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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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蹈覆轍。 久久地,五條悟沒有說話。 他手中無意識地抓握了一下,攤開手掌,空空如也。 下午的血跡沒了,纏繞的繃帶沒了,少年柔軟纖白的手,沒了。 討厭的,不喜歡的,喜歡的,都會消失。 三岔路口的一切,選擇了最中間的路,便是他的道路。 一番大論以后,夜蛾正道無力地嘆息一聲,說出自己大義之中的私心。 白辭,他比你小許多啊成年人,是不能以自己的成熟,去誘哄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這句話,終于讓五條悟開了口。 那有機會,讓白辭離開一段時間。 夜蛾正道低垂著眼,也沒有其他更好的法子了。也許讓白辭見識下外面的廣闊世界,便不會執著于此。在剛才,他真的被白辭那股子不管不顧的執拗勁震撼到,然后才意識到不對。 于是,他點頭道好。 接著,五條悟又開了口。 但是夜蛾老師,我要跟你打個賭。 目光落在五條悟身上,夜蛾正道心存疑惑。然后,他看到最強咧嘴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琉璃會回來的。 他會為我,而回來。 在之后,因松原子規之事,白辭被上層傳喚問話。然后怒斬上層,被在場的月泉蒼介阻止。在此之后,五條悟夜蛾正道二人聚到一起,意識到這是一個該送白辭出國的機會。 一年以后,白辭回國。 五條悟去接他,二人走著走著,又到了個三岔路口。 白辭看著五條悟:哥,這回走哪條路? 當然是你帶我走過的那條呀。說著,五條悟長腿一邁,走到中間那條路。 轉身,朝白辭伸手:琉璃,歡迎回來。 這次,我們并肩一起走。 白辭看著他伸出的手,慢慢伸出手搭上去。依舊是毫無保留地。 嗯好。 作者有話要說:(1)陳可辛的《甜蜜蜜》。 五條悟的回憶篇。 不要在我身后,因為我不會引路;不要在我前面,因為我可能不會跟隨;在我的身邊,做我的同行者。 本章大概就是這意思。 PS.原句是加繆的話,有所改動。 【感謝時間】 感謝唐棠唐余、神明的地雷~!兩位小天使,么么噠~! 第71章 回老家 按照跟五條悟所說的, 白辭回了木下老宅。 木下老宅地處偏僻,跟著地圖導航,白辭差點迷路。再打開手機上的備忘錄, 他第七次確認, 的確是這附近。 這也太偏了。白辭嘀咕道。 眼前, 臟兮兮的黑色風衣一掠而過。從手機屏幕抬頭, 白辭腳步站住, 認出是熟人。而那人側身站著, 手插著兜, 目光放遠, 看著遠處的什么。 是村上非墨。那個半路出家的咒術師前輩。 微風吹動了他的發梢,劉海稍稍蜷曲, 在額上停留。正是上午, 陽光不甚強烈, 光灑落在村上非墨的側臉, 勾勒出他神情中的落寞。 像是失去了什么, 全然無法挽回的模樣。 白辭上前, 叫道:村上前輩。 這才回過神,村上非墨轉過頭, 看著白辭, 打了個招呼:啊你來了。 他語氣淡淡,話語怪異。 想起村上非墨這個人,是連五條悟的六眼都看不透的人,白辭心中奇異。但不知為何, 他總覺得這人沒有敵意。 要知道,除卻幾個僅有的親友,白辭并不怎么信任他人。而村上非墨始終懶懶散散, 邋邋遢遢,孤僻隱居,游魂野鬼一樣活著,時不時地出現一下,好像無緣于這個世界。 而且,白辭注意到,他的目光始終落在遠方的一個地方。循著他的目光,白辭看到一角屋檐。檐上,掛著護花鈴,鈴鐺在風中輕輕搖晃。 他心有所感,看村上非墨:那個地方,是木下老宅? 村上非墨嗯了一聲,轉眼看向白辭:你是木下家的主人,怎么一副沒來過的口吻? 白辭反問道:那前輩,為什么在這里? 化緣化到這了。無視話語合理性,村上非墨面不改色道。 他一身灰撲撲臟兮兮的黑色風衣,褲腿鞋底沾著泥灰,透露著懶怠。