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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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安生沒有說話,只是定定地看了會兒窗外,眼底的神色微微一晃:最近的天氣變得真快。 傅司言瞥了眼陸安生的神態,抓過莫川來嚴肅交道:貓崽啊你以后可千萬別學你那主人,人不認識他了感到不高興,人現在開始賴上他了也覺得不高興,雖然我看那宿朝之不順眼吧,不過攤上這么一個主也是真的難搞。 莫川聽得似懂非懂:嗯? 陸安生沒有理會傅司言的調侃,依舊保持這樣的姿勢看著窗外。 幾片葉落,又被風輕輕地席卷而起,反復地翩曳了幾圈之后悄無聲息地落在了湖面上,漾開幾圈漣漪,片刻間便被完全地吞沒了。 狹長的鳳眼微微瞇長了幾分。 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過了那么久,他來到寧城已經有多少日子了呢?仔細想想,又似乎有些記不得了。 海薇藝術時裝周在圈內反響極其熱烈,甚至有不少國外品牌都想方設法地弄到了參與名額,單是其他公司在前陣子已經公開的畫家合作名單,聲勢甚大地幾乎囊括了半壁江山。其中,半個月前跟茂剩先生合作的弄影集團,一周前剛發出消息和名蘇女士合作的蝶效時尚,借著合作者在藝術領域的強盛名望都受盡了矚目。 茂剩先生和名蘇女士目前都是國內最頂尖的藝術家,有他們兩個掛名,一下子就將其他的品牌都襯托得黯然失色。也就是在這樣的大環境下,宿氏集團一經放出要跟梵生合作的消息之后,頓時引起了各界的巨大關注。 記者發布會當天,會館現場內內外外地都擠滿了人,其中絕大部分都是聞訊趕來的媒體記者們。 根本不需要進行額外的邀請,光是梵生有可能會在今天的發布會現場公開亮相,即便可能性甚微,也已經足以讓他們心甘情愿地跑上這么一趟。 豪車駛入場館區域的時候,正門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周行果斷地讓司機繞了下路,直接從側門駛入了專用停車場。 宿朝之下車的時候扶了陸安生一把,非常自然地把手送過去讓他挽住。 合作商和主辦方的人早就已經到了大半,見宿朝之進門當即迎了上來,看到陸安生的時候稍稍驚訝了一下,然后也心照不宣地笑著收回了視線。 人數頗多,加上期間又陸陸續續有人抵達,光是互相客套就已經消耗了不少的時間。 傅司言一早也已經到了現場,等到其他人都招呼得差不多了,才不疾不徐地走過來打招呼。 兩人的手象征性地握了握,傅司言半真半假道:宿少真是個大忙人,要想見上一面可真不容易。 宿朝之自知理虧,對這樣的調侃也不生氣:麻煩傅先生了。 不麻煩,哪里敢說麻煩。傅司言瞥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陸安生,仿佛半點都沒感受到對方的注視,要笑不笑地收回了握過的手,畢竟是梵生親口答應下來的事情,我這種負責跑腿的怎么的都該給他辦好啊。 說著,隨手取過旁邊桌上的水杯,笑著遞到了陸安生的跟前:小陸先生,你說,是不是? 陸安生心知好友的臭毛病又犯了,故作不知地伸手接過,事不關己地淡淡道了聲謝謝。 宿朝之將兩人的互動看在眼里,微微擰了下眉心,正要說什么,只見遙遙地又來了一行人。 宿少恭喜啊,居然真的搞定了梵生的合作。自從上次在生日宴賣了個小人情,陳元最近跟宿氏集團也算是走得頗近,這時候穿過人群徑直過來,一邊打完招呼一邊笑著道,來給您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之前提過的嚴威房產的少東家,程劍小程總,今天可是特意捧場來的。 宿朝之客氣地打過招呼,視線落在了那群人后方有些格格不入的年輕人身上:這位是? 陳元表現得愈發積極:這可是一位高人!之前介紹你們兩家合作的時候我不是說了嗎,小程總對這次的項目非常重視,還專門去文城山請了人回來,絕對能將風水一塊給拿捏得穩穩的!這位就是請過來的穆陽大師,別看大師年紀輕祖輩可都是聲名在外的誅妖師,實打實的首席傳人??! 宿朝之的視線落在這位二十出頭的大師身上。 看起來非常廉價的著裝,衛衣加上滿是破洞的牛仔褲,染的是一頭惹眼的金毛,一張臉上笑盈盈的,要說是什么世外高人,怎么看都更像是在街上一抓一大把的叛逆Boy。 您好,您好!少年大師穆陽在宿朝之的注意下打了聲招呼,一笑起來露出了兩顆小虎牙,和他的名字一樣陽光熱情。 