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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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將杯子擱在了桌上,漸漸露出了一抹好奇的表情: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也就不兜圈子了。我今天來這里,就是為了求答 案的。傳聞五百年前,黑龍在大戰當天以自己的真身殉了那誅妖劍,照理說應該已經魂飛魄散,為什么又會以宿氏集團掌舵人的身份出現在這里?宿朝之我以前也曾見過,當時明明就是一個凡人之軀,如今,又怎么會呈現出這么濃郁的妖相呢? 一字一字平靜地落下,過分的開門見山。 問完之后席修然也不著急,就這樣靜靜地看著陸安生。 陸安生抬眸對上這樣的視線,眼底的神態隱約一轉,神態微妙地微微一笑:席先生果然坦然,但是在回答之前我也有一個問題,這將決定我給出怎么樣的答案。 席修然:你說。 陸安生問:不管是我還是黑龍,自問和蛇族向來沒有什么交集。如今席先生這樣剛發現黑龍真身就著急地過來取證,到底只是單純的好奇這背后的真相,還是實際上更想知道,怎么樣才能和我一樣,做到讓深愛的人起死回生呢? 最后的話語落下,席修然原先始終淡然的神態間終于隱約出現了一絲裂縫。 片刻的安靜,他臉上的笑容終于漸漸地收斂了起來:你調查我? 調查說不上,不過是稍微一想就可以猜到的情況罷了。本來還不是非常確定,現在看來,我是猜對了。陸安生一直也留意著席修然的神態變化,此時所有的猜想得到了證實,也讓他終于松了口氣,你當初被蛇族本家驅逐出去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要想在那樣嚴峻的環境下生存下去,恐怕是受了什么人的幫助。而你如今留在寧城守護余家世世代代,應該就是為了還那人的情吧? 他定定地看著席修然,問:你也想復活他? 一個也字用得非常精準,許久之后,席修然稍稍斂起了眸底的警惕,因為過分期待,聲音略微有些發緊:所以,你真的有辦法? 陸安生坦言:代價或許會很大。 席修然抬了下眼眸,嗤笑:我看起來像是會計較后果的人嗎? 即使最后也不一定能成功?陸安生客觀地陳述道,我能重塑黑龍元神,但至少他的本質是一個遠古大妖,元神破碎只要保留一魄,還是可以重新蘊養??墒怯嗉业哪俏蛔孑?,應該是只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吧?同樣的方法,未必可以奏效。 留意到席修然瞬間深邃下去的眼底,陸安生的指尖在杯子上輕輕摩過,話鋒微妙地一轉:不過我這里倒有一個辦法,或許能將成功率提高三成。但,想要收獲就必須先付出一點代價。如果我說,就算最后成功也會需要用席先生的全身修為去換,你 席修然接下了后面的話:說吧,條件是什么。 陸安生也沒想到席修然居然會接受得沒有半點猶豫,稍覺錯愕地抬頭看了一眼,沉默片刻說:黑龍的元神重塑已經到最后關頭,等血月再現的那天,我就會將自己元神煉化的心籠注入他的體內。到時候光靠我自己恐怕不行,需要有人在旁協助,將修為過度給宿朝之,來維持他體內妖力狀態的平穩。 所以說,你這是不舍得讓自己的老鼠朋友犧牲,正好找了我來替代?席修然片刻間就明白了過來,隨后忍不住低笑了一聲,當然,這種事情也是我自己心甘情愿,可是我又怎么能夠知道你不是在借此誆我?你把自己的元神給了那個黑龍當承載的容器,倒確實是把人給救活了,我這勞心勞力地在旁邊替你護法,萬一你最后沒命出來,我豈不是沒落到半點好處? 不等他說完,陸安生將手中的珠子展現在了他的跟前:這個東西你應該已經見過了。鳳凰本是上古神獸,這心珠是用我的心頭血所凝練,如果用它來當一個人類魂魄的載體,應該是再合適不過。 他語調平靜地陳述道:只要你能協助我完成最后的秘術,不論最終死 活,心珠都是你的。 席修然久久地看著這顆暗色流轉的血色珠子,礙于還需要從陸安生那得知具體的秘術方式,到底還是忍住了伸手去搶的沖動,片刻間有了決定:成交,合作愉快。 陸安生:合作愉快。 兩人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莫川跟傅司言正坐在客廳里看電視,聽到動靜齊齊地轉頭看了過來。 