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陸輕璧卻看了出來,開解道:多少人把情義掛在嘴上,責任拋卻兩邊,那叫偽君子。我家沈教授才是最有情有義的人! 他得意地不行:再說,你只愛我一個人,我求之不得。我老婆就是最好的! 沈渠: 陸輕璧:你打開我的銀行賬戶看看。 沈渠:干什么? 陸輕璧:上次我把股票理財賬號都掛在你手機上了,漲了。 能用錢解決沈渠的煩惱,陸輕璧不介意花多少錢。李燕養沈渠說白了就是為了錢,他大可以給她一筆錢,買斷撫養費。 陸輕璧沒這么做,因為他猜段悅會去做好。 聽完沈渠可愛的煩惱,陸輕璧改變主意了。 這筆錢他來出。 誰都不能用一筆錢從沈渠這里買到責任轉移。 陸輕璧親親沈渠的額頭:我們都見過家長了,就是一體的。不用擔心,都交給我。 李燕看著眼前的段悅,心虛又疲憊。 段凱回到她身邊后,李燕才知道養一個孩子事情可以那么多,早餐涼了要鬧,午餐不夠豐盛要鬧,夜里開個冰箱動靜吵醒她三回。 段凱有段悅給的一百萬,所以自己租房住,按要求把李燕接了過來。 李燕以為自己能和兒子團聚,結果就是來當保姆伺候一個頤指氣使的大少爺。 她開始懷念給沈渠當媽的日子,沈渠可以下樓去包子鋪自己買早餐,沈渠中午晚上都吃食堂,沈渠的老師們見她都客客氣氣,就怕家長一言不合給孩子轉學 如果當初她對沈渠再上心一點她生意失敗沈渠會安慰她,住的地方剛裝修沈渠會擔心她許許多多她不曾為沈渠考慮到的事,沈渠為她考慮了。 李燕剛上任就被段凱的班主任罵得灰頭土臉,回家看見段凱窩在床上打游戲,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把他揪下來一頓捶。 段凱力氣大多了,不耐煩地把李燕推到地上就跑了。 加上段悅說要把她送進牢里,李燕短短兩天就憔悴了一圈。 她有時候怨恨段悅把段凱教成了廢物,可是仔細想想她也沒有立場。首先她沒教育過沈渠什么,其次是她自己決定把段凱送到有錢人家享福。趙沖融揪著段凱來找沈渠道歉,證明段凱有個嚴明的父親,可他還是長成這樣了,到底該怪誰呢。 李燕被段凱煩得都想出去找份工作了。 像賭了十幾年的投機分子,一朝輸得蹲局子了,才想起要好好工作。 段悅慢悠悠地開口:沈渠是個好孩子,所以我決定不起訴你。 風波過后一地雞毛,只會消耗精力,段悅現在希望李燕不要再出現在生活里。 段凱我沒教好,算我對不住你。段悅目光一暗,不過這也是你自作自受。我內心還是希望小凱學好的,如果你能做到我做不到的事這也是我撤訴的條件之一。 李燕睜大了眼睛,你都做不到的事情,你在說笑話呢? 連陸輕璧都知道找她說:這個賬戶有一百萬,每個月給你打一萬,收好段凱,帶他轉學,以后不要再出現,否則我連本帶利地收回來。還有,不準收段悅的錢。 李燕覺得難過,這么多人為了沈渠找她,都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讓她遠離沈渠,可是沈渠曾經是她的兒子??! 她曾經有過多么優秀的一個孩子,卻不懂得珍惜。 如果時間能倒流,李燕一定對沈渠更好,只為了沈渠一句一句真心呼喚的mama。 幾千遍幾萬遍,可她再也聽不到了。 李燕看著段悅,突然放聲大哭,嗓音嘶啞難聽,毫無形象。 段悅冷冷地看著她:我做不到的事,換個人不一定不行。你是段凱他親媽,沒有放棄他的資格,不行也得上!你逃避過一次,沒有第二次,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李燕心神具顫,顫抖著哭到崩潰,連段悅什么時候走的都沒印象。 她抬起頭,忽地看見段凱進了對門一家酒吧里,臉色陰郁胡子拉碴的樣子。 李燕怔了下,出來蹲在酒吧門口,一直等了八個小時,段凱終于醉顛顛地從酒吧里出來,分不清東南西北地撞墻。 她上前拉住醉鬼,扭送進一家理發店里:把這一頭黃毛全剃了。 