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他想,他大概明白了埃爾西為什么會如此的抗拒自己了。 江硯一遍遍不厭其煩的告訴埃爾西,在他耳邊說話。 躁動的埃爾西慢慢平靜下來,將信將疑的看著江硯。 好了,不鬧脾氣了。江硯揉了揉粗咧的毛發,確實扎手, 變回去吧,這樣我不好抱著你。 話音剛落,眼前的怪物瞬間變回了人類的模樣。 埃爾西一瞬不瞬的盯著江硯,任由晶瑩剔透的淚水劃過面頰,手攥著江硯的衣角不松開分毫。 江硯低聲嘆息,伸手摟過埃爾西,一下一下拍著他的后背。 我給過你機會的。埃爾西下巴抵在江硯的肩膀上,啞聲道。 嗯,是我不識抬舉,沒要。 本以為埃爾西會放狠話,可沒想到他語氣委屈巴巴的,胡亂的擦了擦眼淚, 睡覺。 嗯? 埃爾西見江硯渾身濕透了,有些別扭的說道,你洗澡,然后陪我睡覺。 江硯走的這些時間內,埃爾西幾乎就沒合過眼睛,在看見江硯又重新回到身邊后,困倦涌了上來。 簡單沖洗了一番,江硯就被埃爾西拉著上了床。 熟練的窩在了江硯的懷里,埃爾西迷迷瞪瞪的道,醒來要看見你。 好。 一墻之隔的房間內,帕克還在策劃著如何替代江硯,卻不知江硯已經回來了。 雨過天晴,太陽格外熾熱,江硯眼睛被太陽恍的有些不舒服,準備翻身躲避的時候。 感覺到身上壓著什么東西,思索了一會才想清楚昨晚自己干了什么事情。 睜開眼睛就看見埃爾西好奇的在動來動去,胳膊抱著自己的腰,半個身子都壓在江硯身上。 見江硯醒來,埃爾西情緒明顯高漲了起來,我發現了一個好玩的。 什么? 這。埃爾西手隔著衣服碰了下,一瞬間的刺激讓江硯頭皮發麻。 埃爾西像是不知道似的,繼續說,它頂著我了,我該怎么懲罰他。 說完就想要鉆進被子里,好歹是被江硯眼疾手快拽了上來。 江硯臉不自然的紅了,這種正常男人都會有的生理反應,埃爾西怕是不會明白,輕咳了一聲,過一會就好了。 哦,但它硌著我挺久的了。埃爾西把自己強硬的塞進江硯的臂彎中,真的是一下也不愿意分開。 我會教育它的。江硯默默拉開了一些距離。 好。埃爾西似乎比之前更加粘人了。 自己不起來,也不讓江硯起來,膩膩歪歪的纏著江硯一直到了中午。 他不用進食,但江硯需要。 埃爾西叫來了霍普金,讓他去準備些食物送進來。 霍普金看見江硯,并沒有表現的多震驚,或許他早就料到江硯還會回到伯爵大人的身邊。 聽到動靜的帕克趕忙出來,知道伯爵大人要人類的食物,有些奇怪,但這是一個機會,他也不想這么多了。 跟著霍普金身后苦苦哀求,霍普金淡淡看了他一眼,把餐盤遞給了他,只囑咐了一句, 在主人面前,別失了儀態。 是。帕克正欣喜于可以見到伯爵大人了,他要彌補之前的錯誤,好好的表現。 卻在推開門的一剎那,整個人愣在了原地,與正在扣襯衫紐扣的江硯對視上了。 怎么會這樣,他什么時候回來的。 帕克內心被震驚和恐懼所占領,拿著餐盤的手止不住的哆嗦,表情也僵硬的不受控制。 從小房間里出來的埃爾西,手中拿著一條腰帶,這個上面的花紋剛好搭配你的褲子。 謝謝。江硯麻利的穿帶上,毫不吝嗇的贊美,很好看。 惹得埃爾西恨不得掛在江硯身上,抱著他的胳膊,腦袋乖順的搭在他的肩頭,笑道,你喜歡就好。 帕克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伯爵大人。 是食物到了。埃爾西指著小桌子道,放那兒就好。 又拉著江硯道,我記得有一件外套,穿起來肯定也好看,我去找給你。 轉身見帕克站在原地沒走,蹙眉道,下去。 是!帕克一激靈,眼睛盯著江硯,仿佛在確認是不是他本人,還只是一個長相相似的人。 江硯對他露出自以為柔和的微笑,可惜卻嚇得帕克落荒而逃。 宿主,你對帕克笑干什么? 系統目睹了帕克的所作所為,所以對于這種被欲望迷失雙眼的人,帶著nongnong的不屑。 你看,我只是對他笑了一下,他就慌張成這樣。 