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
先生真的不試試嗎?李煦川見江硯沒反應,嘟著嘴道。 東西不全,你會受傷的。江硯扶額嘆息,不明白李煦川為什么會對這種事情如此感興趣。 一聽到這個,李煦川眼睛瞬間亮了,扒拉著床頭的柜子,從里頭翻出一個小盒子。 害羞的捧在手心里,道,是這個嗎? 江硯眼神暗了下來,從他手里拿過小盒子,在手中把玩起來,開口說話時嗓子都有些啞了,躺好。 李煦川呆愣的看著床簾頂端,一動不動的,還是被江硯擁入了懷中,才眨巴了一下眼睛。 江硯閉著眼,困意席卷而來,迷迷糊糊見他感覺到懷中小人動了一下,隨后李煦川摟住了他。 小聲的道,先生,這下你要對我負責了。 第39章 危險的帝王 養孩心得(13) 兩人是被侍人的敲門聲喚醒, 李煦川被陛下批準休浴幾日,但江硯沒有,他還得去上朝。 先生, 困。李煦川懶洋洋的翻身趴在江硯胸口,說話都是用鼻子發氣,聲音悶悶的,想先生陪著我。 下朝后來找你。江硯揉了揉眼睛,驅散困意, 拍著壓著他不愿意起來的人,聽話。 這招對李煦川簡直是無法抵抗,他撒嬌般蹭了蹭江硯, 撐起上半身,墨發順著肩膀滑了下來,我本是想和先生溫情片刻,沒想到竟然被早朝打擾了。 李煦川趴在床上看著江硯起來洗漱穿衣, 百無聊賴道,我可不想每次早上都見不到先生,要是我能 江硯系著衣帶的手頓了一下, 踱步朝床上的李煦川走來, 能什么? 李煦川眼珠子一轉, 改口道,能讓先生永遠陪著我, 就好了。 爬起來幫江硯整理腰帶,濃密的睫毛垂下,唇角彎著弧度,我等先生回來一起用早膳。 出了大殿,系統的驚呼聲響起, 宿主,沒想到是你睡了主角?。?!我還以為 還以為什么?江硯腳步輕快,沒了這幾年在官場上磨礪的老年感。 沒什么。要是系統有實體,現在腦袋定然搖的如撥浪鼓般,他倒是不在意宿主和主角之間發生什么,只希望任務完成,江硯不會因為分別而情緒崩潰。 不過在前兩個世界看來,江硯并非是感情用事的人,系統這次也是抱著賭一把的心態,畢竟要是江硯真的做了什么不該做的,或者影響劇情的事情,他的權限最多也是拉響警報而已。 還請主角不要因為個人感情,而影響任務。系統提醒道。 今日太陽熱烈,曬在身上火辣辣的疼,朝服厚重,江硯站在悶熱的大廳內渾身都在冒汗,也就只有陛下身邊有冰塊降溫。 陛下提及了狩獵的相關事宜,繁瑣的程序需要禮部花上半個月的時間來處理,也就意味著狩獵將會在最炎熱的時候舉行。 洪澇過后必是大旱,江硯在感受到不正常的熱度后,已經有了些許察覺。 這個時代不比現代,人們對于自然災害的預料僅僅是靠著祖輩傳下來的經驗,并且對抗災害的措施簡單粗暴,大多是等著自然自我調節。 江硯只希望是自己多想了,剛經歷過洪澇,萬不可再來一次災害,一個農業大國,經不住這樣折騰。 江硯本是想回去換身衣裳,因為里頭的襯衣都濕透了,可是一想到李煦川還在等著他,就暫時放棄了回去換完衣裳再來的想法。 他想著按照李煦川的性格,知道了大概會生氣,并且昨晚上兩人的關系有了質的飛躍,江硯認為自己是一個負責任的人,所以即使想要換衣服,也得親自去告訴李煦川一聲,再回去。 入門便看見穿著睡衣沒骨頭似的坐在凳子上的李煦川,正低著頭玩弄垂在桌子上頭發,面前已經將早膳擺好了。 抬眼看見江硯來了,立馬站了起來,渾身的懶勁瞬間沒了,先生終于下朝了,要是先生再不回來,我就要派人去催了。 拉著江硯的手,帶著人坐下,不知道怎么了,今天熱的厲害,我已經讓人去冰庫鑿了冰來,還請先生先等等。 江硯目光從李煦川松垮的衣領處看見了里頭若隱若現的紅痕,是昨晚上自己弄的,這顏色看起來有些重啊。 耳朵悄悄的爬上了紅暈,江硯默默的移開了眼睛,自以為一切了無痕跡,殊不知全落入了李煦川的眼睛里。 先生,是熱嗎?李煦川勾起唇角,眼中帶著狡黠,手指有意無意的撩撥脖頸處的頭發。 我昨晚力道有些重了,要不要涂些藥?好的快一些。江硯看了眼李煦川,立馬又垂下了眼睛,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又想起今早自己爬起來就走了,這樣是不是不好,不過李煦川看起來并沒有介意的樣子。 