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只知道埃爾西很震驚,在眾人眨眼的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江硯沒功夫去和霍普金談論他臉上的傷,而是問道,伯爵大人在哪兒,我要見他。 抱歉,主人誰也不見?;羝战鹂聪蚪幍哪抗夥Q得上是冷漠了。 今晚主人不需要你,所以你睡客房。 江硯抿唇,他大概確定了,那怪物就是埃爾西,可埃爾西怎么會變成那副樣子。 不過江硯也確實是累了,森林里走了一天,他現在身心俱疲。 不急于一時見到埃爾西,以后有的是時間,所以江硯選擇了先去睡覺,得保存體力。 可讓江硯沒想到的是,第二天埃爾西就下了命令,說江硯觸犯了古堡的規定,去了禁忌森林,所以將他驅逐出古堡。 這個消息無意給了江硯當頭一棒,心中有說不出的憋屈。 當即就去臥室要找埃爾西問個清楚,當初讓自己不要離開的是他,現在驅逐自己的又是他,到底想要怎么樣。 江硯沒見到埃爾西,反而看見了守在臥室門口的帕克。 帕克已經褪去了廚房油膩的工作服,換上了和江硯相同的干凈襯衫,正趾高氣昂的看著江硯。 一切的一切都有了解釋。 江硯頭一次心底生出無名火,攥著帕克的衣領,將人抵在墻上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禁忌森林的事情了? 江硯,你是被伯爵大人驅逐的人,而我現在是伯爵大人的貼身仆人,所以請你放尊重一些。 帕克拍開江硯的手,整理著被揉皺的衣領,推開了江硯, 你的東西我都收拾好放在古堡門口了,還請你不要違抗伯爵大人的命,趕緊離開古堡。 埃爾西!埃爾西!你給我出來! 江硯對著臥室大喊,他知道埃爾西就在里面,只是不愿意見自己而已。 江硯的叫喊讓帕克害怕,他害怕伯爵大人回心轉意,那么自己所做的一切將會白費。 所以他命令士兵強制性將江硯押送了出去,江硯被大力推出了古堡的大門。 他總算看見了帕克所說的把東西放在了門口是什么意思。 江硯本就沒什么東西可帶走的,唯獨那幾件衣服還算可以,就這么被帕克大大咧咧的扔在了地上。 太過分了!我們得罪過他嗎?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們?系統憤憤不平,不明白為什么會有如此大惡意的人。 不知道。 江硯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自己是在什么時候得罪了帕克,讓他非要置自己于死地。 帕克現在是埃爾西的貼身仆人,江硯心中說不出的郁悶,仿佛本該是自己的東西,突然被別人搶走了般。 縱然內心再不舒服,江硯也沒在面上表現出來,笑的有些勉強,一件件撿起地上散落的衣服。 拍了拍上面沾染上的灰塵,江硯嘆了口氣,古堡暫時回不去了,我們先找個落腳處吧。 雖說帕克坑害了自己,但若不是自己非要前往人類的城鎮,那么帕克的計謀也不會得逞。 江硯有些哭笑不得,不明白是帕克聰明,還是上天就喜歡和自己對著干。 臥室中的埃爾西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卻也無法隔絕江硯的聲音,他就差一點點,就那么一點點,想要沖出去擁抱住差點失去的人。 可惜帕克仿佛是知道了般,派人將江硯帶走了。 埃爾西蜷縮在床上,緊緊抱著江硯蓋過的毯子,男人的面容依舊俊朗,可惜眼底充滿了陰郁。 第21章 冷血伯爵大人【已修改】 仆人守則(8 站在古堡的門前,江硯才發現自己毫無地方可去。 深深看了眼臥室的方向。 算了,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為了任務,江硯也不可能離開埃爾西太遠的。 系統蔫巴掉了,要拉回脫軌的主角,在主角身邊呆著肯定是首要條件,現在都被趕出來了,還怎么完成任務。 不過他知道江硯現在肯定也不好受,所以暫時選擇了閉嘴。 真要是沒有回轉的余地,怎么著也得把江硯這條命保下來。 