傅司言第一時間站了起來,走過去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席先生是吧,我送你。 席修然垂眸掃了他一眼,算是默認。 陸安生沒有跟下來,高挑的身影一前一后地下了樓,直到到了門口的時候,傅司言忽然停下了腳步,語調聽起來似乎很是客氣:席先生,介意我了解一下今晚你們的交流內容嗎? 席修然回答得很是直接:介意。 傅司言: 今天晚上席修然的心情顯得非常不錯,還多調侃了一句:既然這么想知道的話,上去問你們家的那位陸先生不是更方便嗎? 傅司言的嘴角動了動,卻只能在心里默默爆粗。 要是能從陸安生嘴里套出話來,他哪里需要這樣的拐彎抹角? 這件事對我來說也很重要,所以,是真的不能說。席修然說完轉過身去,臨走前輕輕地拍了拍傅司言的肩膀,不過有一點必須承認,鳳凰對你這位朋友還真的是非常重視。 傅司言:? 席修然沒再說什么,邁步走入了夜色當中。 雖然他還不知道應該如何具體cao作,但是可以想象,陸安生在重塑元神的過程中經歷了怎樣的坎坷。真正讓他驚訝的是,這個男人居然還能在這樣的環境中保持住絕對的理智。 至少換成是他,如果有機會可以將那個人復活,別說去顧及傅司言這種身邊朋友的安危了,就算要拉下全世界去做陪葬,都在所不惜。 如今單單的只是一個有機會復活的可能性,就已經足以讓席修然興奮地全身發抖。將心比心,陸安生又到底是怎樣度過的這一個個難熬的日日夜夜,可想而知。 好在,一切都已經近了。 第42章 席修然的態度讓傅司言愈發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然而沒等他找到開口詢問的機會,陸安生就直接鎖上了房門開始閉關。等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周之后。 不管是精神還是氣色,陸安生看起來都顯然比平日里要慘淡地很多, 明明也不過是幾天的功夫, 就像是有什么在吸食他的氣血, 讓他整個人rou眼可見地又瘦了一圈。 傅司言到底是無法忍受, 找個時間將陸安生堵在了樓道口,一字一頓地問道:陸安生, 你跟那個姓席的老妖怪到底在謀劃什么?到底什么事情,是我不能夠知道的? 很多事情。陸安生沒有回避這樣的視線,回答得也很是坦然, 因為會挨罵, 所以不能讓你知道。 傅司言感到額前有什么東西狠狠地突突了兩句, 在內心反復提醒自己打不過他, 才控制住了舉起拳頭的沖動。深深地吸了口氣, 盡可能露出了一個大概可以成為心平氣和的笑容:既然知道要挨罵, 為什么就不能選擇不去做呢? 陸安生沉默片刻,才開口:你應該知道,有些東西是必須要去完成的。 我不知道!傅司言氣得不行, 狠狠地磨了磨牙, 行, 你不告訴我是吧?別以為你不告訴我,我就沒辦法自己去弄清楚真相! 陸安生抬頭笑了笑:加油。 他笑起來的時候總有一種別樣的風情, 再加上最近這陣子的病態逐漸嚴重,更加清瘦的面容間隨著笑容的浮起帶上了一抹溫存, 招人得不成樣子。 當然, 如果不是一開口就說著這種氣死人不償命的風涼話, 這絕對是一副非常美好的畫面。 傅司言覺得自己跟這老鳥當了幾百年的摯友,沒有被活活氣死簡直就是妖界的奇跡。 他用力地揉了揉犯疼的太陽xue,伸手攔住了正準備要走的陸安生,留意到對方投來的詢問視線,緩緩吐出一口氣:還有個事。你上周公開露面的事情搞得有點大,大概是考慮到影響力的關系,人類政府那邊專門派了人過來聯系我,說明天晚上將舉辦時裝周落幕后的慶功晚宴,想請梵生一起參加。我本來想拒絕的,不過那邊的態度說是客氣其實明里暗里也有點強硬的成分,正好你也結束閉關了,就看你是什么意思了。 陸安生利用這一周的時間內完成了最后一部分心籠的鑄就,光是強行轉變元神形態這點,幾乎費勁了他的全部心血。正常情況,接下去那段時間最好多做調理,但是考慮到慶功晚宴這種人氣很足的地方也算是某方面來的滋養圣地,陸安生想了想,最后點頭應道:反正沒什么事,去看看也好。 陸安生之前都不曾公開露面,更別說以梵生的身份參加這種應酬場合了,唯一適用的那套衣服也是當初跟宿朝之一起買的,臨離開的時候留在了西城的公寓樓里。最后他隨便找了一身白凈的襯衫,搭配上款式整潔的西裝褲,單單只是這樣隨意一搭,穿在他的身上也同樣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獨特氣質。 這次的整個時裝周,除了記者招待會上的那一小出插曲,可以說落幕得相當完美。