普通的外表,臉上透露一股子淡漠,看人時掃一眼,便轉開,落在別處,然后呆呆地出神。似乎對什么都失去了興趣。 打量了他一番,白辭沒有拆穿他,只是說:下次還是穿身和尚的袈裟,這樣比較好化緣。 村上非墨嗯了一聲,點頭。然后開口道:你要去木下老宅,一個人?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白辭斷然道。 一個來歷不明的村上非墨放在身邊,他本能地覺得不安全。 村上非墨抬了抬手,指了指屋檐下的護花鈴:這附近我來過,看起來近,實則小巷多,七拐八繞的,說不定就迷路了。我帶你去吧,順便收個引路費。 瞇了瞇眼,白辭望著他,村上非墨一臉無辜,仿佛就貪那么點小財似的。白辭忽然想到,他的咒術能力是易容,那普通的五官之下,很大程度上不是真容。 不可信任。 好一會兒,白辭才開口道:好,我跟你一起去。 既然不可信任,那他就是看看村上非墨玩的什么花招。 一路上,村上非墨走在前面,白辭跟他隔開兩三米的距離。 這個距離,不遠不近,進退得當??上]帶書,要不然就能發動自己的咒術能力。白辭遺憾了下,但盯著前面削瘦的村上非墨,身高跟自己相同,就單純的體術來說,自己也能把他拿下。 同時,他發現雖然村上非墨邋里邋遢,但走路的姿勢不緊不慢,背脊挺拔,看得出來,形體姿態優雅,卻不像學舞蹈那樣徹底繃直,反正沒有十幾年的家教熏陶做不出。 再聯想他在咒術界半路出家,白辭大概猜測他過去可能是個家道中落的落魄貴公子,覺醒咒力以后,靠著當咒術師勉勉強強混飯吃。 他沒有多問。因為除了五條悟以外,其實白辭對其他人不太感興趣。 到了。走了一段很長的路,穿了幾個小巷,大概快一小時,村上非墨的腳步停在某個宅子門口。 兩三米外,白辭也停下腳步,目光轉向宅院。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座占地面積極廣的宅院。他站在大門口,從左邊望過去,墻壁不到盡頭,從右邊看過去,墻壁的拐彎處,在極遙遠的地方。 目光轉到中間的院落大門,幾層臺階往上,是一道門檻。門檻之上,掛著一塊牌匾。 文字瀟灑寫意,上書幾個大字:木下宅。 幾個字,從灑脫的字體上便能窺見其昔日的輝煌榮光。 這地方,好像來過,又好像不是真的來過。但是,總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白辭甚至可以想象,跨入門檻以后,進入庭院,便會有一棵花樹。 你真沒來過?村上非墨瞧著白辭的臉色,突然發問。 白辭微怔,然后說:小時候可能來過,有點印象。 怎么不說夢里來過。村上非墨嘲笑道。 抿了抿嘴唇,白辭拾級而上,目光落在兩道門上。兩道門,銹跡斑斑,但沒有鎖。他往前推了推,發現從里面反鎖了。 白辭拍了拍門,兩道門被打得啪啪響,始終沒人開門。 從里面反鎖了?村上非墨道,里面應該有人。要不要朝里喊喊? 沒等白辭阻止,他就退后幾步,雙手攏成喇叭大喊道:有人嗎,開門!木下少爺回來了! 連續喊了幾嗓子,沒見里面有動靜,白辭開口要他放棄然后自己越墻進去,然后聽見里面有細微摩擦的聲音,像是腳步聲。 越來越近。 然后一道蒼老的聲音響在門后:來了來了,說是我們家小少爺回來了,但是他一出生就被送走了哎喲真出現我都認不出了吧 這蒼老的聲音絮絮叨叨,伴隨著門鎖解開的聲音,兩道門被打開一扇。 一個滿頭銀發的老奶奶扶著門,略帶警惕地看著門外的兩個年輕人。然后,她眼中一亮,小心邁出腿,摸著墻壁一點點下了臺階,小碎步向前,朝著一位青年伸出顫抖的受,拼命摩挲著青年的臉,道:啊你一定是小少爺了。 村上非墨尷尬地別臉躲著老奶奶的手,道:別鬧了,我不是。 他眼睛望向白辭,求救道:白辭你倒是說話啊。 白辭置若罔聞,著魔似地往前,邁進了門。他腳步急促,往院落走去,站在流水之上的小橋,臉不停地張望。 然后,他看到了一樹開花的花樹。 綿白如雪,花瓣落下時,像一場凋零的雪。