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在推搡的過程中,帕克手腕一抖,紅色的葡萄酒傾倒在了江硯白色的襯衫上,染紅了一片。 對不起,對不起。帕克驚慌失措,順手拿過抹布就想朝江硯身上擦。 得虧被江硯攔住。 你這樣被伯爵大人看見了,肯定會生氣的,既然是我造成的,我幫你把東西遞給伯爵大人,并且向他請罪。 帕克聳著肩膀,說了一通,低著頭不敢看江硯。 江硯蹙眉,身上這一攤印跡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確實挺影響美觀。 我去換衣服,你幫我跟伯爵說一聲。江硯把東西遞給帕克,轉身就走了。 他肯定有問題!以我這么多年的經驗發誓!系統道。 我知道。 在帕克極力要求他嘗酒的時候,江硯已經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可惜比帕克晚了一步。 葡萄酒不僅沾濕了他的衣服,還順著滑下將褲子也弄濕了,江硯不希望自己這副模樣去見埃爾西。 他唯一不明白的是帕克為什么要這么做? * 埃爾西坐在噴泉旁邊,百無聊賴的用手指撩撥著水花,戲弄受驚的魚兒。 遠遠的看見有人走了過來,心中一喜,湊近看才發現不是江硯。 帕克激動的雙手都在顫抖,尊貴的伯爵大人,這是您要的魚食。 我的貼身仆人呢?埃爾西漫不經心道。 江硯突然有事,所以讓我轉交給大人。 帕克悄悄的抬起眼睛,眼中帶著癡迷的看向埃爾西。 有事?埃爾西冷笑。 砰 甩手把帕克遞來的魚食打翻在地,原本悠閑的氛圍立刻變得冷峻起來,埃爾西嗤笑一聲,大步離去。 只留下跪在原地瑟瑟發抖的帕克。 江硯所有的生活用品都放在了臥室里,埃爾西一個大衣柜,而他占據埃爾西旁邊的一個小衣柜。 江硯利索的換掉了褲子,看著鏡子中慘不忍睹的襯衫,心想這怕是洗不掉了,可惜了。 正打算換下來,門被猛地踹開,埃爾西氣勢沖沖,聲音透著徹骨寒意, 看來得 卻在看見江硯腹部一團紅色的瞬間,瞳孔猛縮,所有的話都哽在了喉嚨,沖上前去一把掀起江硯的襯衫。 直到看見光滑平坦的小腹,以及聞見鼻尖縈繞的酒氣后,如泄氣般嘆了口氣。 江硯不解的看向埃爾西,扯回衣服,脫了上衣,在衣柜里翻找出新的襯衫麻利的穿上。 埃爾西目光一瞬不瞬的看完了全程,在江硯視線再次落在他身上的時候,不自在的移開了視線, 你為什么要讓別人給我送東西? 你說的是帕克?江硯道。 埃爾西總覺得江硯看他的眼神很像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煩躁的在原地踱步。 他不知道該如何和這位膽大的仆人相處,一氣之下拽著鏈子將他拉到面前。 對著江硯的肩膀就咬了一口。 沒有預想中被刺破皮膚的疼痛,埃爾西只是在上頭留下了牙痕。 惡狠狠道,下次可不是這么簡單了。 第17章 冷血伯爵大人【已修改】 仆人守則(4 埃爾西經常這副樣子,江硯已經見怪不怪了。 這件事情埃爾西沒有再追究,反倒是帕克找上了他。 帕克低垂腦袋,唯唯諾諾的,長期在廚房幫工,身上沾上了油膩的油煙味。 江硯,我不知道伯爵大人會發這么大怒,你沒事吧。 帕克伸手想拉住江硯,卻被江硯不著痕跡的躲過去。 我沒有事,伯爵大人寬厚,并沒有對我怎么樣。江硯道。 那就好。帕克點頭,放在前頭的手來回的搓著,躊躇道, 江硯,你也知道我的情況,我一直在廚房呆著,什么都見識不到。 帕克深吸一口氣,我也想要在伯爵大人身邊伺候。 江硯,你受伯爵大人喜愛,你幫我說一下好不好,我不想再面對鍋爐了。 帕克抓住了江硯的手臂,眼中近乎是癲狂的看向他。 不行。 江硯簡單的一句話潑滅了帕克的熱情,他不可思議的看向江硯, 為什么?明明只是說一句話的事情,我們當初在地下室的時候,依偎在一起這么長時間,這些情分不夠你帶一句話的嗎? 我知道了,你現在身份不一樣了,看不起我了,是不是?