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陸輕璧信誓旦旦:寶貝兒,我有直覺,這次我們會恢復記憶。 我們肯定背著韓清偷偷談戀愛好久了。 可能還有一場驚天動地的追求和告白。我一見鐘情,你慢慢動心。 沈渠想了想石鞍一開始對他的態度:你確定? 陸輕璧:表面上爭鋒相對,實際上情投意合,我們肯定是為了掩人耳目。 被卷進小說里,人的性格又不會變,他在小說初始就進退有度緊追不舍地追求沈教授了,這完全是延續性的自發行為。 沈渠覺得自己不至于在韓清眼皮子底下跟陸輕璧早戀,他沒這么與時俱進。 打個賭,你猜錯了三年內當陸完璧。 陸輕璧慫了:十賭九輸,遠離賭|博。 沈渠:對,畢竟你沒辦法作弊了。 啊,怎么突然秋后算賬了,陸輕璧驚呆。 沈渠:我欠你的補償,跟你作弊得來的那些嗯,抵消 不行! 陸輕璧堵住沈渠的嘴巴,一碼歸一碼,補償一定要有! 第40章 元旦假期。 前后幾輛車行駛在蜿蜒的山道上,到了某個路段,竟然還有保安駐守。 陸輕璧降下車窗刷卡,方被放行。 說是來看看風景其實也沒錯,群山抱著群山,延綿看不見人家和城市的煙火。藝人只在一片固定區域,每人分了一塊田,苦哈哈地等候收成。 只要能進山,其他地方都可以隨便逛逛。 車程一共五個小時,到的時候是一月一號下午。 改造節目是正規的單位,跟其他綜藝節目不一樣,遵循節假日放假的原則。 節目沒違反勞動法,一干粉絲卻恨得牙癢癢好不容易放假可以看哥哥全天直播種田,結果他媽沒播出!工作日背著老板摸魚容易么! 陸輕璧報名之后打聽了一下,陸砜年目前一根豆芽都沒種出來,沒有可以收購的東西,光是當收購商,沒辦法把這對CP聚頭。 節目組相當嚴格,禁止無故接觸改造成員,以免私相授受,降低改造效果。 好在改造節目除了靠種田讓污點藝人親自感受勞動的艱辛,還注重思想上的改造,每周都要聽一次講座,聽完寫一千五的心得體會。 邀請馬列哲學心理等專業的教授或者某方面杰出的人物,到大山深處傳播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陸輕璧立即就動了心思,但是那群沙雕攻都是資本家,完全被剔除在講師范疇。他和沈渠現在只能開面向中學生的學習講座吧。 陸輕璧立即想到了沈渠他爸,這位二十年如一日鉆研技術的總設計師,不知評上了多少次先進人物。 沈渠一提,趙沖融不問緣由就答應了,就很信任。 總導演非常正派,他深知節目存在的意義,種田是為了震懾娛樂圈,講座則是給看直播的粉絲灌輸正確的價值觀。 藝人都成年了,聽幾次講座對他們意義不大,主要還是為了他們思想不成熟的粉絲。 因此,總導演對于講師的要求非常嚴格,但是趙沖融超出標準了好么! 他哪敢邀請一年沒休息幾天的趙總工給他們開講座! 趙沖融常年扎根工地,與外世隔絕,很是符合他們這節目的氣質! 各方面都很不好說話的總導演拍板,讓趙沖融帶了一票人進來旁聽。 得知趙沖融很忙,只待一天,總導演立刻安排元旦下午加開一場講座直播。 預告一發出去,多少人改變了出行計劃,在家蹲守直播。每天上班只能晚上看重播,終于趕上了一回,哪怕是哥哥在聽講座??! 而且講座會隨即抽問,無數學渣的陰影就是上課被老師猝不及防地提問,多年后想起來還會后怕。 但是看明星被提問就不一樣了哈! 特別是鬧出幾回笑話之后,提問變成了觀眾們最喜聞樂見的環節! 講座時間定在下午三點,提前蹲點的粉絲已經在刷起了彈幕。 一行人都穿得很樸素,下車之后,陸輕璧環顧一圈,看見大片梯田,不由替陸砜年和程端雪點了一排蠟燭。 楚芫摘下墨鏡,環視一圈,沒看見預想中的人,戳了戳沈渠:那個誰呢? 沈渠指了指段潁:夠帥夠高嗎? 楚芫: 陸輕璧笑了一聲,記仇的沈教授好可愛哦。 段潁坐了五小時車,因為一個項目出了差錯,還在盤山公路上處理了兩小時郵件。 當其他人都在閉目養神避免暈車的時候,他一個人盯著電腦,這滋味,誰干誰知道。 他差點就在車上打下一封辭職信。 