點趕過去,只要確認她們安全了,這點小事完全算不得什么。 我下了樓,馬上就發出了超聲波,向風傳達了我的意思:我們該走了。 不出兩分鐘,身后風聲響起,我不用回頭也知道,是風來了。 “神山勇士,我們要去哪里?”風在這時問道。 我沉默了一下,說:“去利斯本,找我們的朋友?!?/br> 真是日了狗,我居然浪費了那么多時間,天知道他在什么時候會進行他的下一步計劃,但我知道他一定正在循循有序地實施著。 就是這樣,我和風走到了海灘。 這時已經到了下午,夕陽正緩緩降下海平面,此情此景,讓我不由得一陣失神,因為我想起了西海岸的夕陽。如果沒發生那么多事,很可能現在我正跟著自己的女人,坐在西海岸的斷崖上看著日落。 “咦?那是?”我楞了愣,倏地站定在原地。 我看到海面上出現了一只半圓,只不過,這夕陽的光線依舊耀眼,我看得不大清楚。 于是,我用手稍微遮擋了一下光線,瞇起了雙眼注視起來。 沒過多久,這前一刻看起來還是半圓的物體,就這么慢慢地上升,接著就變成了一只熊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