畢竟是難得的社交場合,慶功晚宴當天所有跟時裝周有關聯、或者關聯不大的上層人士均有出席,里里外外自然更是圍了不少的記者,雖然被保安以維護秩序的名義攔在了外面,片刻沒有停歇的閃光燈也時刻刺著人眼。 傅司言一直沒有開車的習慣,今天也是和陸安生在門口隨便攔了一輛車就直奔會場。這樣一來,在一堆的豪車當中,??吭诖箝T口的出租車反而顯得尤為惹眼。 從陸安生剛下車到進門的那短短一段路途,記者們的快門就沒有停下過,更是恨不得見縫插針地要往前擠,有機會的話怕是都要把鏡頭直接摁在兩人的腦門上。畢竟,光是梵生二度露面的話題,恐怕在 短期內就足以養活好幾個嗷嗷待哺的媒體公眾號。 陸安生來這里本就不是為了應酬,進門后跟幾個圍上來寒暄的人應酬了幾句,就把周旋的任務交給了傅司言,獨自一人找了一個相對安靜的位置,倒了杯香檳。 今晚的客人陸陸續續地抵達,原本就人頭涌動的大廳頓時愈發熱鬧了起來。 這樣稍微充實點的人氣,讓陸安生原本有些發寒的身子感到稍微有些暖和了起來,他找了一個角落的沙發緩緩閉上眼睛開始養神,沒有留意到從門外走進的那個人影。 您看,那好像是周行進門的第一眼就看到了陸安生,但是話沒說完,本能的求生欲讓他順便閉了嘴,那個,您如果有什么事隨時喊我,我先去旁邊休息了。 隔壁有安排周行這種私人助理用餐的場合,宿朝之低低地應了一聲,強行收回了落在那個身影上的視線,故意目不斜視地朝著會場深處走去。 他確實沒有想過陸安生會來這里,確切來說,以他對這個男人的理解,應該很不喜歡這樣過分吵鬧的場合才對。 想到這里,宿朝之感到整個情緒頓時又沉了下去,他發現從某方面來說,自己對陸安生還真是半點都不了解。 宿朝之不確定陸安生有沒有看到他,只是強迫自己不朝那個方向看去,故意慢吞吞地走了幾步,正好迎面走來了幾人,就順勢在距離陸安生不遠的方向停了下來,心不在焉地應酬了起來。 可惜,另一邊的陸安生確實沒有關注周圍的情況,他不喜歡這種場合是真的,如果不是因為身體狀態的需求,絕對不會來這種吵得他頭疼的地方。他閉著眼睛靠在沙發上,絲毫沒有要跟其他人溝通的意思,直到聽到隱約的腳步聲悠遠而近,有所覺察地抬頭,恰好看到了那塊送到自己跟前的蛋糕。 來人就這樣定定地垂眸看著他:看樣子,準備工作做得差不多了? 陸安生對席修然會出現在這種場合半點都不覺得驚訝,神態平靜地伸手接過:嗯,心籠已經鑄好了,就等血月之夜了。 席修然的視線從陸安生的臉上瞥過:雖說,如果是我處在你的立場也未必能耐得住性子,不過你最好還是不要著急趕工的好。實話實說,你現在的氣色看起來確實不好。 陸安生饒有興趣地問:你這是在關心我? 席修然悠悠一笑:我只是怕還沒來得及得到我想要的東西,你就直接一命嗚呼了。 放心,不至于。陸安生說完,想了想,伸手將口袋里的東西摸出,遞了過去,為了表達我的誠意,這個你先收著。等最后一切結束之后,我就會把完整的秘術都交給你。 席修然確實沒想到陸安生居然會這樣大度,毫不客氣地低笑一聲,伸手接了過來:那就多謝了。 宿朝之跟旁人交談完畢,到底還是沒能忍住,決定看上一眼就漠然走開。 結果這一抬頭,卻發現陸安生根本就沒有留意到他的到來,反倒跟旁邊的那個男人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 宿朝之跟席修然在余淖的生日宴上見過,自然留有印象,看著兩人之間對話的態度顯然不是初次見面,卻是怎么也想不起來陸安生到底又是在什么時候跟席修然扯上的關系。 宿朝之定定地看著陸安生,準備果斷離開的步子卻是有些邁不動了。 說不上來為什么,就是心里莫名地有著一股火氣,想要宣泄,又不知道應該往哪里出。 宿朝之緩緩地吸了口氣,反復在心里默念這個男人已經和我沒關系了,可是心情還沒能完全平復下來,最后那一幕的畫面到底還是撕裂了他所有的冷靜。 他看到陸安生把那顆紅色的珠子交到了席修然的手里。 陸安生,居然把 他還回去的東西,送給了別的男人? 他怎么可以! 恰好有服務生經過,宿朝之隨手拿過了一杯香檳,仰頭一飲而盡。 奈何,作為一切情緒源頭的陸安生顯然完全不知道無意間又點了把火。 這幾天他實在是太累了,即便是對席修然這位合作伙伴,也沒有多說話的心思,將東西交托之后告別,又一個人在沙發上蜷了一會兒,在瘋狂涌上的疲倦感下只覺得四面八方落入耳中的對話聲實在吵得頭疼,又站了起來找了個人少的方向,朝著側門走去。 他隱約可以感覺到背后也有人朝這個方向走來,并沒有放在心上,直到離開酒店正廳后隔絕了嘈雜,緩緩地吁出一口氣,才留意到身后的腳步聲也同樣地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