段潁伸著不優雅的懶腰,搓著臉揉著眼睛,毫無矜持的總裁范。 cao,陸輕璧,我懷疑你拐賣人口。說好的快樂農家呢,那車往山路上一開就跟上了賊船一樣。 段潁無數次想返回,轉念想想他都熬了一個小時了,而且他也趁機想跟沈渠多交流交流,促進兄弟感情,以及和陸輕璧的合作。 結果硬生生熬了五個小時,他應該第一個小時就下車! 段潁抱怨著,突然余光看見后面一輛車下來了一個趙沖融,呵欠頓時停住。 他們全部人都穿得很日常,一件寬大羽絨服裹著,唯獨趙沖融西裝革履,坐了五小時車依舊脊背挺直,姿態從容,好像從某個國際機場頭等艙下來的外交官。 段潁立刻站直了身體。 趙沖融看了一眼這邊,沈渠笑著叫了一聲:爸! 趙沖融眼里頓時露出笑意,過來詢問他坐車累不累。 沈渠:不累,我睡著了。 趙沖融捏了捏他的肩膀:車上睡覺注意頸椎。 看了兩小時電腦的段潁,頸椎哪哪都不好,于是用胳膊肘杵了杵陸輕璧:不是說不能穿得太sao包。 陸輕璧:人家是講師,主題是《艱苦奮斗,不忘初心》,而你是被批判的資本家,能一樣嗎? 段潁:別這么說,我們是民營企業家。 突然,一只大鵝嘎嘎嘎地路過,不知哪根筋不對,追著段潁伸脖子。 臥槽! 稍微有點潔癖的民營企業家被追得躥上越野車,啪一下鎖上車門。 大鵝繞著越野轉圈,氣勢洶洶。 段潁按下車窗,皺眉:我惹它了? 陸輕璧思考了一下:可能你身上那件羽絨服是它二爺。 段潁: 胡說,他這是進口絨! 陸輕璧看熱鬧不嫌事大,還對沈渠道:我還擔心他不能通過沙雕攻的驗收,嘖,一只鵝就夠了。 段潁帶來的男助理,英勇地替老板驅趕大鵝,但是沒成功,反而讓大鵝在段潁車門下拉了一灘粑粑。 眼看就要前往下一個車門,助理額頭冒汗,懷疑他老板可能等下得嫌棄地從天窗爬出來。 段潁怒目而視:今晚烤了你。 助理:別惹它了行么。 趙沖融看不下去,走近了幾步,嘴里發出了幾聲擬聲詞,沖它招招手。 那只兇惡的大鵝居然乖乖跟著趙沖融走了。 沈渠目光崇敬:爸,您真厲害??! 趙沖融笑道:小時候家里也養。他抿了抿唇,對沈渠的目光十分受用,他總能在沈渠身上得到當父親的自豪感。 就像幼稚的小孩子看見父親一腳踩死一只嚇人的蟲子,那一刻在他心里,父親是勇敢而偉岸的。 趙沖融心想,原來微不足道的養鵝經歷,也能在兒子面前表現一番,得到熱烈的贊美。 好了,我去準備一下,你們慢慢來。 趙沖融率先前往村里的小學,因為山里的年輕人都外出謀生了,小孩子也帶在身邊自己教,學校前年送走最后一個畢業生后就閑置了,變成老年活動中心。 教學樓是十年前建的,三層,寬敞大教室,還有一間多媒體,每次講座地點都設在這里。 趙沖融抬手,在黑板上寫下這次的主題 從中國橋梁史看艱苦奮斗的必要性。 楚芫沒看見霍詡,還被秀了一臉恩愛,溜達著跟趙沖融進來,在黑板上畫了一座長江大橋,一氣呵成。 他畫完轉身,突然看見一個人影逆光站在教室門口,一身純黑色的長款棉服,身高腿長,把臃腫的棉服穿出了秀場的意味。 霍詡剛下飛機,就趕來這里,一直沒趕上大部隊。 他站在教室門口,凝望著畫畫的楚芫,擔心他的手,又不忍心打算專注畫畫的人。 楚芫眨了眨眼,霍詡看起來挺健康的,他的擔心好像都多余了。 他放下粉筆,抽出一張濕巾擦了擦手。 楚芫一邊擦一邊走近霍詡,目光在他臉上打量了一圈,忽然抬起了手。 霍詡有些緊張,故作鎮定。 楚芫指腹在他紅潤的嘴唇上狠狠碾了一把,垂眸看了手指,沒發現紅色殘留。 但是霍詡的嘴唇顏色不對,絕對是描出來的紅潤,楚芫抬起眼看他。 霍詡回以淡定的目光。 楚芫訕訕的收回手,嘟囔了一聲你怎么來了。 說著想起他們現在尷尬的關系,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霍詡靜靜地看著他的背影,目光中藏著深深的縱容和懊悔。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霍詡便知道自己再也配不上楚芫,可是聽說他在找模特,還是忍不住追來了。 