帕克一臉受傷被辜負的表情看著江硯。 而江硯目光前所未有的平靜,不論帕克如何指責他,他都不曾反駁過一句。 倒是系統聽不下去了,宿主,你讓他上,看主角搭不搭理他! 埃爾西的情緒不穩定,失控的時候會直接置人于死地,帕克把埃爾西幻想的太過于美好了。 江硯越過喋喋不休的帕克,轉身離去。 他都這么對你了,你還這樣幫著他?系統納悶道。 我不是幫著他,而是在完成任務,主角手中少一份鮮血,那么罪孽也就輕一些。 陽光透過一排落地窗,照射在鋪著紅色地毯的走廊上,而走廊的盡頭站著埃爾西。 埃爾西身穿金色的禮服,有些不耐煩的在原地踱步,直到看見江硯后才緩和情緒。 向他走來,熟練的牽起江硯身側的鎖鏈,纏繞在手中,笑了下,陪我去花園,薔薇花開了。 埃爾西坐在椅子上,手指點過每一朵薔薇花,臉上的表情柔和起來。 你覺得它們好看嗎?埃爾西問道。 嬌艷欲滴的花朵,清晨仆人撒完水,花瓣上還殘留著水珠,可香氣在百花齊放的園子里實在是微不足道。 但江硯還是點頭了。 埃爾西折下一朵,轉身正準備將其挎在江硯耳側,只覺得一股力道將自己推向了花埔。 是江硯。 埃爾西對永遠站在自己身后的江硯從未設防,所以這一推讓他毫無反抗之力。 開口想要發怒,只聽見利器破開空氣的聲音,隨后是扎入□□和江硯的悶哼聲。 江硯如秋日里飄零的樹葉般倒下,落在了埃爾西的懷中。 江硯想要撐著地爬起來,卻牽扯到后背的傷口,疼得胳膊一軟,又倒了下去,重重的撞在埃爾西的肩頭。 埃爾西發覺自己說不出話來,所有的話被梗在心口。 鼻尖縈繞著血液香甜的氣息,埃爾西喉結上下滾動,扶在江硯腰上的手已被溫熱的血液染上顏色。 埃爾西克制的聞了一下指尖,瞳孔隱隱發紅,沒忍住舔了一下。 我我幫你止血。 埃爾西記得自己的唾液是可以修復傷口的,他沒等江硯同意,急切的撕開了他的襯衫。 毫不留情的拔出了□□,疼得江硯沒忍住叫了出來,隨后就感覺到后背有舌頭在游走。 傷口rou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待到埃爾西將江硯身上殘留的血液舔舐干凈后,瞳孔已經完全變色了。 埃爾西抬起頭,發現江硯已經暈了過去,舔掉了嘴角的鮮血,貪婪的目光盯著身下的肌膚,他好似聽見了血管里洶涌流動的美味鮮血。 尖銳的牙齒刺破腰間的皮膚,埃爾西死死的按著江硯的腰,即使知道此刻的江硯已經昏了過去。 砰 一聲。 埃爾西暈了過去。 不知何時到來的霍普金收起了手杖,蒼老的臉上透露出冷峻,睥睨的看了眼躺在花莆中的江硯。 江硯面容毫無血色,薔薇花被擠在身側,少年安靜的眉眼如畫般。 * 臥室外,霍普金單膝跪在地上,腰板卻挺的筆直,語氣不卑不亢,卻充滿了敬意, 尊貴的主人,請您原諒我的魯莽,我將會以任何代價來贖罪。 起來霍普金。埃爾西輕柔脖子,抱臂靠在墻上,垂下眼睛看這位老者, 這是我準許你的特殊權利,不必負責。 當埃爾西知道自己會對失控后,他曾經找過霍普金。 告訴他,如果哪天失控了,將他打暈,救下江硯。 埃爾西不希望江硯死,不止是因為他是夢中的人,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埃爾西暫時不想去細想。 埃爾西眉間突然帶上了怒火,咬牙切齒道,那些該死的人類,怎么,想憑借一只弩就想殺了我? 想到江硯因為自己而受傷,埃爾西心中無端生起怒火。 該死,人抓到了沒有? 尊敬的主人,已經關在地牢了?;羝战鸬?。 好,我要千刀萬剮了他。埃爾西在原地踱步,突然道,不!他傷害了江硯,我要讓江硯親手報仇。 霍普金抬眼,眼中毫無波瀾,冷聲道,遵命,我的主人。 這一夜,江硯做了一場漫長的夢,夢中他在一片黑夜中,無論怎么跑也離不開原地,他看不清前方的路。 這一夜,埃爾西守在床前,盯著時鐘望眼欲穿,拉著江硯的手,想要江硯醒來,卻不知祈禱誰。 * 江硯睡了三天,埃爾西情緒低落了三天,這段時間內帕克來過,不過進都沒進來,就被埃爾西命人哄下了樓。 