腦海中天人交戰,打的不可開膠,對于毫無經驗的江硯來說,他不是太清楚發生關系后,該如何讓對方放心,即使對方并沒有要求他做些什么。 先生?李煦川搬著凳子坐到江硯身邊,胳膊和他輕輕碰著,瞧見端著冰塊走來的侍女,快速而小聲的在江硯耳邊道,我喜歡身上有先生留下的痕跡。 說完,不等江硯反應,搬著凳子回到了原位,撐著下巴笑盈盈的看著他。 有了冰塊,室內的溫度降下來不少,桌子上也都是一些爽口清淡的東西,不至于太過于油膩。 可惜江硯心思完全沒放在食物上,剛才李煦川的那一下撩撥,像是被小貓抓了一下似的,恨不得把人抱過來在懷中揉上幾下。 用膳完畢,李煦川拉著江硯不讓其走,哼哼唧唧的,為了讓其留下,大熱天的不惜掛在江硯身上,拖也想把人拖住 只不過一晚上的時間,面對江硯,李煦川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都成年了,還耍小時候都不會耍的無賴。 最后逼的江硯直接連帶著他一起打包帶回了府,當然,不管怎么樣李煦川都不虧,他只是想呆在江硯身邊,地點什么的他不在乎。 說實在的,李煦川自己都不明白為什么會對江硯如此的情有獨鐘,明明后來對他示好的人也有很多,不乏真心實意之人,可惜李煦川只感覺到了惡心。 和面對江硯時完全不同,江硯讓他莫名其妙的想要靠近,仿佛有著什么吸引力般。 回到府內,江硯第一件事情便是把繁重的朝服換下,洗去一身的汗水,換上了輕衫。 從浴房出來,就沒見著李煦川,問了王叔才知道,李煦川去了臥房。 入屋,就瞧見李煦川在自己的床旁徘徊,看見江硯來后道,我可以上床躺著嗎? 還沒到入睡的時間。江硯道。 李煦川就當江硯是默認了,蹬了鞋子就爬了上去,趴在柔軟的被子里,悶聲道,先生,你可知道,這一天我等了多久嗎? 拉著江硯衣擺把人拽過來,李煦川盤腿坐在床上,仰著臉看江硯道, 和先生分別的這三年里,從未有一晚睡的踏實過,說來慚愧,我每日里除了想朝堂上的事情,最多琢磨的便是如何留住先生。 想的也都是一些笨法子,好在先生沒嫌棄。李煦川拉低江硯的身子,在他下巴處親了一下,我想正大光明的在先生床上打滾,被先生摟著睡覺,被先生重視。 所以,還請先生多愛愛我。 李煦川的眼眶濕潤了,藏在心底多年的愛意終于發芽,他表面裝作淡定,內心卻是忐忑不安的。 現在的樣子像是一個從未得到過的孩子,在反復的確認東西是否是自己的一樣,令人心疼又無奈。 我的殿下。江硯的聲音似嘆息,握住了習慣性攥他衣服的手,一點點掰扯開,握在了掌心,拇指在其手被上摩挲,給予無聲的撫慰。 晚上李煦川沒走,留在了江府。 兩人并肩躺在床上,李煦川思索了片刻,鉆進了江硯的懷中,一雙眼睛盯著江硯看,像是怎么也看不夠似的。 睡不著?江硯捏著李煦川的耳朵,向外扯了扯。 困,但不想睡,最起碼這段時間內,和先生在一起,我還沒辦法平復心情。李煦川見江硯也沒睡,立馬來了精神,笑盈盈的看著江硯。 那談談。江硯道。 三年的時間不見,江硯雖然暗地里關注李煦川,收集了關于他的不少信息,可還是有些事情是不知道的。 比如為什么王德全會跟著李煦川,還有就是這三年李煦川是怎么在李英睿之下,達到了這般成績。 先生要問些什么?李煦川眼神暗了下,隨即恢復清明,又帶上了笑意道,只要是我知道的,都會告訴先生的,但先生也要回答我的問題。 王德全是陛下身邊的人,怎么會在你這兒?江硯干脆坐了起來,躺著好像并不適合談論嚴肅的話題。 李煦川無法,只能跟著江硯起身,先生還記得我從江府被接回宮的事情嗎? 江硯當然記得,點頭示意李煦川繼續說下去。 李煦川一邊拽過江硯的手放在腿上,一邊道,先生那日提點王德全要多關照我,以先生的地位,他自然是會對我多想,所以從那次后,會時不時的來看我,給我帶些宮殿內缺少的東西,倒也是讓我日子好多了不少。 轉折便是在賑災回來的時候,他不愧是在殿前呆過的人,察覺到風向的不對,便借著機會向陛下請示,要來照顧我。他很聰明,在這三年內幫我解決了不少的麻煩。 到我了,先生。