過了會兒,陸輕璧和沈渠他們進來,按照排好的位置做好。 按照番外劇情,這里應該形成兩個小團體,分別是互相寒暄的攻,和一起吐槽攻的受。 所以陸輕璧排的位置,可謂是攻受分明。 趙沖融站在講臺邊,調試ppt是否正常播放。 總導演跟前跟后,仿佛是個橋梁界的菜鳥實習生,而趙沖融是他偶像。 總導演是個正直的人,他深深覺得現在的年輕人特別浮躁,趙沖融這樣的先進人物,是他這輩子最敬仰的人。 因此趙沖融提出請陸砜年和程端雪進來做個小游戲時,導演一口答應。 陸輕璧嘆氣,導演過于正直,除了趙沖融開口,他錢都不好使,可以想象這個節目有多嚴格,管你是天王天后,管你多少粉絲血書請愿,你家哥哥犯錯就得種田。 陸砜年和程端雪一前一后進來,看見里面年輕的面孔,都愣了一下。 講座是對村民開放的,每次會有很多老爺爺老奶奶前來蹭課,但決計不會有年輕面孔導演對任何可能混進來的粉絲嚴防死守。 陸砜年進來后,陸輕璧上前地和他握手,隨后給霍詡和段潁使了個眼色。 陸砜年家世背景深厚,他想進娛樂圈,家里專門為他組了一個帥到炸裂的天團,空降跨年晚會現場出道。程端雪就是被選中的男團成員之一,據說原來是個學霸。 陸砜年落到種田這個地步,只能說是真愛。 霍詡和段潁都或多或少和陸砜年家里的長輩談過生意,現下看見陸砜年,便也問候了幾句。 陸砜年手上似乎還有切菜的傷口,和人握手時伸的是右手。 段潁和陸輕璧伸出了右手。 霍詡伸出了左手。 楚芫朝這邊轉過了目光,落在他不動的右手上。 霍詡僵了一下,試圖遮掩。 陸砜年嘴角扯了扯,率先換成了左手。 陸輕璧挑了挑眉,沒說什么,總之四大沙雕攻的會晤完成了,接下來是四個受聚在一起吐槽攻。 總導演清了清嗓子:我們來玩一個小游戲。 再優秀的人,也要聽聽身邊人對自己的評價,以免驕傲自大,忘記初心。這個小游戲可以幫助我們尋回初心。 導演努力地扣合主題,請這邊的四位男士寫下對你對面的人的評價。 導演:要缺點! 段潁的助理坐在受組里,看著對面的老板,身體就是一抖。 嗚嗚嗚,為什么要讓社畜玩這個游戲。 攻組的人,除了陸輕璧都有些驚訝,這是個什么游戲? 陸砜年看著程端雪,目光有些深,他挺想知道程端雪現在對他的看法。 霍詡看著楚芫,微微前傾了身子。 段潁則絲毫不虛。 陸輕璧自信滿滿。 導演:請作答。 第41章 話筒遞到助理這邊,段潁助理瑟瑟發抖:老板他工作過于認真,常常忽略自己的健康,讓眾多員工非常揪心。 段潁勾了勾嘴角,其他人面露嫌棄。 趙沖融主持大局:請說實話。沈渠刻意交代了,必須要完成說壞話的任務。 段潁看著助理,皮笑rou不笑:你說,我不開除你。 不開除,但是可以扣獎金啊。 助理折中了一下:段總平日里太高冷,難以接近。 還算可以,段潁心想。 趙沖融看了一眼沈渠,沈渠對他搖了搖頭,這點程度的吐槽還不夠,系統沒通過。 趙沖融來到助理身邊,輕聲道:資本家都是外強中干、色厲內荏的紙老虎,不必看他的臉色,要敢于反抗,相信群眾的力量。 助理:您是他長輩,我是他下屬??! 助理剛要豁出去,說段潁喜怒無常,這可是事實,瞧瞧他老板不善的眼神,剛才還笑瞇瞇說不開除他,現在就一臉地當眾罵老板你就死定了的嘴臉。 沈渠突然朝趙沖融點了點頭,意思是可以了。 趙沖融便也不強求這個可憐的小助理,示意下一個。 沈渠擰眉思索了下,助理剛才還沒說話,系統就驗收了。 他看了眼一臉正直的趙沖融,恍然大悟,趙沖融剛才鼓勵助理的話,十有八|九是打倒資本家。 話筒依次傳遞。 程端雪正要說話,總導演一拍腦袋,覺得這樣效果不好,大家對了給對方面子,不會說真話,意義不大。 于是道:接下來匿名寫在紙上,趙老師來宣讀,大家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程端雪唰唰唰寫下一行字,他一直是最聽話的,服從導演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