順著當初馬車駛出的方向走,江硯才發現原來古堡是在一個易守難攻的地理位置,但這里也有一個很明顯的缺點。 只要被攻陷,那么古堡里的人是沒有退路可以走的。 看來埃爾西對自己的實力非常自信,所以才會將古堡建立在這種地理位置。 抱著一堆衣服走了一會,身后古堡越來越小,就在快要消失在視線中的時候,江硯隱約看見了藏在樹叢中的小木屋。 不算太大,估摸著是從前一些獵戶落腳休息的地方。 只不過自從埃爾西出現后,這兒就沒有人敢來了,所以小木屋也就荒廢。好在屋內的木板床并沒有被腐蝕,一些簡陋的家具還能使用。 對于現在,江硯只要一個能有頂的地方暫時過度一下就好。 江硯從滿是灰塵的床底下找到了一個已經變形的鐵桶,好在雖然變形了,但裝水漏不了。 在附近轉悠了一圈,江硯發現了一條蜿蜒而下,通往城鎮的小溪,裝了點水回來,打算將小屋子簡單打掃一下。 沒有抹布,就把帶來的衣服撕了一角,開始擦拭桌子之類的家具。 宿主,我們有錢嗎? 系統的問題讓江硯一愣,他都忘記了自己需要金錢這一回事,全身的家當只有那幾件破衣服。 我忘記需要錢了。江硯憨憨一笑。 如果有錢,還可以去城鎮買些食物帶上來,可這沒錢,就很難辦。 我撿些柴火去城鎮上賣吧。 對于一直在大城市里上班的江硯,怎么也沒想到一直靠腦子吃飯的他,有一天會要去撿柴火混口飯吃。 好歹是在中午之前撿了一些,因為沒有袋子和繩子,江硯只能把帶過來的褲子充當了繩子,拖著一堆的枯木枝就下山了。 下山的路漫漫長,江硯一度走到懷疑人生,肚子咕嚕咕嚕叫個不停。 他已經一天沒吃飯了。 要是路邊的樹上有果子,江硯也不至于到城鎮上,手腳都要軟了。 路邊小食攤的香味肆意飄散,勾的江硯差點走不動道,目光盯著白白胖胖的饅頭,吞咽了口水。 從沒覺得饅頭會發光過。 江硯移開了眼睛,拖著樹枝挨家挨戶的敲門。 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江硯有些無助的站在人來人往的廣場上。 大多數人家都使用煤炭,沒多少人會用樹木來燒火,無一例外,直到太陽完全掉下山頭,江硯也沒能換到食物。 坐在廣場中央的噴泉臺子上,江硯有些迷茫,回去會挨餓,況且夜里走山路,著實有些危險。 不回去,今晚沒有落腳之處,可能要露宿街頭。 從小到大,還沒有過這樣的經歷。江硯踢了踢腳邊捆的歪七歪八的樹枝。 黑夜被星星點亮,原世界里高樓大廈,化工污染,自然環境逐漸惡化,根本看不見如此多的繁星。 有的只是飛機的尾燈罷了。 不知道爸媽發現我消失了,會是什么反應。 江硯垂下了眼睛,他在一個不知道什么時期的時空里,連最起碼抬頭看的是同一片天空的話語,都無法安慰自己。 宿主系統沒有家人,他有意識的開始,就明白了自己的任務,他不能感同身受,卻知道人在難過的時候,需要安慰。 去找找今晚睡覺的地方吧,最起碼要有一個能擋風的地方。 江硯揉了揉臉,事情已成定局,古堡暫時是回不去了。 既來之則安之,總會有辦法的。 很快,江硯強迫自己重整心態,目光在四周到處掃視,尋找可以落腳的地方。 一輛緩慢駛來的馬車在他跟前停了下來,車內的主人撩開了簾子。 你是埃爾西伯爵大人的侍從? 馬車里坐的是休姆,休姆認識江硯,他看見過江硯送埃爾西離開古堡。 那一個擁抱,就能看出此人在埃爾西心中的地位肯定不低。 可沒想到再次見面,江硯會是這副模樣。 休姆使者。江硯站起身。 * 有了埃爾西伯爵貼身仆人的身份,帕克在古堡里地位瞬間提高了不少。 他精心將自己打理干凈,用精油按摩每一寸皮膚,換上了干凈柔軟的襯衫。 今晚他要做一件大膽的事情,將自己奉獻給伯爵大人。 帕克腦海中一遍遍過著那夜在臥室門口偷窺到的畫面。 伯爵大人雖然將他提拔上來了,可帕克壓根沒有機會見伯爵大人的面,也沒有盡到貼身仆人的職責。 這讓他非常焦急和懊惱。 想著是不是讓伯爵大人嘗過自己的血液,那么他就會擁有和江硯一樣的待遇。 推開了臥室的門,里頭黑漆漆的,借著月光,帕克看見了隆起的被子。 正在入睡的埃爾西敏銳的感覺到有人進來了,一瞬間內心是欣喜的,難道是江硯回來了。 