李煦川道,除了我之外,先生可還心儀他人? 沒有。江硯回答的干脆,兩人像是博弈般,回答完緊接著下一個問題,你是怎么躲過李英睿的? 他?我的草包皇兄。李煦川面露嘲諷,他表面看著如虎般雄壯,卻是一個實打實的草包,干什么事情都自以為聰明,得意全都表現在臉上了。 對付李英睿放低姿態就足以迷惑,稍加吹捧就能讓他迷糊的找不著北。李煦川語氣帶著嘲諷,一個翻身,跨坐在了江硯的腿上,雙手搭在江硯肩膀處問道,高繁喜歡先生,先生知道嗎? 什么?話題轉的有些快,江硯一時間沒跟上,反應過來后有些不可思議,問道:你看出來了? 怕只有先生看不出來。江硯這幅迷茫的樣子不像做假,李煦川松了一口氣。 在這三年內,他每每從安插在江硯身邊的眼線處知道高繁又什么時候去了江府,在江府待了多久等等細枝末節的事情中發現了不對勁。 高小公子這般性格的人,怎么會頻繁的去一位不熟悉的官員家里,一次兩次還可以解釋,但這一頻繁便是三年,就算李煦川是瞎子,也能感覺到高繁對江硯態度的不同。 那場冠禮,李煦川看似在與其他人應酬,實則心全都放在了江硯這邊,他不止一次看見高繁望向江硯,那種眼神李煦川再熟悉不過了,所以他害怕,害怕三年內,江硯會對高繁動感情。 畢竟高繁年紀輕輕便跟著父輩上了戰場,立下的功勞雖然不大,但在這個年紀,已經很出彩了。 怎么有這么多人和我搶先生啊。李煦川額頭抵在江硯的肩膀上,故作嘆息道。 江硯好像明白了,李煦川這是吃醋了,直覺告訴他,現在需要哄一下懷中的小人。 有些笨拙的拍著李煦川的后背,思索了片刻道,你可以給我留下標記,這樣別人看見,就知道,我有喜歡的人了。 第40章 危險的帝王 養孩心得(14) 經過李煦川的提醒, 江硯躺在床上思索,細想來高繁對自己的態度確實不同,不過從前他心都在其他地方, 并沒有在意一個會時不時跑來蹭吃蹭喝的孩子。 但既然李煦川提出來來,必然是他所在意的,這讓江硯不得不思考如何面對從未有過的情形。 在原世界里,江硯是一位優秀的成功人士,追求和暗示過他的人很多, 但大多數見沒有回應,也都瀟灑的離去。 所以這是江硯第一次面對,需要為一個人的愛意, 而去拒絕另一個人的愛意。 休假結束,兩人再次相見于朝廷之上,是不同于之前的感覺。 左旭站在江硯身側,趁著陛下還沒來, 胳膊肘推了推他,用眼神示意江硯,你的學生怎么老是盯著你看? 是嗎?江硯聞聲, 向李煦川的方向看去, 正好視線相撞, 皆看見雙方眼中的笑意。 哎,你別這么明目張膽。左旭沒想到從前還避李煦川如虎蛇般的人, 竟然直接迎了上去,連忙拉住江硯的手腕,讓其收回視線。 卻手一滑,將江硯袖子擼上了些許,露出了手腕處的痕跡, 左旭瞪大了眼睛,指著腕處的疤痕道,江兄,這是誰咬的?這么大膽! 這是標記。江硯淡定的理好袖子,藏住了痕跡,漫不經心的掃視過眾人,湊到左旭耳邊低聲道,我有喜歡的人了。 在左旭震驚的目光下,陛下姍姍來遲,早朝才正式開始。 唇槍舌劍,不能動手,所以就想用唾沫星子淹死對方,江硯保持一貫的沉默,爭論要的從來都不是他這種級別的官員。 除了爭論的人,大多都是將事情當成插曲或者飯桌后談笑的話,左旭早已習慣了,他更加關心的是江硯到底喜歡上哪家姑娘了。 下朝后,一路跟著江硯,發誓這次一定要將人問出來,就這么跟著到了城門口,攆到了江硯馬車旁。 先生。李煦川已經換了身便服,脊背挺直的站在馬車旁,見江硯出來上前迎了兩步,左大人也在。 參見六殿下。左旭目光在他們之間流連片刻,難道師生兩人又和好了? 左旭兄,我得回去了。江硯被左旭的窮追不舍弄得哭笑不得,對于這般關心自己的朋友,江硯是說不出重話來的。 左旭見江硯要跑,趕忙拉住了他,可不能再被他躲去了,也顧不得六殿下在了,出聲問道,你得告訴我,你喜歡的人是誰?不然我不放你走。 江硯想要稀里糊涂的混過去,可左旭的態度堅決的很。 江硯無奈,反手拉過站在自己身后的李煦川,扣住他的手,舉起放在左旭眼前,我的心上人在等我回去吃飯,嫂夫人也在等著你,左旭兄還是趕緊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