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 借你身上一塊rou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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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先生,你......!”喬治猛一抬頭,錯愕地看著我。 我和他的距離很近,借著清冷的夜色,我能很清楚地看得到他臉上的神情??赡芩欠浅2贿m應,我把這些話說得那么的直白。 “剛才說了,喬治,我既然準備說出這番話,那我就不怕影響咱們之間的感情。如果我不這樣說,而是給你情面,讓你慢慢思考,不好意思,我們沒有那么多時間?!?/br> 我嘆了口氣,說:“明天吧,也差不多到時候了?!?/br> 第五天,我很早就醒了,或許是凌晨四點左右,我摸著黑,順著樹椏攀行,神不知鬼不覺地觀察著這些幸存者們。他們餓了五天,又得不到淡水補充,一個個的早就虛弱得不成樣子,估計也都餓出幻覺了,更有很多人,到了瀕臨死亡的邊緣。但是他們這個狀態,正是讓我戒心最重的時候。 如果有食物,或者一點點刺激,這些人會馬上喪失理智,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這個時分,本應該是寂靜無比的,可是我卻聽到了說話的聲音,我循著聲源,在樹上爬了過去,又傾聽了一陣子后,發現是費志勇和譚明杰兩人。 “老譚,他們好像都恨不得要吃了我們似地,你說該怎么辦?”費志勇嘶啞著說道。 “沒有怎么辦,我們的人太多,這點食物根本就不夠,我打算在天亮以后,帶著所有人深入叢林去看看,那個殷雄能在這荒島上過得那么好,我就不信這個邪?!?/br> 這是譚明杰的聲音,他的語氣聽上去,好像對此很不服氣。 良久,費志勇嘆了一口氣,說:“如果今天還是找不到食物,我怕他們真會生撕了咱倆,我想了想,要不......帶上兩三個比較忠心的人,趁機逃跑吧,萬一遇上殷雄,求求情什么的,再認個錯,我想哪怕是做牛做馬,也比現在的情況好?!?/br> “呵呵,逃,能逃得了哪里去?一大群人都活不下去,就憑幾個人,你就敢在這座荒島上亂逛?如果我們去到殷雄那里,他要是還記恨,說不準我們會生不如死,費志勇,我們如今沒有退路了?!?/br> “那怎么辦啊,你倒是出個主意!”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天亮了就帶人深入叢林里,萬一遇上什么意外,死的又不一定是我們,而且,要是走運找到食物,那就有救了?!?/br> 話題終止,樹底下方也重新歸于沉寂。 我聽完了這哥倆的一番話,不由得冷笑不已。人,對陌生的環境,都有種莫名的恐懼,他們選擇深入叢林是沒錯的,但錯就錯在,失去了最好的時機,本來一開始就應該進去的。 就他們這種半死不活的狀態,哪怕碰到一頭野鹿,又能怎么樣?要是碰上一頭野豬,那我就呵呵了。正所謂一熊二豬三老虎,野豬碰見了生人,可沒什么道理講,它們也不懂得姑且觀察一下敵情再說,只懂低下腦袋橫沖直撞。 我回到了小竹屋,默默地吃著rou干和椰果,他們馬上要進叢林了,我得跟在隊伍的身后。想必沿途上的一切,都會被掃蕩過一遍,在得不到補充的情況下,自身損耗的也會更多,因此,提前細咀慢嚼地進食,是非常有必要的。 不久,麗莎也醒了,再過了十分鐘左右,喬治也鉆進了小竹屋,三個人就一起默默地吃著東西。 