段凱被剃成了個板寸,第二天起床氣炸了,沒等發火,突然收到了一個律師電話。 對方聲稱他簽了一個借債合同,按照要求,他現在得償還五十萬。 段凱背后冒冷汗,他怎么忘了他還跟段潁借過錢! 他打開手機銀行,看了下賬戶余額,發現這兩天大肆揮霍,再加付了一年別墅的房租,余額只剩六十萬不到。 這時候又有一個朋友問他上次聚會分攤的錢怎么還不出? 段凱怒了:平時我請客讓你們分攤了嗎? 朋友:哈哈哈您是少爺,自然要請客?,F在跟我們一樣了,我們這種普通人聚會都是湊錢分攤的,少爺您入鄉隨俗吧呵呵。 神經??!滾!段凱刺激大發了,氣得轉了三萬過去,然后把人一個一個拉黑,通訊錄一個不剩。 他后悔沒早聽趙沖融的話,跟這群人分割,結果他落魄了還被人榨干最后一點價值。 他摸了把頭發,被毛茬扎了一手,心頭火起,摔門出去,發現桌上只有豆漿和包子。 段凱:你憑什么剃我頭發! 李燕:憑我是你媽,你是我生的。我什么樣你就過什么樣生活,你在段家過慣好日子也是我冒險替你換來的。 段凱懶得跟她吵:這是人吃的玩意兒? 李燕瞥了他一眼:不吃拉倒。 段凱一噎,想想卡上的余額,屈尊降貴地過去拿了一個包子。 被李燕啪一聲用筷子打在手上。 段凱:你干什么!你是不是神經??! 李燕指著兩筐垃圾:去把你房間的垃圾倒了再吃。 段凱:倒個屁,你自己沒手??!cao,不吃了。 他氣得在外面包了個豪華早餐,吃完又有點后悔花錢。 接下來,凡是他想指使李燕干什么,都會被要求勞務交換。 起先段凱一概不理,直到賬上的錢日益減少,他又不小心撞倒了個老人,賠了一筆醫藥費,他開始餓肚子。 不得不說,不管親不親生,李燕在餓兒子肚子這事上非常能狠心。 她沒說陸輕璧給自己的錢,去找了一份零工。每次段凱餓著肚子時,她就會出現,讓他寫作業、做家務,或者別的什么,不干就別吃。 段凱餓暈了兩次之后才發覺,李燕是個狠心的,跟段悅他們都不一樣。按照她自己的說法,沈渠都被她餓暈過,不怕多一個人。 對此,段凱居然感覺到微妙的平衡。 人活著就得吃,真讓段凱去偷去搶去求那些已經決裂的狐朋狗友,他一個前少爺也干不來這事。想吃就得干活或者學習,李燕派的活一點都不輕松,但居然也能讓人活出個人樣兒來。 慢慢地,段凱發覺人真是賤的,他居然看李燕這個媽順眼了起來,雖然這個媽讓他餓肚子刷馬桶,但好歹一直在他餓肚子的時候出現,問他要不要刷個水池換吃的,不像那個詐尸的便宜爸爸。 沈海一心撲在小兒子身上,回神的時候已經變天了。他在得知自己可能會被段悅起訴時,惶惶不可終日,后面不了了之,他感到極大的慶幸。 然而慶幸不過三秒,他的新婚妻子身體恢復好了就變臉,說要跟他離婚,打官司爭奪撫養權。 沈海啊沈海,你真以為自己有多大本事,我跟你結婚一是圖你有點錢,二是圖你有個好兒子,現在你錢套股市里了,假兒子跟親媽跑了。親兒子能隨便換,我看你也不太注重血緣,離吧。 法官支持了她的觀點。 沈海眼前一黑,小秘帶著小兒子消失人海,他又想起還有個段凱,回去套近乎的第一天,就被段凱一拳揍得鼻青臉腫,還反被要錢,父子兩人生動詮釋惡人自有惡人磨。 當然,這些都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事了。 段潁把合同送給了陸輕璧,不經意提到:你的新項目不錯。 陸輕璧呵呵了一聲:行,給堂哥個機會入股。 段潁:都是自家人,我就當替小渠入股了啊,你們結婚了我分一半當嫁妝。 陸輕璧:你這左手賣舊弟弟,右手賣新弟弟,還有沒有一點人性? 段潁:我把合同給你,你去催債,我們的目的不都是為了讓李燕更好地管教段凱改過自新?難道真為了那幾個錢? 陸輕璧笑了一聲:cao,說得老子跟慈善家一樣。 段潁:至于沈渠,我那是真心的祝福。 擱以前,他哪能想到段悅兒子還能跟陸家聯姻。 陸輕璧:謝了,你也早點找對象。 找個男的更好,到時候股份原路返還,只要配合他出個場。 段潁掛斷電話,一回頭發現趙沖融就站在他身邊。 