第三天的晚上,江硯醒了,只是微動的指尖就足夠埃爾西興奮。 江硯睜開眼睛,眼前是埃爾西的臉,他貼的自己很近,突然笑了, 終于醒了。 江硯身上沒有傷口,昏過去只是失血過多身體虛弱,好在古堡醫療條件跟得上,江硯能夠平安無事。 我睡了多久?江硯還是感覺到腦袋昏昏沉沉,像是被塞了一團棉花。 脖子上的鏈子也被拿掉了,瞬間輕松了不少。 埃爾西趴在江硯脖子旁嗅了嗅,耳朵又貼著他的胸膛,聽見心跳聲還在,頗孩子氣道, 心臟是跳的。 埃爾西跟本沒想回答江硯的問題。 江硯發覺自己躺在埃爾西的床上,掀開被子想要下來,被埃爾西攔著腰擋住了。 嬉笑的神情立馬冷了下來,你要去哪? 回我自己的床上。江硯想要扒拉開埃爾西的爪子,卻被埃爾西順勢壓倒。 埃爾西瞬間變了臉,摟著江硯的腰,窩在他懷中,也不嫌自己重,就把腦袋壓在了江硯的胳膊上。 舒舒服服道,陪我睡覺。 為什么?江硯下意識的問,還沒聽過如此奇怪的要求。 埃爾西也沒想到江硯會反問,蹙眉思考了一會,指著窗外圓圓的月亮道, 今晚是月圓之夜,理由夠了嗎? 即使睡了這么久,但身體還是疲憊,江硯不想和埃爾西談論這些不重要的事情。 因為他的眼皮已經開始打架了。 低低應了聲,就閉上了眼睛,沒看見埃爾西欣喜的表情。 平緩的呼吸響起,懷中的埃爾西動了一下,撐起了身子,直勾勾的看著江硯。 這人怎么長的怎么都看不厭。 埃爾西內心苦惱,好像知道人類說的愛不釋手是什么感覺了。 江硯就像是他偶然撿到的玩具,只不過這個玩具很稱他心意,讓他一刻也不想放下。 埃爾西盯著江硯猶豫了良久,最后在江硯的唇角落下了一吻。 輕柔的厲害,仿佛怕弄醒睡著的人似的。 系統:當我不存在嗎? 江硯依舊像從前一樣服侍埃爾西,可埃爾西卻無法像之前一樣對待江硯了。 他看過一些人類編寫的書籍,里面清楚的說明: 如果喜歡一個人,你會想去吻他; 如果你想吻一個人,那說明你愛上他了。 所以自己是愛上江硯了嗎? 不過什么是愛? 孤獨的生活了數十載的伯爵大人并不清楚這種感覺,他冷冰冰的一個人活了好久。 碧色的眸子看江硯時,總是會帶上疑惑,目光粘在他的后背剝也剝不下來。 奇怪? 江硯在幫埃爾西整理衣服的時候,就聽見他突然說了句。 蹲下的他只能抬眸,仰視埃爾西。 只見埃爾西笑了,捏著江硯的下巴道,帶有警告意味的道,你不要離開我哦。 不會的。江硯道。 我要你起誓!埃爾西瞇起眼睛,直視江硯。 如果他從江硯眼中看出一絲抗拒,他會繼續將鎖鏈綁回去,時刻都握著鏈子的那一頭。 起誓?對著天還是神?江硯說完,埃爾西仿佛聽了天大的笑話。 神?諷刺一笑,俯下身,兩人幾乎鼻尖對著鼻尖,嘴唇開合, 像我起誓。 如果失諾,也是我來懲罰你。 江硯沒有絲毫的猶豫,黑色的眸子認真的看著埃爾西, 我向尊貴的埃爾西伯爵大人起誓,永遠不離開他。 一些東西微妙的發生著變化,就連本人也沒有察覺道。 埃爾西帶著江硯來到了古堡的地下室,江硯看見了披頭散發的男人。 就是他,你想要怎么處罰他的不尊敬。埃爾西高傲的抬起下巴,眼神中滿是不屑。 地牢里的男人瞳孔收縮,一頭褐色的卷發引入注目,江硯想到了帕克。 放了。江硯見埃爾西面露不解,道,既然要我處置,那我的方式就是放了他,畢竟我不是什么伯爵。 江硯怎么可能不生氣,利器刺破皮膚,扎入血rou的疼痛,讓他直接昏死了過去。 可不能殺人,最起碼不能讓這人在古堡,在埃爾西的地盤上死掉,江硯愿意吞下這份苦楚。 埃爾西盯著江硯看了良久,才道,好! 男人被放走了,卻在山腳下被一群人攔住,男人似乎認識這群人,帶著討好的笑意跟著走了。 皇宮中的一間密室內,男人跪下下面,將所遭遇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國王。 我一直以為跟在埃爾西身邊的是你的兒子帕克,沒想到是一個流浪兒,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