早上六點,在費志勇和譚明杰的游說之下,這群餓瘋了的幸存者,就開始向叢林深處遷徒了,我們一直在傾聽著。 譚明杰用自己的小命保證,如果里面沒有食物和淡水的話,他怎么樣都行。費志勇也在一旁竭力慫恿。不過有傷病在身的,都被他們給拋棄在這叢林邊緣上,任由自生自滅。 等他們走了半個小時,我讓麗莎往背包里裝上了部分rou干和漿果,才對喬治說,我和麗莎先下去,到時萬一發生什么突發~情況,他在樹上呆著就行。我不是小看他,而是真要有事,我和麗莎呼的一下就跑開了。 接著,我就下了樹,走向了他們昨晚的聚居地。其實不遠,也就是十多米距離。 前面躺著二十多個人,那個安東尼奧的大塊頭也在其中,當我們走到他面前的時候,他眼珠子都懶得轉一下了,空洞而無神地看著正上方。 我讓麗莎去看看還有幾個活著的,其后就蹲了下來,拍了拍他完全脫了形的大臉。 “喂喂,大個子,你看看這是什么?”我笑著把手中的椰子遞了過去。 安東尼奧茫然地轉動了一下眼球,緊接著他的雙眼乍亮,一手就搶過了我手中的椰子啃了起來??墒沁@椰子有連皮帶殼的,這怎么吃? 我又搶了回來,雙手使勁,幾下就利索地剝開了椰皮,然后我伸出食指,猛地一插,這只椰子就被我捅了個洞,這我才遞了過去。 估計他讓我弄斷肋骨以后,就沒有吃過東西。安東尼奧搶過椰子以后,就捧到了嘴邊,對著那只椰子殼的洞,用力地吸~允。很快,椰汁就讓他喝光了,他在這只椰子面前,也壓榨出了最后的潛能,低吼一聲,兩手用力一壓。 “啪”的一聲,安東尼奧拿起了一片,連殼帶rou的都扔進嘴里咀嚼起來,不一會兒,他滿嘴都是血了,還渾然不顧。 這時,麗莎回到了我的身邊,我轉頭問:“還有幾個?” “死了八個?!?/br> “嗯,知道了,你讓喬治把能吃的都扔下來吧?!?/br> 因為我這一轉頭,就看見了十幾雙眼睛,都看向了我這邊,或許他們都被安東尼奧咀嚼椰子時發出咔嘣脆的聲音給吸引住了,對于他們這種狀態的人,沒有什么比進食的聲音更具有誘惑力。 我站了起身,看著這十五個雙眼冒著綠光的人,說:“你們是不是想吃東西?” 話音剛落,他們就猛地點頭,話都不會說了,只能是發出“呃呃”的聲音。他們就像一群見了主人搖頭擺尾的狗,四肢著地地朝我爬了過來,有三個不能爬的,也大睜著雙眼,死死地盯著我。 我猛舉起手,大喝了一聲:“停!” 他們頓時就停下在原地。 “要吃東西,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們要聽話,懂嗎?” 他們又不斷地點起了頭。 見此,我心里涌上了一絲難言的滋味,這就是人性啊。很多時候,想做好人,想要幫助別人,卻是不得不用上一些手段,就像我現在一樣。但我也很清楚,在人性面前,如果不加以控制,這些主動的善意只會給自己招來大禍。 “啪嗒?!?/br> 一顆椰子從高空墜落,接著就是啪嗒聲不斷,就像下雨那般,我們前幾天采摘下來,還剩下的幾十只椰子紛紛從樹上掉了下來,其中還有一些被切割好了的rou干。 這十幾個幸存者們被這聲音所吸引,轉頭一看之下,都紛紛發出一聲怪異的嚎叫,朝著那堆食物撲了過去。 喬治也從樹上下來了,他一臉呆滯地看著這些如同瘋狗搶食的幸存者,慢騰騰地走向了我這邊。 我咧了咧嘴,就說:“看見沒有?如果讓他們一開始就接受你們剛來到這里時的待遇,那么他們就會變成像你們當時的那種人,可是這么做就不同了,我保證這些人以后絕對不會變成那樣?!?/br> “這,就是華夏人的智慧?”喬治一臉復雜地看著我說道。 我說不是的,這是自然賦予我的智慧。 “殷先生,實在是對不起,我那時候的確是做錯了!”