江硯沒忘記帕克的所作所為,他不屑于和帕克計較,因為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做。 但這不代表他會放任帕克活的很好,活在隨時被陷害的恐懼中,比被陷害本身還要可怕。 江硯的笑落在不同的眼里是不同的看法,埃爾西沒去拿剛才說的外套,而是湊過去帶有占有欲的抱住了江硯, 你的朋友帕克,在離開之后,一直想要取代你的位置。 就怕江硯認不清帕克的真實面目,著重強調了, 不惜獻出自己。 你要了他的嗎?江硯問。 埃爾西露出驕傲的表情,當然沒有。 見埃爾西的表情,江硯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戳了一下,明明是個孩子性格的人,就因為和大多數人不一樣,所以莫須有的東西就可以所以背負在他身上。 江硯心疼了。 既然自己回來了,那么帕克的職位就該處理一下。 說實在的,江硯不希望帕克在擔任埃爾西貼身仆人的職位。 即使兩人之間并沒有發生什么,但他看到,想到,心中還是隔應。 江硯已經和從前不一樣了,他不會再因為埃爾西危險,而不想讓帕克接觸。 江硯決定將人類要討伐的事情隱瞞下來,因為他需要埃爾西的懺悔才能完成任務,而人類的討伐可能是這個世界唯一的契機了。 江硯覺得自己有些卑劣,明明知道埃爾西是無辜的,可為了任務,還是要對未來的危險視而不見。 江硯開口問, 帕克你打算什么處理? 你覺得呢? 帕克壓根在他腦海中占不到一分一毫的位置,所以除了處死,埃爾西就沒想過其他解決方法。 讓他回廚房。江硯輕捏起埃爾西柔軟的金色頭發,纏繞在指尖,眼神暗了下來。 沒有什么比從什么地方來,再打回什么地方,更讓人難受的了。 沒回答,埃爾西就算是默認了。 江硯發現了埃爾西一個小小的特點,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只要自己做了決定,埃爾西便不會再提及。 他可能更本不在乎這些人的去向和感受。 第24章 冷血伯爵大人【已修改】(倒v開始) 你不是餓了, 起來吃東西。埃爾西拉著江硯,心道,人類就是麻煩, 一天三頓都不能少。 他可不希望把自己的小仆人餓壞了,人類在他眼里是脆弱的。 窗邊有一個專門為江硯準備的小圓桌,之前他就是在這兒進食的。 從窗戶看下去,能看見花園,花園里的花兒依舊茂盛, 香氣透過打開的窗戶飄散進來,熏的滿屋子都是花香。 江硯慢慢嚼著涂上果醬的面包,一時間有些恍惚。 上一秒還在愁如何獲得金錢, 下一秒便又回到了古堡,世事弄人。 埃爾西。江硯沒再叫他伯爵大人,而是直呼其名。 趴在床上,盯著江硯吃飯的埃爾西懶懶抬起眼睛, 他在等著小仆人吃完,好陪自己玩。 聽見小仆人喊自己,卻還在吃著食物, 就明白不是和自己說玩樂的事情, 所以態度都是懶散的。 江硯想要將人類準備進攻古堡的事情告訴埃爾西, 可話到嘴邊又猶豫了。 進退兩難,江硯猶豫不決, 泄氣般笑了下, 花園里的花開的正好,待會下去看看吧。 只想在最后這幾天,能和埃爾西正常的相處,不再是單方面的威脅。 好啊。埃爾西瞬間來了精神, 只要江硯不離開,他要干什么埃爾西都樂意。 江硯的一次離開,讓埃爾西發現,原來是自己一直離不開這人,原來這個人的離開,會讓自己如此的難過。 有許許多多的瞬間,埃爾西想,干脆就把人綁來算了,這讓自己看見他,就不會這么難過了。 卻又在思考的時候害怕,害怕看見那雙眼睛中再次透露出恐懼,這是比讓他難過還要可怕的一種情緒。 * 花園里的花兒開的茂盛,薔薇的藤蔓已經爬上了秋千的架子,在上頭冒出了花骨朵,其他的一切都沒變。 只不過這次,埃爾西再也不讓江硯站在他目光所不能及的方向了。 內心還是對于上一次事情的忌憚,面上裝作自然的牽起江硯的手,道,上次就想這么做了。 做什么?江硯沒躲,任由手被握在冰涼的掌心中。 閉上眼睛。埃爾西摘下一朵薔薇花,挎在了江硯耳朵上,滿意的欣賞著自己的杰作。 