只不過很顯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對他的出現感到歡迎。 傅司言臉上的散漫早就已經蕩然無存,警惕之下嘴角微微壓低了幾分,下意識朝著旁邊的陸安生看了過去。 第22章 不管是因為出身名門的做派, 還是因為根本就不認識宿朝之,比起其他人的態度,這個少年大師明顯要來得隨意很多。 他非??蜌獾厣焓治樟艘幌轮缶蜏蕚涫栈? 忽然間, 動作卻是微妙地停頓在了那里。 穆陽抬起頭來, 盯著宿朝之仔細地看了一會, 然后疑惑地擰起了眉心。感受到宿朝之不耐煩地準備抽手, 他當即在手上多用了幾分力,一副不愿松開的樣子。 兩人的手就這樣牢牢地握著,隨后這位少年大師還一臉認真地用拇指腹在宿朝之的掌心那來回摸索了幾下。 這樣的動作不管怎么看,都顯然有些gay里gay氣。 這種畫面在場眾人倒也不是沒有見過,可最關鍵的是, 眼下被卡油的那位居然還是聲名在外的宿朝之? 所有人的表情一時間都多少有些夢幻。 雖然說宿朝之在圈里也算是公認的移動荷爾蒙, 可就算有人讒他那張臉,也根本就沒那下手的賊膽。誰能想到,居然真的有人敢這樣堂而皇之地進行調戲, 只能說世外高人果然非同一般??! 在微妙的氛圍間,宿朝之臉上的表情也終于有了一絲裂縫,他用了好幾下力才終于將手從那個穆陽的魔爪里抽了回來。他下意識地朝陸安生的方向瞥了一眼,到底還是自控地保留了幾分體面:大師遠道而來, 怕是累了。 穆陽原本還在低頭琢磨著手上殘留的觸感, 聞言才回過神來,笑了笑:不累不累, 這外面可比山上好玩多了。 這位少年大師顯然并不是一個懂得審時度勢的人,完全沒有留意到宿朝之臉上的冷意,依舊保持著臉上的燦爛笑容:初次見面,各位好??! 他笑著跟所有人一一打招呼, 視線落在傅司言的身上停留了許久,然后轉向了旁邊的陸安生,陸安生也非常平靜地看著他。 四目相對。 仿佛有什么擾亂了周圍的氣流,穆陽臉上的表情忽然凝滯了一瞬,瞳孔因為錯愕而微微放大了幾分,聲音有些發緊地張了張嘴:你 傅司言從這位少年剛出現的時候就保存了足夠的警惕,長時間的蓄力下背上早就不知不覺起了一層薄汗,留意到局勢不對指尖隱約一動,便是要在這人開口揭穿前提早發難。 然而還沒來得及行動,一直沒有動作的陸安生忽然將腳往后一伸,不動聲色地在他的鞋上用力一踩。 吃痛下,傅司言凝聚起來的妖力頃刻又收了回去。 也在這個時候,只見穆陽的臉上忽然浮起了一抹分明的紅暈,連帶著聲音也顯然不自覺地放低了很多,眼睛亮亮地就這樣看著陸安生,神態誠摯:你長得也太好看了吧!真的是人類嗎,下山這么久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么漂亮的人! 傅司言: 這踏馬真的是誅妖師的傳人?根本就是一個傻子吧! 到底是哪里冒出來的花癡,還害他被那老鳥踩臟了絕版的新鞋! 陳元作為引薦人照理說也不該多話,但是眼見這少年大師先是調戲了宿朝之,然后又開始招惹上了陸安生,在宿朝之逐漸發沉的臉色下非常及時跳了出來,阻止了穆陽的繼續作死:唉大師那個大師你聽我說,你剛才不是說有點餓了嗎,那邊休息間里應該有好吃的東西,要不要我先帶你過去看看? 穆陽依舊直勾勾地看著陸安生,顯然有些猶豫。 不過肚子餓了也是事實,到底還是在陳元的連拖帶拽下不太情愿地走了。 等兩人離開,宿朝之語調無波地對程劍說道:小程總,你們嚴威房產的工程質量我有過耳聞,也非常放心。只不過風水這種怪力亂神的東西我向來不信,你們要去找高人來買個心安當然沒什么問題,就是希望有的時候還是要弄清楚一點,免得被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阿貓阿狗騙了,盡把錢送到那些來路不明的人手上。 程劍今日只是托了陳元來引薦,其實并不太清楚這邊的情況,但是看陸安生一直站在宿朝之身邊也不難猜到兩人的關系,暗暗地抹了把冷汗,干笑道:那是一定,一定。 宿朝之也沒有繼續跟旁人周旋的心思,眼見發布會即將開始,帶著陸安生前往獨立的休息室。 剛走進去把門一關,就將人直接給摁在了沙發上,直到狠狠地欺負了一頓才稍感滿意。 他意猶未盡地撫了撫留有余味的唇角:這么招人的一張臉,有時候真覺得是不是應該找個地方把你給鎖起來,省得跑出來到處招惹桃花。 陸安生半躺在沙發上,衣領間難免稍顯凌亂,聽著這半真半假的話低低笑了起來:好啊,隨你關。 宿朝之因為剛才的插曲,被穆陽惹的多少有些不快。他本是隨口一說也沒放在心上,倒是被陸安生這樣的回答撩得心頭一跳,捏起下頜又好好地嘗了嘗,啞著聲說:其實不用關,我這里還有一個別的辦法。 