天地間,再也找不出比它更絢爛更潔白的繁花了。 這是他熟悉的,開在夢里的花樹。 夢境他都忘記了,但是他最終會來到這棵樹下,與什么人相逢。 那個人他也忘記了,但白辭記得,這棵永不開敗的白色花樹。 他忘記了許多,卻始終記得自己出生的地方,始終有這棵花樹。 顫抖,有時候像是潰敗。先從眼角眉梢開始,然后是嘴唇,接著是牙齒,最后是整張臉,都在顫抖。小橋之上,白辭低頭,看到溪水中的自己,整張臉都在抖,像是極力忍耐著。 村上非墨緩緩到了小橋,盯著溪水中整個身體都在顫抖的少年,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哭就哭吧。 少年沒有理他。 反反復復地呼吸,胸膛劇烈地欺負,白辭把情緒憋了回去。 我去問問那個老奶奶,這個家這個地方的房屋布置情況。 說著,他轉身便走。 村上非墨望著少年遠去的背影,喃喃道:不愿意承認自己的過去,更不想為此而哭泣該說不愧是 后面幾個字他沒有出聲,只是翕動了下嘴唇。然后,自嘲似地笑了笑。 得知他是木下白辭,老奶奶高興地拿雙手捧著他的臉,絮叨起他剛出生的許多事來。 從養父夜蛾正道那里,白辭只知道自己與雙胞胎哥哥出生在這個木下老宅。在咒術界,雙胞胎出生一個有咒力,一個無咒力的情況,是為不詳。 自己便很快被送走,被夜蛾正道收養。 通過眼前的老人,白辭才知道,嬰兒的自己不怎么哭,總是睜著眼睛望著人笑。嬰兒的自己比哥哥能吃能睡,總是安安靜靜的。 而琉璃這個名字,是一開始,父母便賦予的。 他們,為什么要叫我琉璃?是因為琉璃眼嗎?白辭問道。 老人叫櫻井花,是木下家的仆人,從年輕時就待在這里,直到老。而前些年所有人離去,她無處可去,便繼續留下來。 櫻井老人摸了摸他的臉,手上的老繭觸摸著臉不算太舒服,但不知為何,白辭覺得很溫暖。 那時候白芳小姐你的母親抱著懷里的你,高興地說,這孩子眼睛真大,真清澈,像是琉璃珠一樣美,就叫他琉璃。 白辭試圖想象夢中的那個少女白芳,睜著鹿一樣明澈的大眼,高興地為自己命名。他嘴角翹了一下。 想象中,那是個溫馨美麗的畫面。 少年彎起眉彎,似笑非笑。他沒有辦法完全想象。 因為不曾有過記憶。 喂,我找到了張房屋布置圖。身后,傳來村上非墨的聲音。 白辭閉著眼,沒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轉身,朝著村上非墨走過去,然后伸手:給我。 只看了他一眼,村上非墨沒廢話,直接交到他手里??粗倌甑哪樕?,他相信自己如果再多說一句,下場不會太好。 哪里找到的?展開房屋布置圖,白辭發現圖畫的繪制水彩顏色深沉,紙張保存得很好。他根據圖中所示,找到藏書室。 木下百年咒術世家,果然有相關的資料室。 就隨便轉轉,有個類似主屋的房間進去,隨便翻了翻,找到的。村上非墨說得很含糊。 埋頭看房屋布置圖的白辭,抬頭看了他一眼,壓根沒信他的話。 房屋布置圖這種東西,一般是博物館觀賞園林之類的旅游觀光地方才有。百年世家的老宅有這種房屋布置圖,已經很奇怪。這種能掌握宅院全部布置以及秘密的圖,理應在家主手中,且藏好了。 但村上非墨隨隨便便便找到。 哎呀,這不是當年白芳小姐給愛德華的嗎?老奶奶慢慢走過來,看到白辭手中的圖,小心地捧著邊緣。 愛德華?村上非墨發問。 我的父親。白辭頭也不抬。 老人櫻井花解釋,當年白辭的父親愛德華來做客,在宅院里迷了路,母親白芳便繪制了這張布置圖送他避免其走丟。 哦了一聲,村上非墨才漸漸覺得不對勁。他表情一點點變得奇怪起來,慢慢扭臉看著白辭:你不知道自己家在哪,可以說是不關心身世。但是,又知道自己的父親叫什么? 嗯查過。白辭道。 眾人都知道他的身世,白辭沒覺得這個問題很奇怪。但是一抬頭,就發現村上非墨始終盯著自己。 他面露疑惑。 而村上非墨面色古怪道:你到底是想知道身世,還是不想? 怎么?知道自己父親的名字,很不正常嗎?白辭反問。 可是你,在這件事上,只有這一點主動,其他都逃避了。