喬治說著,就朝我鞠了個躬。 我微微一笑,說:“都過去了,沒關系,我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只是希望以后我們能齊心協力,在這荒島上生存下去。不然的話,哪怕是你脫離了我們能活下去,也不見得會活得多好?!?/br> “是,我知道了?!眴讨尾亮艘话牙浜?,心有余悸地又看了這下趴在地上,毫無形象地進食著的人們。 “這樣吧,你就在這守著他們,我和麗莎跟著前面那些人看看,或許今晚我會回來,也或許是明天?!?/br> “好的?!眴讨我荒樏C穆地對我說道。 我笑了笑,就叫上麗莎,也走進了叢林深處。 費志勇和譚明杰兩人,帶著那七十多個幸存者走了有差不多一個小時,但我相信他們并不能走得了多遠,因為每個人都餓得只剩下半條命了,所以追上去并不難。 如果想要找到淡水,以正常的腳程,無論是走哪個方向起碼都要四個小時,然而我知道,就他們這種狀態,趕一半路,就沒了力氣,只能眼睜睜地等死。 我和麗莎以小跑前行,在二十分鐘左右,就看到了前方的幸存者。他們停了下來,似乎在爭論著什么。 示意了麗莎一下,我就微蹲著身子,潛伏上前而去,直至鉆進了一簇灌木叢里,我才停了下來,透過樹葉縫隙,我能很清楚地看到和聽到,他們在談論著什么。 他們正質問著,費志勇和譚明杰,要把他們帶去哪里。 盡管是他倆百般解釋,這些饑餓的人,也終于快要到了失去理智的邊緣。 “譚明杰,你給我說清楚,這里鳥不拉蛋的,哪里有食物?” “是啊,我們這些人,都讓你們給騙了,要是當初跟著殷雄,做只狗也比餓死的強?!?/br> 譚明杰顯得有些慌張,但他還是竭力地鎮定的道:“各位,我保證,前面一定會有吃的,只要再走一段路......” “再走?我渾身都沒力氣了,哪里還走得下去?” 我躲在灌木叢里冷笑,眼下是冬天啊,那些長勢茂盛的漿果,還有其他果實,幾乎都沒多少了,何況他們現在走的這個方向,已經偏離了死火山,而是朝著南邊前線而去。前不久那正開戰,別說是漿果了,淡水都沒有一口。 “你一定要相信我們,不然大家就一定會餓死!”這時費志勇突然大喊了一聲。 也就是在這時,所有的議論聲,都霍然而止。 我也無奈地翻了翻白眼,這家伙,可算是要栽在這句話上面了。好比一個司機正開著車,他一旁正坐著一個不停地嘮叨著車禍,那司機要是火爆一點的,會有什么反應?這叫做哪壺不開提哪壺,找死。 “我們要餓死,不都是讓你們給害的?” 當中有一個人走了出來,他咧著干裂的嘴唇,冷笑著,抽出了一把用飛機不知哪部分殘骸做成的尖銳物件,怪聲怪氣地說:“我真的很餓了,也走不了那么遠的路,但是,如果借你們身上的一塊rou吃吃,可能我們還要撐得更遠一點?!?/br> 他們呈半扇形圍著費志勇和譚明杰,又剛好是面對著我這個方向,因此我能很清楚地看到,他們臉上怨恨的神情,因為這句話而倏地變得詭異起來。 吃rou,還是吃人rou。 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接受不了。 那是因為所謂的正常人,從來沒切切實實地感受過,饑餓正在快速地摧毀自己身體的那種痛苦,那種五臟六腑,和大腦都被抽空了的空虛感。 我知道,他們此時的眼里,就只有兩個字,食物! “冷靜,大家冷靜......一下??!” 譚明杰終于慌了,他蹌踉倒退著,費志勇卻是更甚,也不知是被嚇的還是被餓著的,或許兩者皆有。 而這群幸存者們,也眼神詭異地,逐漸朝著他倆靠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