陸安生定定地看著他,配合地問道:什么辦法? 宿朝之很享受被陸安生這樣注視的感覺,那雙深邃的眼眸里只有他的影子,就像是這個人的全世界里只有他似的。 故意地停頓了片刻,他才俯身到了陸安生的耳邊。 聲音壓得很低,但是每個字也是異常清晰:只要找個機會告訴所有人你是我的戀人,就可以保證,再也沒有人敢打你的半點主意。 這樣的話聽起來似乎非常平靜,可只有宿朝之自己可以覺察到那一瞬無比突兀的心跳。 在這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也會有主動告白的一天。 這,應該可以稱之為告白吧? 在宿朝之的認知當中,陸安生在跟他的這段時間內處處迎合,心心念念的應該就是得到這樣正式的身份認可。話落之后,他久久地留意著陸安生的表情,果然看到對方不出意外地愣在了那里。 宿朝之稍感滿意。 然而就在短暫的沉默之后,他卻沒有從陸安生的臉上看到預想當中的欣喜。 陸安生似乎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看著宿朝之許久,輕輕伸手將他推開了幾分。像是在想怎么組織過詞,思考了許久后才緩聲說道:這幾天你不是在忙時裝周的事嗎,要處理的事情那么多,還是先不要分神比較好。我們的事情可以慢慢來,沒關系的我不急。 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告白,結果只得到一句沒關系的我不急,差點讓宿朝之一口氣直接背過去??墒顷懓采^為他著想,這樣的設身處地,居然已經到了完全不為自己考慮的地步了嗎? 宿朝之一方面沒得到想要的回應而心情復雜,另一方面看著這樣完全不為自己考慮的陸安生又愈發心疼,他將人撈起來親了一口:放心我不怕分神,等今天的招待會結束,我就去安排一下我們兩人的事情。 說完見懷里的人沒有反應,又微微低了低頭:嗯? 視線接觸,陸安生眉目間也浮起了笑意:好。 目送宿朝之離開,陸安生盯著關上的門靜靜地看了一會,眉目間的神態漸漸地收斂了起來,語調平靜地說:出來吧,一把年紀了還干這種墻角偷聽的事情,也不覺得丟人? 無形當中憑空走出一個人影,正是傅司言,他不以為然地嘖了一聲,神態嫌棄:你跟那臭龍的墻角有什么好聽的,我又不是沒聽夠。 說著又打量了陸安生幾眼:既然不想人家陷進來,就別緊趕著過去招惹,現在好了,你想怎么辦? 陸安生沉默了片刻:我有分寸。 你最好是。傅司言冷笑一聲,別的不說,你們倆是真喜歡玩這種濃情蜜意的戲碼,一會這個追那個,回頭怕是要那個反過來追這個。這么多年下來你做的事我是攔不住,但是一直都想要問你一句,雖然當年的確承了黑龍的情,可就真的確定,以后功成他能夠接受得了你做的這些事? 以后的事以后再說。陸安生顯然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不輕不重地問道,你過來就是突發奇想地要跟我說這些? 當然不是!傅司言苦口婆心多了,都感覺自己快發展成了一個怨婦,也懶得再繼續跟陸安生掰扯,言歸正題道,我是過來問問你,剛才那神棍小子是什么來路,到底看出來了沒?真的是文城山那波的?不能夠吧,文城山怎么說也是文皋那老頭開宗立派的地方,出來的后輩就是這幅德行?聽介紹,這還是個首席傳人! 陸安生想了想說:現在已經不是當年,我們妖族跟人族共存了幾百年,誅妖師早就算不上是什么熱門職業,犯不著冒名頂替。既然說了他這次是來協助工程運作的,大抵是文皋的那些傳人靠那身本事活不下去了,所以就另外找了條生路討活。 當年那些人自詡名門正派蠻橫至極,誰能想到幾百年后居然沒落成了這幅樣子,還真是蒼天饒過誰。傅司言自己想想就覺得樂得不行,多少還有些好奇,不過轉行歸轉行,既然還頂著文城山的名號出來,總歸還是學過一些本事的吧,怎么剛才就盡盯著你的這張臉犯花癡了?覺察不出我們的真身也就算了,半點敏銳度都沒有這就未免 陸安生言簡意賅地作出評價:就是菜吧。 作者有話要說:大師:? 傷害性不高,但侮辱性極強? PS.我先送上入V的第一更,下一更放在白天~入V前三天的訂閱非常重要,抽獎已開要來玩哦,感謝訂閱! 第23章 陸安生確實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遇到文城山的人, 畢竟當年的那場大戰,所有的誅妖師世家都悉數到場,自然也少不了當時聲名遠揚的文皋。也正是那些人, 將他和黑龍一同逼上了絕路, 一死一瘋, 造就了近千年來最大的一場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