即使不用看,江硯也猜到了埃爾西干了些什么,沒想到伯爵大人如此幼稚,失笑道,可以睜開了嗎? 嗯。 當埃爾西和江硯對視的時候,眼中只有彼此,埃爾西心突然軟了一塊。 情難自抑的摟住江硯的腰,在他懷里使勁的蹭來蹭去。 花,花要掉了。江硯一手扶著耳邊的花,又要一手扶著埃爾西。 埃爾西不厭其煩的一遍遍和江硯說,告訴江硯他是自己的所有物, 江硯,你是我的仆人,你不能離開我。 對于這樣的埃爾西,江硯已經完全免疫了。 花園里蝴蝶在其中翩翩起舞,可惜這位伯爵大人并不懂的欣賞,而是一個勁的纏問他的仆人,想要從其口中得到保證。 當埃爾西再次要求一起睡覺的時候,江硯沒有拒絕,而是主動攬過了埃爾西。 它還會再頂著我嗎?埃爾西表情天真的問。 可能,到時候你離我遠一些就好。江硯按下埃爾西不老實的腦袋,替他拉上被子到肩頭。 不要,我可以錯開來放腿。說著就要給江硯演示一遍,惹得江硯哭笑不得。 知道了,我困了。 江硯一句困了,順利讓躍躍欲試的埃爾西安靜了下來,趴在江硯的胸口一動不動的。 埃爾西沒有人類該有的溫度,所以江硯迷糊間還以為自己抱了什么捂不熱的棍子。 埃爾西沒有心跳,所以他喜歡貼著江硯的心口睡覺,聽他心臟的跳動入眠。 這天,休姆再次來到了古堡,想要和帕克進行最后的談判,卻在看見跟著埃爾西身后的江硯一愣。 裝作不認識江硯的模樣,繼續對埃爾西進行交涉。 埃爾西漫不經心的聽著,這次他沒讓江硯離開,他舍不得江硯離開他視線一下。 露出真實面容的埃爾西,已經沒什么好怕的了,所以他坐在高椅上,握著江硯的手,在掌心中把玩。 伯爵大人,百姓已經憤怒了,您需要做出解釋和安撫?休姆道。 解釋?埃爾西仿佛聽見了天大笑話般,為什么要安撫他們?我埃爾西,做解釋做了,沒做便是沒做。 有膽就來挑戰我。 你!休姆壓制住了憤怒,在埃爾西面前,憤怒是無用且失禮的,還請伯爵大人三思。 回去告訴你的國王陛下和愚蠢的百姓,我,埃爾西,絕不會再退讓分毫,讓你們隨意抹黑了。 不歡而散。 休姆離去時深深看了眼坐在高位上的埃爾西,以及站在他旁邊的江硯, 伯爵大人,您終會為您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也會因此連累到身邊的人。 說完,休姆頭也不回的走了。 大廳內很安靜,埃爾西低著頭沉思,良久才揚起臉對江硯道,如果我死了,你也陪著我一起,好不好? 埃爾西笑的純良,仿佛不知道死亡的意義到底是什么。 江硯道了聲,好。 埃爾西撒嬌般的用面頰蹭了蹭江硯的手背,不要食言,不然我會生氣的。 * 帕克!帕克!我叫你去庫房拿的是低筋面粉,睜大你的眼睛看看,這是高筋的,我該如何做下午的甜點? 伯恩斯的聲音回蕩在走道里,被路過的休姆聽見。 帕克,名字如此的熟悉。 趕緊再給我去??!伯恩斯異常惱火,關門的聲音非常用力。 他討厭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帕克,這下他又從枝頭上落了下來,這讓伯恩斯內心很是痛快,還時不時的想踩上兩腳,解解心頭之恨。 所以對帕克自然沒有好臉色,而帕克也活在恍惚之中,辦事情總是出紕漏。 休姆順著聲音的方向過去,就見一個男人站在原地,腳下放著一袋面粉。 休姆四處看了圈,發現沒有人,小心的上前道,你是帕克? 帕克震驚的看著外來者,又見此人衣著不凡,半信半疑點頭,對。 我是國王派來的使者,休姆。休姆眼珠子一轉,你知道不久前刺殺伯爵大人不成的男人嗎? 我知道。帕克表情露出恨意。 休姆未曾猶豫,按住帕克的肩膀晃了晃道,那人就是你的父親,他以為你被困在了這里,所以才前來,想要刺殺伯爵,將你救走。 雖然愚蠢,但這是他對你的愛啊。休姆嘆息,你的父親很愛你。 什么!他是我的父親?他怎么會他從來不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