啊這,尷尬了。 用人家兩個兒子跟陸輕璧談生意,還被聽見了。 趙沖融口氣平常:我來是替段凱還錢的。 段潁: 趙沖融點點頭:或許你們說得對。 段潁忍不住替自己和陸輕璧洗白了一波:小渠和輕璧真心相愛,肝膽相照,我也是由心祝福他們的。 說完先被自己惡心了一下。 趙沖融: 他被臨時叫去改圖紙,其實還沒正式見沈渠和陸輕璧,被段潁這么一說,竟然平添一股緊張。 那個說趙先生你接受嗎的少年,在他心里,自己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趙沖融并不樂觀,因為他只是沈渠的小叔,對兄長血脈的關照給錯了人。對沈渠而言,他和路人沒有區別。 后日便是冬至,沈渠和趙沖融、段悅,約好去老家給親生父親掃墓。 趙沖融的老家在南方,有冬至掃墓的習俗。 周五下課后,陸輕璧和沈渠直接去機場等候集合。 外面是瓢潑大雨,全國多處降雪,大批航班延誤。 沈渠心情敬畏而沉重,陸輕璧也收起了嬉笑,一下一下揉著沈渠的后頸。 他打算關機的時候,突然接到了一通霍詡的電話。 霍詡單刀直入:你去查了百達翡麗的修復記錄? 當時他被楚芫要找女人的憤怒籠蓋,把楚芫不要的垃圾撿起來讓送到瑞士維修,已經覺得自己在犯賤,怎么修的沒管。 修復人員都是專業的,哪怕在表里發現水猴子也不會一驚一乍。 直到陸輕璧去查了這件事。 修復人員覺得需要稟報表的主人,便給霍詡發了一封郵件。 霍詡今天才在一堆郵件里看見。 他盯著正常情況下絕不可能沾染血跡的表芯圖片,血液驟涼,牙關戰栗。 那楚芫的手腕只需要一點點索引,真相便呼之欲出! 霍詡眼眶驟然發紅,這一年多來他被妒火和憤怒掩蓋了雙眼,比瞎子還不如! 但他此刻還沒有意識到遠居海外的母親搞鬼,畢竟他和母親除了過年禮貌問候,已經幾年沒見了,兩人都互不關心。 霍詡以為楚芫出了什么意外,他立即打算前往S市找楚芫問個清楚,到了之后發現花店大門緊閉,貼了一張告示,說老板出去旅游了。 手機關機,微信不回。 霍詡萬分后悔那夜離開,明明心里根本放不開,卻總是被楚芫輕而易舉地氣走。 心跳到失速,他根本等不及一樣一樣去探究驗證,這時,他想到了陸輕璧。 但是陸輕璧這個人,不一定愿意跟他說實話。 陸輕璧果然漫不經心地告訴他:是我查的。我快要上飛機了。 霍詡飛快道:你的新項目是不是想要A城那塊地? 陸輕璧:啊,還有半小時起飛。 霍詡咬著牙:你還查到了什么。 陸輕璧心想還算機靈啊,直接道:查到令慈一年多前偷偷來國內一次。 霍詡聲線顫抖:楚芫是不是手腕 陸輕璧:你以為上你問我答節目呢? 霍詡閉了閉眼:好,我知道了。 陸輕璧掛掉電話,繼續和沈渠看一張卷子,看誰先心算出答案這是他找的提升沈渠心情的辦法。 過了大概四十分鐘,陸輕璧的航班依然沒有起飛。 他在貴賓休息室看見了霍詡。 助理跟在他后面:天氣不好,歐洲轉機航班最快八點起飛。 陸輕璧挑眉。 霍詡用力捏了捏眉心,他靠加班麻痹自己,已經連軸轉幾十個小時了,此時不算冷靜,卻無比清醒。 霍詡盯著陸輕璧:楚芫沒有交女朋友,對吧? 陸輕璧莞爾:您都要出國算賬了還問這個問題。 霍詡心里早有定論,不過想問問陸輕璧到底知道多少,陸輕璧沒有正面回答,等于給了答復。 陸輕璧覺得霍詡的臉色仿佛坐飛機去參加他自己的葬禮,于是送佛送到西,決定給他出謀劃策。 這種程度的火葬場,原耽磚家據說能救回來十個。 陸輕璧于是給磚家形容了一下,假如我要寫一篇追妻火葬場開頭,還給霍詡看了看頁面:罪行都列完整了嗎? 霍詡沒什么底氣:可能。 為什么陸輕璧連**都知道 陸輕璧:給我轉個紅包。 霍詡照做。 陸輕璧將紅包發給磚家,立即就得到了答復。 原耽磚家:簡單,攻也廢一只手,傷口沒好吊著手站在受樓下求和,最好挑下雨天,淋到傷口發炎高燒進醫院。 陸輕璧:又是這個套路,磚家這錢賺得不虧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