可下一秒他便蹙起了眉頭,江硯的身上不會有這么重的香精味。 睜開眼,碧色的眸中帶著徹骨寒意,在看見跪在床邊的帕克后,埃爾西神情難看了起來。 尊敬的主人。 帕克目光滿是熾熱,一顆顆解開扣子,露出了脖子,無比虔誠道,我愿意獻出自己 啪 清脆的聲音響起。 埃爾西咬牙切齒道,滾! 帕克被大力道的摔在了地上,難以置信的看著埃爾西,對視上那雙帶上殺意的眼睛后,熱血瞬間涼透了。 伯爵大人。帕克不死心,壯著膽子想要去觸碰埃爾西,卻碰到了床上和被子混在一起的毯子。 埃爾西猛地抽了出來,將毯子抱住,不客氣的一腳踹開了帕克,力道不小,帕克重重的撞在了墻上。 霍普金!埃爾西喊到。 聞聲趕來的霍普金看了眼,就明白了這位新上任的帕克干了些什么。 不客氣的拽著帕克的胳膊將他拖起來,恭敬的行禮道,尊貴的主人,這位不懂事的仆人打擾到您了,我深感抱歉,他將會受到該有的處罰。 埃爾西怒了,他緊緊的抱著毯子,那毯子是江硯蓋過的,卻被低賤的人類碰了。 剁了他的手。 遵命?;羝战鸩涣羟槊娴膶⑴量送狭顺鋈?,而帕克瘋狂的掙扎,終于從欲望的漩渦中清醒了過來。 不!伯爵大人,我錯了,放過我吧!伯爵大人,看在江硯的面上。 帕克不得已搬出了江硯,他渾身都在發抖,掙脫開霍普金的手,跪在地上止不住的抽泣。 江硯。 腦海中浮現了一幕幕熟悉的場景,埃爾西頭疼了起來。 滾,霍普金,讓他滾。 是。 門一關,臥室中又恢復了安靜,埃爾西呆坐在床上,毛毯堆在了他的腰間。 啪嗒,溫熱的水珠滴落在手背上,這不是第一次了。 江硯走后,埃爾西總會莫名發現眼中會跑出水來,根本控制不住。 我是在難過嗎?埃爾西有些不確定。 屋子里的一切都像是江硯還沒有離開,這讓埃爾西更加酸楚。 外表他一直不在乎,可就在昨晚,在江硯后退一步后,他明白了,原來自己可以慌張到那種地步。 連見江硯一面的勇氣都沒有,他從不否認自己是一個怪物,但卻僥幸的希望江硯把他當成正常人,能夠接受任何情況下的自己。 他喜歡看見江硯,喜歡碰到他,所以總會時不時制造一些身體接觸,即使會迎來江硯不解的目光,需要絞盡腦汁找些拙劣的借口,但他還是愿意這么做。 良久,埃爾西得出了結論,啞聲道, 我好想你。 * 休姆的家里,廚房傳來了水燒開的聲音,休姆的妻子是一個面容秀麗的女人。 她將煮好的面條端給江硯。 你是叫江硯吧。休姆坐在對面,喝著加了冰塊的啤酒。 是的,休姆使者。 江硯沒客氣,他是真的餓了,只要眼前這碗面不會要了他的命,那么江硯也不在乎什么禮節了。 不用叫我使者,叫我休姆就好。 休姆眼角已經有了皺紋,黑發里參雜著白發,笑起來很是爽朗。 你是被埃爾西伯爵趕了出來嗎?休姆問。 是的。江硯覺得這個沒什么好避諱的,我犯了錯誤,所以伯爵大人將我驅逐出了古堡。 休姆沉思了一會,他活了這么久,國王每次和埃爾西交涉的時候,都是他去的。 還沒見過能活著從古堡里出來的人。 你現在住哪?休姆問道。 江硯吞下口中食物,好歹是讓胃里舒服了些,我現在住在古堡附近的木屋里。 你還打算回去嗎?休姆道。 是的,不過得明天早上,晚上的山里并不好走。 江硯將吃干凈的碗放好,指著存放在門口的木材, 我沒有錢,也沒帶禮品,所以那些木頭就送給你了,當做謝禮。 休姆的妻子見江硯不大,又是一副赤誠乖孩子的模樣,實在想不到他之前是在作惡多端的伯爵身邊工作。 這孩子得受多大的苦??!難免動了惻隱之心。 休姆看了眼那些毫無價值的樹枝,笑了下,你今晚打算在哪落腳? 找一個能擋風的地方,簡單睡上一覺。 江硯坦蕩的態度,完全讓人感覺不到他現在是無家可歸,身無分文的人。 仿佛真的是來做客般。 既然收了你的禮物,那么作為主人,應該留你過夜。休姆起身拍了拍江硯的肩膀, 我孩子到遠處留學,你可以睡他的房間。 謝謝。江硯心中松了口氣,有地方睡就好,如果讓他選擇,他真不希望露宿街頭。 我還是希望你可以遠離埃爾西,他是個殘暴的人。休姆道。 江硯,我想你們對他有誤會,埃爾西并沒有做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